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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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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赵恒月拄着拐杖站在樟台山最高出的悬崖上。极目望去,漫山鲜花开遍,这是瑨王城里永远看不到的风景。“真美!就像当年一样!”赵恒月说完这句,一身鲜血、已经被十八般酷刑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大管家韩聂被人一路拖上山来。赵恒月面无表情,指着开在绝壁上的鲜花道:“大管家,你当年给珍人说的不错,这里的花果然是整座山里开的最美的!”

  全身已无一片好肉的韩聂,拖着深入琵琶骨的铁镣爬到赵恒月跟前,哀求道:“王妃!我已经什么都交代了,求您念在这么多年主仆情谊的份上放过我儿子韩青吧!”

  “主仆情谊?!”赵恒月冷冷一笑,“怕是本妃一厢情愿了!这么多年,你认的主子只有姓林的,没有我这个姓赵的!你叫人放的那一把火,差点把本妃烧死。你故意把我的钱拿给林兰用,就是想离间我跟王爷。什么事,你都做尽了,现在你才想起自己也是有妻儿老小的人,未免太迟了些吧!”

  “王妃!我错了!求求您看在我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是本妃瞎了眼!你要我放过韩青,除非珍儿活过来!”赵恒月说完这句话,愤然抬脚,猛一下将韩聂踢了下去。

  “主母,山上风大,我扶您下去吧!”素女过来扶住赵恒月。

  “船备好了吗?”赵恒月咳嗽一声,问道。

  “备好了的,主人已在临安等候!”

  “好!本妃一定要给林家送一份厚重大礼!感谢她们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对我的照顾!”赵恒月冷冷道。

  于此同时,萧瀚在军中接到了一封书信,是他养在龙首城中的小妾写的,小妾说她怀孕了,让萧瀚空了去她那一趟。

  “千雪!呵!本王来了!等急了吧!”萧瀚忙完了军中事,第一时间赶到了私宅。然而他从身背后搂住的并非是自己的小妾,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

  “我还当你不来了呢?大郡王!”那陌生女子朱唇轻启,只手绢一扫,萧瀚便软绵绵倒在地上。“去把门关上!”那女子吩咐一声,她房中的丫鬟自自然然关了门。紧接着,那女子便坐在妆镜前从匣子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仔细戴好,然后不紧不慢画起妆来。

  “吱呀!”门开了,萧瀚搂着他“小妾”出来了。

  “本王要陪千雪回一趟老家,一旦旁人问起,你们几个知道该怎么替本王圆谎吧?”萧瀚对他的亲随和心腹说。

  “知道!包在兄弟们身上!大郡王您只管放心好了!”

  门口早有马车等着,前一秒好似还清醒无比的萧瀚,车帘放下的刹那,就像一副空皮囊一样软倒了。他这一觉足足睡了五六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赤裸,泡在一个奇怪的池子里,而手和脚则被碗口粗细的铁链锁着。

  “这是哪儿?这是哪儿?!来人!来人!”萧瀚像是发了狂。然而空荡荡的地宫,只有他的回声,几个时辰的徒劳挣扎以后,他喊得虚脱了。

  “哐!”厚重的机关石门被打开,赵恒月拄着拐杖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素女和十几个蒙着面纱的女子。

  “大妃?原来是你!”萧瀚一看见赵恒月,就什么都全明白了,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赵恒月撕碎。

  “是我!”赵恒月神情淡漠走到他跟前,语气平静道:“二十年前,本妃将你好好接生出来,发自内心替你爹感到高兴。在生你两个弟弟之前,本妃虽不敢说将你视如己出,但扪心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这么些年,家中风风雨雨、变故无数,我这个大妃、你两个弟弟可曾有半点对不住你娘亲、对不住你?”

  “我呸!你这个心机深沉的贱女人!少在老子面前来这套!”萧瀚唾道。

  “呵……好吧!你听不进人言,本妃也不想对牛弹琴!在你、你娘亲、林家人心里,是我这个姓赵的,还有你两个弟弟抢了本该属于你的世子位。哼!真是可笑!这世道乾坤颠倒、蛮不讲理。论尊卑,本妃再不济也是堂堂一国公主,你父亲娶我,有君王证婚、以国书聘娶,是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正房妻室。你娘亲呢?不过臣子之女,后入府的偏房妾室。本妃抢她的?你两个弟弟出生满月,是先王御笔亲封的瑨王府世子,他们抢你的?你跟你娘、你外祖父家个个都耳聋、眼瞎,非要自欺欺人是不是?!我们母子宽宏大量不跟你们计较,结果你们呢?非但无半分惭愧、悔过之心,反而变本加厉非要置我们母子于死地!誉儿的仇,本妃还没来得及找你外祖父一家算清楚,你尽又害起我的云儿来!你爹尚在,你就迫不及待对自己亲兄弟动手,你还是个人吗?!”

  “哼!亲兄弟?!当年你诓骗我娘亲,说自己一辈子不能生育,扣留帝都就怀上了,谁知道是哪里来的杂种?!”萧瀚冷笑一声。

  “你!”赵恒月气的头猛然一疼,幸好素女及时将她扶着,“主母,您……没事吧?”

  “主母?!哈哈哈哈……,看样子,我这两个弟弟该姓苏咯?!”

  “你给我闭嘴!还大郡王了,简直就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畜生!”素女愤然道。

  “本王把你大卸八块!”萧瀚听了这句怒火中烧,一脚就把素女踢翻在地,正要对赵恒月对手,忽然“啊!啊!……”发出惊悚无比的哀嚎、惨叫之声,原来是一个侍女在他打人的刹那,将手中的药水全倒进了池子里。

  “赵恒月!老子杀了你……”药池腾起层层泡沫,瞬间就将萧瀚淹没了。

  “素女,你没事吧?”赵恒月强忍住万种情绪,拉起素女。

  “不碍事,主母放心!幸好灵轩手快,不然他怕是连您也伤了!”素女忍着疼,说了句。

  “把他做成傀儡的过程不要给他麻醉了,从今往后,本妃若再对这种东西心慈手软,本妃就不姓赵!”赵恒月咬牙切齿地说。

  苏玉本来在太公主府中殿全神贯注批阅公文,忽闻灵轩说赵恒月头疾又发作了,当下公文一扔,就到了赵恒月暂居的客房。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好端端的!”苏玉面露杀气瞪着那些侍女。

  “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的身体不争气!”

  苏玉旁若无人抱起赵恒月,将她安置在中殿萧齐珍的卧榻上。

  “你现在倒是真是越来越有临安王的派头了!”赵恒月靠在那里,就那么静静盯着他看。苏玉伸手捋顺她额际发丝,轻柔道:“在你面前,永远都是苏玉、苏医师!”说完,习惯性捉住她腕脉,就像从前那样给她仔仔细细检查。

  “放心!我这颗棋子,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别瞎操心了!”赵恒月下意识想缩回手,苏玉却不松开,他问:“晚上想吃什么?在瑨阳时,你说尚味轩的落雪寻梅听着雅致,你等我片刻,我处理完手上最后一点事,这就陪你去!”

  闻言,赵恒月原本清冷淡漠的眸子有片刻晃神,“苏玉,你以后别再模仿他的口气,我现在已经没有再拿你当他的影子了。接下来,我只想好好跟你下完这盘棋。你教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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