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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章 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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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忆桐确实有点担心会伤到萧夜容,因为她基本已经断定这些袭击者是谁的人。

张建设!

除了她之外,韩忆桐想不出别的人会用这种方式来报复。

没错,韩忆桐有很多仇人。

可没几个人会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袭击她。

念头电闪,肩头上疼痛让她眼神微变,是一根钢管贴着他侧脸从后砸落。

韩忆桐转身,没给对方第二次袭击的机会,抬脚将人踹出。骇人的力道,连续撞倒了两个。

稍有喘息的功夫,她脚尖一扬,一把掉落在地的钢刀弹起到了手中。

形势很乱,乱到让人难以招架。

韩忆桐自己的话,别说十来个混混,二十个她也有把握闯出包围圈,落荒而逃。问题就是,她不能逃。不但不能逃,还要随时分心去顾忌不断惊呼的萧夜容。

眼角余光瞥到有两个混混正强行破门,目标是他!

韩忆桐忙乱挡了下,腾手拽着萧夜容胳膊将人从车里直接拉出来护在身后。

就是如此电光火石的瞬间,她从萧夜容眼中看到了些端倪。

侧面,一把没有开刃的刀,一张狰狞的面孔。

“我去你妈的!”

骂咧声响。

韩忆桐头部后仰,刀尖距离她鼻头甚至不足一公分,凉丝丝的感觉。紧跟着由肩膀到背部,径直划落。

火一般的剧痛。

她眉头跳动,探手揪住了挥刀者的头发。左侧一拽,一个本来砸向韩忆桐的棍棒,直接落在了对方脑门之上。

噗的闷响,鲜血四溅。

韩忆桐再借力回扯,那人就惨嚎着挡住了右侧攻击。于此同时,她手起刀落,劈在另一名偷袭者的面部。

挨第二下的时候,韩忆桐眼神已经变了。

冷静,漠然。到,血光闪烁。

她没有停顿,也没有退路,不再有人类的任何情感。

漫长的一分钟。

对躲在韩忆桐身后的萧夜容来说,不要说一分钟,就算只是一秒钟,他都觉得太长太长。

他看不清楚对方挨了多少下,只是,每一下都像是紧扼住了他咽喉。呼吸困难,心脏紧缩。

他双手抖动,掏出来了手机,哆嗦着拨号。

终于想起来要报警,要赶紧报警。

似慢实快的交集,无声惨烈。

剩下的五六个混混,察觉到己方人越来越少的时候。终于从红眼中转为清醒,面面相觑着退后。

他们习惯打人,却很久没有打过架。更重要的,他们发现哪怕自己拼了命,那个笔直站立在车前的身影,都不可能弯腰。

机械。

对方就像是一台机械。

每一下攻击,都是顺手为之,不存在任何规避要害的彷徨。

最为可怕的还是,她是个弱者,一个孕妇。

冷意,慢慢由心底升腾,有人开始打冷颤。

今天根本就不该来,不该收那笔三十万。

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三百万他们也不敢要。

僵持之际,韩忆桐垂下手臂往前走了一步。

一个混混终于崩溃,转身连车也顾不上开,沿着公路狂奔而逃。剩下的几个人,根本没有思考时间,开始比赛谁跑得快。

韩忆桐没追,没力气追。

哐当丢掉刀具,顺着车子缓缓坐在了地上。

她也已经接近精疲力尽,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

这是她打过为数不多,最憋屈的几场架之一。

萧夜容眼眶通红,嘴唇几乎咬破:“忆,忆桐……你忍一忍,我叫救护车了。……要不是我累赘,你也不用这样……”

韩忆桐打断:“我还没找你说对不起呢,他们冲我来的。还有,你不用担心,我没事,一些皮外伤。”

随口安抚着,她也拿起了手机:“吴康,我在龙都大道附近遇袭,你带人来一趟。”

放下手机,扶着萧夜容胳膊勉强起身。

萧夜容不放心看了看她身上:“你给我看看伤哪了……”

韩忆桐离奇烦躁:“有完没完,都说了没事,离我远一点!”

萧夜容眼眶泛湿,持续发愣。

他现在很有钱,连东阳跟临安市内的高官,都对他客气几分。

可是,他害怕韩忆桐,怕的没有缘由,怕到她说一句重话,他就如触电般条件反射。

……

救护车跟警车,在二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前后赶到了这里。

配合录了口供,韩忆桐随后乘坐救护车去医院鉴定伤势。

基本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最严重的是肩头到背部那道划痕。就像是一条浮肿的红线,贯穿了她大半身。

刀没开刃,但钝刀子割肉,显然更疼。

忙活着从医院离开,时间已经快到凌晨。韩忆桐不用住院,找振威的一个员工过来接手处理这件事,她则准备先回酒店休息。

线索不可能一天两天就会有,但只要吴康尽力,这么多人,总会有人的嘴巴不那么严实。

韩忆桐现在的处世原则就是,有仇就报。如果调查结果真的指向张建设,最好不过。

到了酒店门口,她看了眼跟自己一块下车的男人:“夜容,回去休息吧,我没那么娇气。”

萧夜容不反驳,就默默跟在身后,低声道:“擦点药吧,这么晚了,你找谁帮忙,如果你不顾忌我的话……”

韩忆桐停步:“你真的不用感觉内疚,这次袭击我的人很可能是张建设找来的。让你受惊吓,我已经特别不好意思了,你反而还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说着,她自己打住了话题,垂目看向腹部突然多出来的一双手。嗓子干涩,无声。

是男人温柔地双手盖住了她凸起的腹部,好像在跟肚子里的孩子道歉,抱歉他让她的妈妈受到了伤害。

韩忆桐想挣脱,可又如被什么禁锢,一动不动。

她轻轻拍了拍萧夜容的手面,感觉稍松,哽咽:“夜容……”

未及表达,嘴唇被覆盖住了。

忙乱笨拙的吻,像是给韩忆桐迟钝酸痛的身体注入了一股能量。

凉凉的,涩涩的。

综合起来,就是罂粟的味道。

韩忆桐奇怪他举动的生疏和笨拙,她接触的萧夜容八面玲珑,于男女之事上应该也是这样。现在发现好像不是,看似成熟,历经风浪的男人,索吻像个青涩的小伙子。

复杂着错开,竟不知作何表达。

萧夜容对视着女人深不可测的眼睛,低头,声音微不可查:“我先走了。”

韩忆桐没那么如释重负,深吸了口气:“路上小心。”

看着萧夜容开着那辆振威员工带来的商务车离开,她站在原地很久都没回酒店。

她真的快没办法接触萧夜容了,在刚才的很多瞬间,都有顺着男人的意思将他带去房间的冲动。

他不知不觉的,离自己也越来越近。

现在两人相处,韩忆桐察觉不到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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