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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命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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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武功,使不上力,楚浔枂根本就无法站立,斜坡上尽是淤泥,没有东西可抓,无法停下,而且楚浔枂不知斜坡下方是什么,只是既然琉珠没有再追杀她,那肯定是料到她必死无疑了,那斜坡下定是凶险至极。

楚浔枂心中不甘,还有许多的事都没做,难道她当真要亡于此?

渐渐往下,楚浔枂衣裳上沾满了淤泥,脸上头发上都是,可她已经顾不得了,就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仿佛这次真的要死在这了。

就在楚浔枂意识快彻底迷失之际,忽然觉腰间一紧,她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腰上竟被一根绳子缠绕上了,随着她往下滚动,绳子缠绕得更紧了,随着绳子的收紧,她下滑的速度逐渐变慢。

待她快要停止下滑之时,腰间的绳子猛地收力,生生将她拽了起来,正是淤泥减少之处,楚浔枂抚着身边唯一的一颗树撑着身子坐在地上,疑惑的看向腰间绳子的延伸处。

只见从淤泥旁的树林中出来一人,那人一袭白衣,面容清隽,运着功快速奔来,走到她身边,低下身,将系在她腰间的绳子解了,温着声,“在边界等候许久不见你,就知你出事了。”

楚浔枂听着这故作淡然却掩不住担忧的声音,愣愣的看着闲王。

“可是摔疼了?”闲王从衣间取出一块素净的帕子,轻轻地擦这份楚浔枂脸上的淤泥。

也不知道怎么了,楚浔枂感受着脸上柔和的触感,看着闲王嘴角带着的安慰的笑,只觉鼻尖一酸。

“当初就该直接带你离了北云,如此你也不会挨这一遭。”说着,也不待楚浔枂回应,闲王就沾满了淤泥的帕子扔下,伸手将楚浔枂抱起。

“先生!”楚浔枂一惊,却看到了她身上的淤泥污了闲王干净的衣裳,又愣愣的把手放下,小声的说着:“污了先生的衣裳······”

闲王低头对着楚浔枂安抚的笑笑,温声说着:“无碍,总是要洗的。”

楚浔枂撞上闲王那双温和的眸子,垂下头,眼眶渐红了,“先生怎离得了北云?”

“自是有法子。”闲王加快了脚步,“若是不来,浔儿岂不是要命丧于此?”

楚浔枂也没应,眼中的温热流出,只听到闲王说着,“你那婢女已被救下,勿忧,至于东玄之事先养个几日再做打算也不迟。”

过了近一个时辰,闲王才带着楚浔枂穿过树林 ,来到一个小村庄中,村中房屋俨然,平坦的泥路上行走着不少布衣,他们虽衣着朴素,可却安然,怡然自得。

而且,楚浔枂看着这熟悉的打扮,正是东玄人士,她终于回到了东玄。

“空无师傅回了。”村民和闲王打着招呼。

“回了。”闲王温和的笑笑,也不再多说,就抱住楚浔枂往前走去。

那村民也不再多说话,就和同伴走了。倒是楚浔枂在思索着,方才那村民称呼闲王为空无师傅,空无,空无,在东玄能被称为空无的,除了那人还有谁?

“国师。”楚浔枂抬头定定的看着闲王。

“贫僧不过安淮寺一普通僧人罢了。”闲王笑笑,算是承认了他的身份。

楚浔枂紧拽着闲王的衣裳,没有说话,自她眼疾好了之后,她派人去寻先生,无论怎样的寻不到,本以为先生归隐山林了,没想他却一直都在,只是不愿认她······

难怪国师一直都戴着面具,难怪她被困皇家宗庙之时国师引她找到了密道,原来他就是先生,明明在暗中助她,却不愿认她。

想着,楚浔枂低声问着,“既然一直没走,可先生为何不愿认我,我可不信先生不知我一直在寻你。”

闲王叹息一声,也没回答,只是对着楚浔枂安抚的笑笑。

久久没有得到闲王的回应,楚浔枂垂下头,低声说着:“也是,如我一般的人,张扬跋扈,先生又岂会想认?”

“不过认不得罢了。”闲王将楚浔枂放下,推开了那竹门,露出了门内的小院,拉着楚浔枂往里边走着,“也算是我思虑不周。”

楚浔枂跟在闲王身后,也没出声,眸子转了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快,就见有两名侍女迎了出来,恭敬的问候,“先生。”

“带洵公主下去梳洗更衣。”闲王淡声吩咐着,随即转向楚浔枂,温声说着,“你那婢女受了伤,现正在阁间,待你梳洗完,我为你探了伤,再去看她也不迟。”

“嗯。”楚浔枂淡淡应了一声,就跟着那些侍女走了。

沐浴完毕,才擦干了身,一侍女就拿着手中的膏药给她涂着,膏药涂在伤口上倒不疼,只是清清凉凉的。

“公子吩咐过,这膏药要每日涂抹两次,不过半月公主身上的伤口就会愈合如初。”侍女解释着。

“有劳了。”楚浔枂任由着侍女帮她涂抹膏药,也没多问。

涂了药,穿了衣,侍女就领着楚浔枂往一阁间走去,推开门,就见闲王坐在竹椅上。

“先生。”楚浔枂唤了闲王一声,就坐在了对面的竹椅上。

闲王看了眼桌上的软垫,示意楚浔枂将手腕放上去,“探探可伤到别处了。”

为楚浔枂把了脉,闲王就让婢女领着楚浔枂去探茗香了,就在楚浔枂将踏出阁间之门时,却听闲王道:“探完了就回来,我有话要道与你。”

“好。”楚浔枂点点头。

侍女带着楚浔枂来到阁间,茗香正躺在床上,昏迷着,楚浔枂正担心着茗香有事,就听到侍女道:“茗香姑娘此前胸口中了剑,救回时已昏迷,公子为她开了药,估摸再休养两日也能醒了,公主勿忧。”

楚浔枂点点头,看着茗香那苍白的脸,心中却自责着,终究是她这个当主子的不好,连累了她,没有许她个好前程。

给茗香紧了紧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也不再多留,楚浔枂起身,往门外走去。

走到了闲王所在阁中,楚浔枂抬步进去,侍女离开了,留下闲王和楚浔枂两人,楚浔枂不过才坐下,就听到闲王问着,“可愿听我将姑苏之事道与你?”

“先生说就是。”楚浔枂淡声应着,可心中却紧张着,那姑苏之事她纠结多年,终究是要个答案的。

“在你患眼疾时,我曾给你算过一卦,眼疾与你并非全是坏事,也有机缘在,因着眼疾你可与你命定之人相遇,能伴你过一生的人。

故在治好了你的眼疾后,我便离去了,就待你那命定之人寻来。”

“命定之人?可是宋君颜?”楚浔枂却笑了,“先生明知我寻了你多年,却迟迟不出现,而宋君颜也不过是在两年后才出现的,又岂是那次治眼疾时出现的?”

“非也,当年在姑苏时,我不过才离去一日,宋君颜就寻去了别庄,他早见过你了。”顿了顿,闲王又道:“宋君颜与我乃师出同门,不过我寄养于安淮寺,而师兄寄养于别庄,当日师兄就是因师父所托去姑苏寻我,回到安淮寺我才知,师父派师兄寻我只是个由头,师父不过是想师兄与你见面,他是你命定之人。”

“呵呵,竟因个命定之人让先生生生躲了我数年,以致于成了万人之上的国师时还要以面具掩面。”楚浔枂面色微微泛冷,“不过是个莫须有的卦,如今先生看,宋君颜岂是我良人,他想杀了我啊。”

闲王看着楚浔枂那愤怒中带悲的脸色,心中有愧,放缓了语气,“倒是贫僧笃定了,漏算了那变故。”

楚浔枂也没应,只是别开眼,不再看闲王,只觉心中涩然,原本以为宋君颜就是先生了,没想先生另有其人,还是一个一直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可是她就是寻不到。

回想方才闲王所说,原来当年宋君颜去过姑苏,和闲王是师兄弟,他定是看到了当时先生为她画的画,莫不然他也不可能仿得出,还假冒先生。

他们都清楚,只有她一人被瞒在鼓里。

至于闲王所说的命定之人,呵,她倒觉得宋君颜就是她命中的一劫,让她三番两次就送了命的大劫,不说相伴一生,她现在连见他一面都不想,爱之深恨之切,每每想到宋君颜,她就会想到她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愚蠢又可悲。

现在,北云与西夷联合攻打东玄,东玄也不是她的后盾了,她不能拿宋君颜怎样,可终有一日这东玄的皇位她要夺回来的。

到时,她一定要率千军万马踏平北云,取了宋君颜的性命,唯有此,她才能忘却被人玩弄于鼓掌间的屈辱。

宋君颜既想取了她的性命,那她取了他的性命岂不是理所当然?

她楚浔枂从不是软弱之人,对自己都狠得了,何况对旁人?

想着,楚浔枂只觉心火肆虐,戾气源源不断的往外发散着,就在暴虐之时,却觉手背上传来温热,抬眼正见闲王那双微淡的眸子。

手上的温热消失了,只听闲王道:“浔儿,不得想了,当心气急攻心。”

心中的怒火渐渐散了,楚浔枂也没应,不过是淡淡的瞥了眼闲王,就起身离去了,她想一个人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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