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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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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媱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小院,这一次,她可得隐藏好自己。

  鞭子会动的确过于明显,可一只活生生的黑猫意外跑进了书房应该不算什么奇事吧。

  当务之急,还是应该让宛矜玥赶紧打开身上的护身符才是。

  宛矜玥看着这黑不溜秋的毛球在院中绕圈圈,像是在熟悉自己的新家。

  心情变好的她暂时不去想那些模糊的梦。

  黑猫却突然走到了她面前,用前爪碰了碰脖颈上的护身符,喵呜~

  宛矜玥将黑猫抱起,“这是阿凉的护身符?”

  喵呜~

  “阿凉想送我?”云媱拼命点了点头,心中只盼望着,宛矜玥能赶紧打开这藏有布条的小三角。

  宛矜玥拿着那小三角看了看,她揉了揉云媱的头“阿凉自己留着便好。”说完她便欲起身回屋。

  云媱疾速冲到了宛矜玥面前,它用两只前爪轻轻抱住宛矜玥的腿,眼看着宛矜玥不走了,它连忙将脖颈上了护身符绳索抓断,小三角瞬时间便掉落在地。

  这猫爪挠到自己还挺痛。

  云媱用左爪按住护身符,右爪则小心翼翼地抓着护身符上的黄纸,里面露出了布条的一角。

  发现了端倪的宛矜玥缓缓蹲下,她接过了猫爪上的护身符,将那布条抽了出来。

  一阵极强的眩晕感传来,本半蹲着的她就这么侧身偏倒了下去。

  “郡主。”在院中的慕心小跑着赶了过来,云媱则连忙用自己的前爪将布条藏在了身下。

  澄王府,女子,锦宁院,血,尖叫声……宛矜玥的头好似要被劈开般胀痛。她突然想起了在澄王府刺杀那一夜。

  自己究竟是谁?

  云媱将布条埋在了院中角落处,又用石头做了标记,随即便潜进了宛矜玥的房间,它安静的趴在床底,听着请来的大夫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今日沈昙出了远门,慕之听着大夫的话,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了下来。

  郡主并无大碍,不过是一时晕厥,翌日便会转醒。

  屋中的灯盏不知何时被点亮,云媱趴在床底,肚子发出饥饿的咕咕声。

  澄王萧稷依约出现在了姜梓悦面前。两人就这么疏离地坐着,面前是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酒佳肴。

  “你们都下去吧,本王和侧妃想单独说会儿话。”

  本就空旷的小饭厅如今只余两人,安静得只剩那淡淡的呼吸声。

  姜梓悦知晓澄王今夜是来杀人的,这一桌菜肴和行刑前给犯人的断头饭没有任何区别。

  可她并不想就这么去死,她袖中藏着匕首,有些事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比如手刃澄王。

  “殿下,喝杯菊花酿,这是妾身前段时日亲手酿制的。”

  “爱妃有心了。”今日的杯盏碗筷皆是银制,倒也省了许多互相猜忌的麻烦,至少这饭,表面上吃的还算和谐。

  你一来我一往,两人皆给对方夹了不少菜,酒壶也渐渐变空。

  姜梓悦眼看着这天色愈发晚,一更的鼓已敲过。

  她借着给澄王布菜的时机,迅速将匕首插入了澄王的左胸,匕首尖刚刺入不过分毫,便遇上了坚硬的肋骨。

  萧稷迅速起身制服了姜梓悦,那染了血的匕首也早被扔在了房间角落。

  银制的杯盘落了一地,澄王府的护卫闻声进了屋。

  “姜侧妃意欲行刺本王,将其带下去,好生看管起来。”

  萧稷捂着自己的左胸,步履不稳的出了屋,心志倒是个强韧的,可惜没杀过人,没练过的人不刺柔软的肚腹选什么心脏?

  姜梓悦被就地关押在了饭厅内,她不怕死,可就怕萧稷想要的不仅仅是死。她脑中回想起了那两名无辜惨死的良家女子。

  吱呀一声,门开了,是两名面生的婆子。她们上前搜查着姜梓悦的全身,所有尖锐之物悉数被收,她的头发也被打散重梳,换了那杀不了人的玉钗。

  饭厅中的瓷瓶等物也被搬走,姜梓悦望着她们的动作,心下知晓,澄王这是要断了自己二次刺杀的念头。

  甚为疲累的姜梓悦静静坐着,她将头趴在饭厅桌上发着呆,也不知道那黑猫能不能将消息传出,让人看见。

  卓白晴一直在书房暗室躲过一众侍卫的搜查,已吓傻了她木然地跟着六岁的萧旭回了院。

  “这是府中丫鬟的衣裳,你换了拿着这腰牌出府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稚气的童声说着这话甚是别扭。

  卓白晴却未感异常,现在的她,满心只想回家。“多谢。”她去到了屏风后将衣物换好,发髻也迅速打散重结。

  拿着腰牌顺利出了澄王府的卓白晴躲在那僻静的街巷哭出了声。

  她抬眼望了望这高升的太阳,只觉得自己能活着便好,那多年来因为面容不够秀丽所受的委屈顷刻间烟消云散。

  被强灌了许多汤药的宛矜玥终于在天将明之时醒了过来,她记起了一切,她是宛矜玥,不是谌伊也不是玉清郡主更不是沈昙的妹妹。

  她平躺在床上,看着那随风而动的帐幔,当务之急是要探听出那鞭子的真正去处,以此查出云媱的下落。

  至于姜姐姐,昨日的布条上看,她已知晓了澄王的本性。

  但姜家对澄王还有用,只要澄王未发现她知晓,一时半会,姜姐姐应该会和那澄王妃萧方氏一般成为一个瑰丽的摆件,虽无自由但也无性命之忧。

  她装作往常一样睡到了辰时三刻方起。慕心端着那洗漱用具沉默地进了门,她的眼神甚为躲闪。

  “慕心有心事?”宛矜玥抬平了双手,慕心并未回话,她神情专注地给宛矜玥穿好了衣,一身正式场合的素衣。

  昨夜有人去世了?

  穿好衣的慕心就这么跪了下来。“请郡主节哀,姜侧妃突然急病,昨天夜里便去了。”

  “什么?”一股说不上来的钝痛感涌上了她的心头,险些跌倒的她,扶着屏风缓缓地走到了桌前。

  她努力地让自己冷静、镇静、不要失态,可那眼泪就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流,那鼻腔中也酸的难受。

  云媱趴在床下,听着那哭声由克制变得不加抑制,自己的手脚再快,也没能帮上那桃花仙子半分,她终究还是死了,死在了十月的西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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