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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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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刻钟,乱林中声响传来,渐渐现了人影,宋君颜在前,茗香与琉玹在后,还跟了十余人。

宋君颜也没发话,琉玹已安排属下去四周找寻着,没多久,那掉落在杂草中的香囊被寻了出来,沾了泥。

接过香囊,宋君颜看着香囊上的花纹,不正是他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么,心中有了数。

琉玹低垂着头站着,也不敢说话,时刻注意着宋君颜,宋君颜摩挲着香囊,没多久将香囊放入衣间,垂下眼看着面前的琉玹,淡声说着:“自行去楼内领罚。”

“是。”琉玹应着。

宋君颜也没答话,自顾自的转了身,往行宫中走去,那些黑衣人既已被制住了,能带走楚浔枂的除了那人,再无他人。

思索着,宋君颜心中紧绷着的弦松了些,也罢,待将行宫的事处理完毕再去接她才稳妥,当年那人既是选择了不辞而别,如今也定不会做出什么事,虽说正面相处过,于他的品性,宋君颜也是识得几分的。

只是,宋君颜心中却隐隐愧疚着,出了乱林,行宫将近,也顾不得纠结了,就跨步而去。

茗香跟在宋君颜身后,面上不显,心中却不喜,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转了转。

而另一边,掩在山林的别庄中,有一厢房,床帘半垂着,有一人正躺在床上,是一沉睡着的佳人,床边坐着一人,这人一席素白衫,面微淡,双眸却晕着化不开的温柔。

用温水打湿的毛巾擦拭着楚浔枂的伤口,才拿了药,轻轻涂上,包了布条,在门后守着的侍女虽不敢抬头,垂眼瞥见了闲王的动作,如待珍宝那般,她何曾见到过这样的闲王。

做完了这些,闲王才吩咐守着的侍女退下了,直到听不到长廊上的脚步声了,闲王才低着头,定定的注视着楚浔枂,闭着眼,展着眉,睡得极安详。

嘴角染了笑,他可是有多久没离她这么近了?

他想,既与不了她想要的,就该离了,本以为宋君颜能与得了她,可今晚之事却是让他慌了,若不是他来得及时,李姝婉手中的刀就要落下了。

至于宋君颜么,恐怕已被皇位之争控住了,又如何分得了心,他可是觉得皇位比她还重要?

想到这,闲王的脸上尽是冷意,连她都护不住······

心中思绪翻滚着,似乎连四周的空气都冷了几分,过了许久,闲王才叹了一口气,人生事事总是如意不得。

看着依旧睡得安然的楚浔枂,闲王眼中的冷意又渐消了,还是没忍住,伸了手,手指白皙纤长,轻轻的刮了一下楚浔枂的鼻子,轻声念着,“浔儿······”

声音很轻,似呢喃,带着化不开的情意,还有无可奈何。

过了近一刻钟,闲王才收回目光,瞧着楚浔枂还放在外边的手,顺势给她把了脉,可手指才覆上楚浔枂的腕上不久,闲王脸色就变了,她腹中有了孩子?

手指重新覆上那腕间,久久才收回,她有了孕······

原本带着光的眸子却是暗淡了,嘴角的弧度变为苦涩,成了亲,有孕也不意外,可他没料到会那么快,且没想会这般突然,来得猝不及防。

看着她为人妻,为人母,本就是他所愿,只要她好就够了,可如今她有了孩子,他却止不住了,压抑许久的悲绪袭来,连舌尖都苦涩了。

若不是他走得决绝,也不至于此,怨他。

宋君颜回到行宫中,宫人正清扫着,饰物都整齐摆放了,窥不见此前狼藉,若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散不开的血腥味,那腥风血雨仿佛就没来过。

穿过亭中,到了主殿,朱红色的门是掩着的,庞高正站在门口等候,见来人是宋君颜就匆匆行了礼,推门进了主殿,没多久庞高又出来了,“太子随奴才进去吧。”

“有劳庞总领了。”宋君颜拱手。

走入殿中,殿内点的灯不多,徽宗坐在主位上,昏黄的灯光更显得他面色阴沉,怒意也被衬得更明显。

宋君颜在殿下站定,行了礼,语气恭敬,“儿臣参见父皇。”

徽宗也没答话,庞高很知趣的退下了,关了门,过了近一刻钟,徽宗才随意摆摆手让宋君颜起身,腿脚有些酸麻,面也没显,淡然走到靠着最近主位的位子上坐下。

“今晚宴会一事,太子如何看?”徽宗将目光投向宋君颜,声音不辨喜怒。

“儿臣以为,今夜那些贼人能潜入行宫,除了有内应外,也是因着儿臣疏忽了,儿臣愿受罚。”说着,宋君颜又起身,脸上尽是愧色,又带着担忧的语气,“今夜父皇受了惊,早点修养才是,不如将追究内鬼一事交由儿臣来做,让儿臣以此将功补过,为父皇分忧。”

宋君颜言辞恳切,分明就是为了徽宗着想,就是个担忧父亲的孝子,让人不忍质疑。

“如此甚好,朕就将这事交由太子来办,也不辜负太子一片赤诚。”徽宗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又道:“只是,太子准备如何处置那作奸犯科之人?”

“那人为臣不忠,为子不孝,不忠不孝之辈,世人难容,且天子犯法都应与庶民同罪,对王爷也该如此。”宋君颜不缓不慢的说着。

“那按法当如何?”

“意图篡位谋反者,当诛九族,因是皇室血脉,牵连其妻子即可。”

徽宗看着殿下的宋君颜,面色平静,似是在阐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绪没有一丝波动,他从前就觉得宋君颜是个心狠之人,但因着那清冷的性子,也以为宋君颜始终是存了些恻隐之心,没想可以狠到这地步,连侄儿都不放过。

是他没有看透这儿子,想着,徽宗叹了一口气,良久才开口,“太子将瑞王的罪行公布即可,瑞王之人朕自会寻个地圈了他们。”

“儿臣遵旨。”宋君颜应着,又道:“不过,事不过三,这篡位之事想必也不会有第二次。”

“只要有朕在,就不会再有。”徽宗冷声出言,目光带了冷意,哪怕是宋君颜没点明,他也知道,如果瑞王再有第二次谋反,那宋君颜就不会容得下他了。

只是,为了这次谋反瑞王已耗尽全力,第二次谋反就算想有,也有心无力了。

得了答案,宋君颜就寻了由头退下了。

主殿的门开了又关了,徽宗瘫坐回木椅上,只觉浑身失力,瑞王的谋反之事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他又怎会不知,但他却装着不知,甚至在暗中推了波助了澜,为的就想要看瑞王和太子谁能更胜一筹。

瑞王败了,太子想斩草除根也无可厚非,当年他也是如此,终究是老了,心软了,紧紧攥着拇指上的扳指,徽宗总算是懂了当年先皇的心情。

在宋君颜被寻回北云前,因着皇子中唯有瑞王一人出类拔萃,他就睁只眼闭着眼任由他打压旁的皇子,想着这皇位最终也是他的。

可宋君颜回了北云却是不一样了,于私他想将皇位传给他挚爱之人的孩子,于公宋君颜并不逊色于瑞王,甚至隐隐胜一筹,既为北云的君主不就该是最好的么?

因此,他就任由瑞王和宋君颜相斗,反正他也是如此得来的皇位,只是他却高估了自己,为人父的他在年老之时,终究是看不得儿子相残相杀,这分明又是他推波助澜出来的结果······

想着,徽宗紧紧攥着拳,起身,对着殿外喊道,“庞高。”

“奴才参见皇上。”庞高迅速从殿外推门而入,行了礼。

“下去安排,连夜将瑞王送入上京,连同其妻子遣入宗人府,若无朕传召不得出,不得探。”徽宗吩咐着,说这话仿佛用了他全身的力气。

“是。”庞高听命退下了。

徽宗看着又合上的殿门,心里却是打着鼓,他是怕了,怕夜长梦多,怕宋君颜终究容不下瑞王,非要斩草除根不可。

总的瑞王谋了反,可始终没伤他一丝一毫,哪怕是成功了,瑞王继了位,他也敢肯定瑞王不会取他性命,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儿子,二十余年了,也该看得透透的了。

宋君颜在路上走着,他就知徽宗不会就此诛了瑞王,帝王虽无情,可于子嗣总是有着情的,哪怕那是个谋反了的儿子,何况徽宗对瑞王又有愧。

想着,宋君颜嘴角带着讽刺,当初分明就是徽宗默许,莫不然以瑞王的那些小挑衅,他大可不计较,只是瑞王竟连同了靖王府。

他千不该万不该有心思害了万万不能害的人,伤了他可以,可唯独伤了楚浔枂不行。允了徽宗放瑞王一条性命,那就先放着,反正世事难料,哪天他自己死了也不是不可,病逝岂不寻常?

何况,现下瑞王身后的势力也是探明了,也没有非将他留着的由头了,今夜那些黑衣人,定是混入了不少兵吧。

真不知损了这么夺兵,已是强·弓末弩的傅将军还能不能硬气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想站浔公主和闲王的CP~超级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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