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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帝王将相 荒冢枯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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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鸡破晓,巍峨的皇城如一条盘曲卧龙,沐浴在金色的柔光之下。极目远眺,皇城之内,层楼叠榭、飞檐斗拱,数不尽的琼楼玉宇、雕梁画栋。肃穆庄重的晨钟声起,新的一年、新的一天开始了。

  “王上,听说您昨晚又看了一夜的折子?王上能如此励精图治,列祖列宗当倍感欣慰。”

  “是啊,请王上切勿操劳过度,务必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

  肃亲王府萧韫父子,一大早就代表皇室宗亲,进宫致谢王上昨晚御赐的家宴。

  萧王燧对那些场面话似充耳不闻,径自从御案中抽出一份奏呈,扔给萧韫父子。

  “皇叔公,眼下又是一件棘手之事。这个瑨王妃赵恒月,实在胆大包天,连朝臣都敢暗杀!他们瑨王府简直就是一个贼窝子!无法无天!”萧王燧的语气既严厉又愤慨。

  闻言,萧韫和萧齐恒忙不迭捡起地上的折子,翻看起来。这折子还是赵恒月自己亲手写的,题目就叫“罪己状”。

  “瑨王妃尽嚣张至此!藐视君王、蔑视国法、十恶不赦、罪不容诛!”萧齐恒愤慨难当。

  “哎!”萧韫也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长辈痛心疾首的模样,他知道萧王燧所谓的“棘手”。

  一番思量,肃亲王萧韫建议道:“王上,眼下,萧齐衍还在天牢里待罪。赵恒月身份特殊,加上她儿子萧云又是两国驸马,咱们不宜在明面上动手。王上不如下旨赐她一杯毒酒,让她自行了断吧!”

  “朕,正有此意!不过,就像皇叔公您刚刚说的,瑨王妃赵恒月身份敏感,如果朕有实质性的圣旨颁布,很有可能伤及赵、周两国的颜面,让两国下不来台。朕是想,皇叔公您是宗室代表,代表萧家的家规家法。而朕的口谕,则是代表萧国的国法。如此一来,家法、国法皆全,也给赵、周两国在台面上保全了颜面,您觉得意下如何呢?”

  “王上深谋远虑、思虑周全,趁着赵恒月人还在帝都,臣觉得此事应该当机立断、宜早不宜迟!”

  “那您看吧!”萧王燧面无表情一挥手,萧韫父子当下领了毒酒,就往赵恒月所住的旧府邸去了。

  “呵!天助我也!先前咱们多次刺杀未果,现在光明正大的,爹,不如……”萧齐恒一出皇宫,便急不可耐说道。

  萧韫斜睨自己儿子一眼,冷声道:“杀个女人,不过捏死一只蚂蚁。倒是这个婆娘没病没疯的,干嘛突然写这罪己状,故意惹恼王上?此事定跟萧齐衍有关,你现在就去天牢,好好“开导开导”你那个冥顽不化的六哥,看看能从他的嘴里,套出些什么值钱的信息来!”

  “是!”

  萧齐恒走后,萧韫径自在马车里琢磨。这时,一个家奴来报,说瑨王妃赵恒月并不在府里,而是去了长宁街的一家茶楼。

  “长宁街?”

  一听这个地点,萧韫疑窦顿生,长宁街是他在帝都的情报中转地。但转念又一想,赵恒月的确很早之前就在长宁街上开了几家铺面,苏乐卿还把每家铺面的详细情况,跟他一一汇报过了。

  “会不会,赵恒月这个婆娘跟苏乐卿联起手来,想阴老夫?“萧韫不禁有些做贼心虚。

  “哼,这条街是老夫的地盘,老夫怕什么?!”

  ……

  萧韫一路都在盘算,赵恒月料定,坏事已经做绝了的人,半夜是不怕鬼敲门的。他们心里的狂妄自大,已经到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地步。果然,肃亲王萧韫如期而至。

  “你是何人?今日本店不营业。出去、出去!”萧韫的马车刚到茶楼门口,一个伙计立刻出来赶他们。

  “大胆!此乃当今右丞相!瑨王妃了?!”萧韫的家奴,怒目横眉质问道。

  伙计闻言,二话不说“咚咚咚”跑上楼,片刻又“咚咚咚”跑了下来。

  “小……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贵人楼上请!”伙计做出一副谦卑模样。

  萧韫见此,疑虑已经消了,赵恒月一看就是毫无防备。

  “皇叔?您今天怎么得空过来了?……”赵恒月一见萧韫上楼,立刻起身笑脸相迎。

  萧韫却冷着一张脸,连寒暄都省了,“王上口谕,赵恒月接旨!”

  赵恒月赶紧跪地,萧韫年纪一大把,可记性倒是好得很。他把萧王燧的话,一字不落、全带到了。口谕说完,萧韫一使眼色,身后家奴立刻将御赐毒酒,重重搁在了桌子上。

  “皇叔、皇叔……我那都是一时糊涂啊,我是想为朝廷铲除奸佞,不得已而为之……青天可鉴,我真的是……”赵恒月跪倒在地、泪眼婆娑,扯着萧韫的袖子,苦苦哀求。

  “哼!为了这个国家?亏你还说的出口!”萧韫一脚将赵恒月踹翻在地,随他而来的家奴更是拔刀就把茶楼里若干名伙计全部捅死了。

  “皇叔,是我犯罪,您……您为何草菅人命、滥杀无辜?!”赵恒月听见动静,就想下楼查看,可萧韫忽然揪住她的头发,猛一下把她撞在了墙上,茶楼门也“吱呀”一声关了。

  “哼!今天你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在你认罪伏诛之前,老夫还有几件事,想要问清楚!你要是敢在老夫面前耍弄心机,老夫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萧韫冷笑一声。

  “皇叔,您……您今天这是怎么呢?……”赵恒月惊愕望着萧韫。

  萧韫此时也收起他那副假仁假义的“贤王”嘴脸,露出了真面目,“你不是一直在查苏乐卿的幕后东家吗?老夫就是!”

  赵恒月虽然已经从安平牧那里知道了真相,但萧韫说的如此大言不惭,她还是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苏乐卿哪里去呢?!”萧韫阴狠问道。

  “我……我真的不知!”

  “砰!”

  赵恒月话音未落,萧韫掐着她的后脖颈,把她的头猛一下撞在了墙上,赵恒月当即头破血流。

  “不知道?!老夫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还北境冥王了,没有你的那些手下,你屁都不是!”萧韫唾了一口,随即把手松开了。他找了个靠窗的太师椅随便一坐,目光凶煞且狠厉,“不知道他人哪儿去了,他的钱你总该知道吧?!”

  赵恒月按住头上流血的伤口,像个已经被打“乖”个的后辈,“如实”回答道:“我是帮他开过几个钱庄,他的郑通宝局、尚味轩、还有萧齐珍的七星楼什么的,都在我的名下,我……我现在就让人拿地契……”

  “不必那么麻烦!”萧韫冷冷一言,他的家奴立刻端上笔墨纸砚。

  “你既来帝都,印信什么的,应该都带在身上的吧!你现在就立张字据,把苏乐卿给你的、公主府转你名下的、连带着你自己名下的产业,一个不剩,全转给这些人!”萧韫说着,甩给赵恒月一个名册。

  赵恒月迟疑打开,一看那些人的名字,当即背脊发毛。她跟萧王燧,原本不过是想把宗室扯进来,好为将来肃清朝局和解散宗室做个前期铺垫,没想到肃亲王萧韫比他们掌握的信息,更加用心险恶。光这份名册里的人,已经军、政、吏、商……无一不含了。赵恒月不禁说道:“皇叔,没想到您……您尽憋着谋朝篡位的心啊……”

  “什么叫谋朝篡位?!”萧韫猛一拍桌案,“那个皇位本就该是老夫的!你公公萧戎才是卑鄙无耻、德不配位!他搞得外戚势力越来越大,祖宗江山现在都搞到人家手里去了!老夫只恨父王当年有眼无珠、昏聩无能,尽把江山交到这等饭桶手里!”

  赵恒月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她麻利把字据写好,印信也盖全了。萧韫见她如此识相,不免可惜一句:“你跟萧齐衍原本都是奇货可居,可以辅佐老夫成就一番大事。可是萧齐衍从小就只认死理,老夫不知找过多少人、想过多少办法去拉拢他、试探他,结果他愣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而你呢?你一国公主,不在瑨阳王府里安享富贵,偏跑出来管朝廷里的闲事。当初老夫不过就是想给苏乐卿那个狗杂种找个掩护,结果那个浪荡货当了太监还不收心!害的老夫不得不屡次调整方案,老夫恨不得亲手将他千刀万剐!”萧韫咬牙切齿地说。

  赵恒月抬眼偷瞄着萧韫的脸色,试探性问道:“那……那些年的吴、林之争、睿王谋逆案、还有先君萧齐晟的暴毙……都是您……一手策划的?……”

  “哼!”萧韫瞟她一眼,面无表情起了身。他俯身猛一下掐住赵恒月的脖颈,阴冷道:“是有怎么样?!实话告诉你,老夫毕生经营,就是为了从外戚手里抢回祖宗的江山。苏乐卿那个狗杂种就是老夫当年一手培养起来的。若没有老夫的暗中相助,他怕早被长公主府那些男宠,扒皮抽筋、啖肉饮血了,老夫现在手底下已经有了千千万万个苏乐卿。只要老夫振臂一呼,外戚定然一败涂地、片甲不留!”

  “咳咳!那月儿在此……提前恭贺皇叔……早点垂拱而治……”赵恒月忍着窒息之苦,“恭敬”说道。

  “呵!”萧韫笑一声,“你倒挺会说话的,也难怪苏乐卿会对你手下留情!要是王上不下这道口谕,你答应替老夫效力,老夫倒还真想放你一马了!不过……”萧韫瞟一眼桌上的毒酒,“你的产业老夫不白拿,等搞垮了外戚,老夫一定替你还一杯毒酒给王上就是了,哈哈哈……”萧韫说完,撬开赵恒月的嘴,强行给她灌下了大半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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