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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收入囊中(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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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且向花深觅素心》第十八章“收入囊中”
夜深如墨,风亦止飞身落在馥馨茶肆的院中,见石桌旁等候的何心渺,不禁轻轻叹息。
“亦主怎么了?身子不适?”何心渺关心问道。
风亦止扯出个疲惫的笑,道:“无碍,就是安国的事情繁杂,有些累了。对了,这几日,王府中想必也不安宁。”
何心渺为她斟茶,道:“自然不会。上次瑞香陷害慕锦落将慕逢晴推入湖中,颖王妃可不会任由瑞香欺负。颖王妃看似和善,实则颇有心计,生生使瑞香和慕逢晴积怨愈深,而自己则置身事外。”
“那你可要好好说与我听。”风亦止啜了口茶汤,走到旁边的躺椅,寻个舒服的姿势半卧,望着满天繁星,方觉思绪并未在何心渺的话语上。风亦止只觉,眼前幽深天幕浮现出明景瑞的俊朗面庞,那落寞孤郁的神情成了她的心结,总想去一探究竟。
“亦主?你可在听我说?”何心渺探身问道。
风亦止忙敛眸凝神,道:“说罢。”何心渺见风亦止认真看来,才仔细言及几日前王府后宅之事。
那日,慕逢晴抱着一大包脏衣裳往浣衣坊而去。她虽是颖王之女,但因着滟秋的没有名份和王爷的不待见,并未同颖王的其他子女般锅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是在浣衣坊做些粗活,除了忍受后宅正妃侧妃的打压,就是强吞周遭佣人的嘲笑。
走到一处树荫旁,听到几人窃窃私语间提到滟秋,慕逢晴不由得停下脚步,循声望去,便见几个侍女围着五岁幼童,七嘴八舌地说着。
“那滟秋也真是自不量力,以为有几分姿色,就可勾引王爷,做个侧妃?”
“就算勾引了、怀孕了,又如何?还不是为王妃和咱家瑞主子打压得连个名份也没有,连那慕逢晴也生来卑贱。”
“可不是,谁让她命不好,偏偏生个女孩。若是男孩,当为颖王长子,王府里想来当不是今日的模样了。”
“你乱讲什么?咱们枞世子可是王爷唯一的儿子,哪里是那等下贱之人比得的?”
慕逢晴拨开树枝密叶,见是世子慕逢枞同乳母、侍女,沉下脸色道:“我娘为瑞香逼死,你们还不满意?竟在这里说她坏话。”
乳母和侍女皆是微愣,很快又是满脸不屑表情,道:“你可别冤枉人。是滟秋偷了我家瑞主子的宝簪,罪有应得。”
“睁眼说瞎话,那簪子是如何到我手里的,你们自是清楚。”慕逢晴愈加恼怒,上前一步道。
“你娘拿的东西,我们怎会晓得?”乳母将慕逢枞向身边揽揽,道,“再说了,那簪子你也应见过,应是劝滟秋还回来的。”
慕逢晴正要反驳,不料慕逢枞喊道:“原来,你就是偷母妃簪子的贼人,真是不知廉耻。”
“按理来说,你当是叫我一声‘姐姐’。我见你年纪尚小,不愿与你计较。”慕逢晴两手叉腰道,“瑞香平日怎么教你的,你竟连礼义长幼也不知。”
乳母抬抬下巴道:“你既然不是王府中的公主,世子为何要唤你‘姐姐’。”
“再者,就算你是父王所生,你这偷鸡摸狗之人也不配。你娘偷窃,你也偷窃,真是教坏了。幸而父王没让你娘做了侧妃,不然可是丢尽父王的脸了。”慕逢枞的声音虽是稚嫩,语气却是强硬得很。
慕逢晴闻言,顿时火冒三丈,扬手便给了慕逢枞一个嘴巴,将五岁孩童打得嚎啕大哭。
“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父王,说你这个贱人欺负我。”慕逢枞哭道,用力挣脱乳母,循小径奔出。
慕逢晴怔怔,见侍女和乳母都跟了出去,忙转身追去,因着素日干些粗活,比她们跑得快些,眼见就要抓住慕逢枞。
慕逢枞一路抹泪狂奔,行至假山之下时,为地上石块绊倒,趴在地上。这时,刚刚拐过来的慕锦落听到哭声,循声往来,快步而来。
忽然,假山之上一块本就摇摇欲坠的山石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直直砸向慕逢枞。而一无所知的他,仍是哭喊。
“世子小心!”乳母和侍女尖叫着,却是骤然停了脚步,愣愣看着。慕逢晴已然吓得不知所措,呆立旁边。
“小枞小心!”慕锦落大喊着加快脚步,扑将上去,推开慕逢枞,见山石砸下,痴傻不动。
此时,身着纯白襕衫的凌寒飞扑过来,抱着慕锦落滚开三尺,堪堪躲过山石,却为石上棱角划破衣衫,霎时肩膀上流血不止。
慕锦落为凌寒压在身下,看着他痛苦神情,惊得言语不出,手忙脚乱地起身,抱住凌寒,玉手颤抖从袖中拿出绣有落红的巾帕,覆在他伤口上,焦急哭道:“快叫大夫!凌寒,是不是很痛?”
“公主可有受伤?”凌寒紧皱眉头,眸中盈满柔情,缓缓问道。
慕锦落抽泣道:“没,没有,我没受伤。你们愣住干什么?快去叫大夫!”
“慕逢晴,你竟然要害我儿子?”立于小径另一端的瑞香愤怒吼道,“你个贱人,你对我怀恨在心,要害死自己的亲弟弟。你,你未免太过心狠手辣了。”
慕逢晴向后退了几步,道:“不是我,那石头掉下与我无干。还有,是你儿子到处乱跑,与我无干。”
瑞香上前便紧紧抓住慕逢晴的衣衫,疯了般喊道:“来人,将慕逢晴压回去,我要好好教训她。”
“凌寒,你撑住。”慕锦落紧紧拥着凌寒,珠泪掉落道,“大夫马上就来。”凌寒无力歪倒在她怀中,无言凝视她。
听完何心渺所述,风亦止沉思片刻,道:“所以,这次的事情,应是颖王妃为报复瑞香上次陷害慕锦落而做。你探知颖王妃的计划,引来慕锦落。”
“不错,”何心渺笑道,“慕锦落虽是骄横,却是并非如颖王妃和瑞香那般蛇蝎心肠。因此,我断定,慕锦落不会见死不救。”
风亦止点点头,问道:“你又如何调来凌寒?”
“慕锦落有棋局难解,我对她说,太子日理万机不好请,可以问问凌寒。恰巧,假山下有平坦山石,正可容下棋枰。”何心渺答道。
“你这件事情确实做的不错,未伤孩童,不留痕迹,又加深她们三人之间的积怨。以后,我们也不必插手了。”风亦止如释重负道。
何心渺忽然忧虑道:“瑞香此番可是下了狠手,对慕逢晴用了笞刑、鞭刑、灌辣椒水等等私刑,真是动怒了。不得不说,颖王妃此计打在蛇之七寸,狠毒至极。”
“既然如此,慕逢晴当是对瑞香恨之入骨了。”风亦止轻晃茶杯,道,“安国之事后,我们就要回丽国,颖王府中便没了眼线,对王府、朝廷和后宫就不会有如此灵通的消息了。”
“亦主的意思是,将慕逢晴收入囊中?亦主要我如何?”何心渺道。
风亦止轻嗅茶香道:“你向王妃告发瑞香滥用私刑,保下慕逢晴。慕逢晴出来后,你给她送饭治伤,她定然对你感恩戴德。不过,她知你是王妃手下,必然起疑。你可以,向她暗示我们的身份。懂得?”
何心渺边思虑边道:“慕逢晴应是猜得到是颖王妃做的手脚,又遭瑞香毒打,再受尽白眼奚落,定然对颖王府上下愤恨不已。我若承诺帮她报仇,她定然答应。”
“聪明。”风亦止赞道,“对慕逢晴点到为止即可,毕竟,她也只是个小角色。不时给她送些好处就行。”
“夜色已深,我该回府了。这几日我就遵照亦主的吩咐收服慕逢晴。”何心渺恭敬道。
风亦止微微颔首道:“静候佳音。”
夜风拂星,人去茶凉。风亦止看着浮漾茶汤中星光,忽觉很是歆羡凌寒相救慕锦落,因为在何列星和何心渺面前自己始终是主子,从来强硬冷血、残酷无情。还在风氏堂中时,风亦止并不知在彼此凉薄之外,还有许多温热人情,尤其是凌寒对慕锦落的关心照顾、无微不至让她嫉妒。
轻叹一口气,风亦止起身回了卧房,深深望了一眼星子,掩门歇息。
几日后的夜半,何心渺匆匆来到馥馨茶肆,落在石桌前,看看拎着酒坛的风亦止,道:“亦主,我对慕逢晴说我们是江湖帮派,可助她一臂之力。果然,她爽快应下。”
“嗯,”风亦止轻声应道,并未过多注重何心渺,捧着酒坛恣肆豪饮。这些日子来,风亦止总从何心渺和何列星的口中听到凌寒对慕锦落的宠溺,愈加感到孤寂,愈加思念远在千里之外的明景瑞。
何心渺落座,抓过酒坛,认真道:“亦主,还有一事要告知你,这可是大事。”
“何事?”风亦止放下酒坛,侧首看向何心渺,眸中醉意退去、顿时清明,认真问道,“什么大事?”
“安国为自保,主动提出同大宁联姻。大宁为免却战火,同意为桐亲王选娶王妃。”何心渺道。
风亦止摩挲手中酒坛,问道:“远嫁大宁,虽是大国,想来也没有宗室女子愿意罢。”
“亦主所料不错。不过,安帝将这个难题交给了颖王,要锦落嫁入大宁。可锦落怎会坐以待毙,日日大闹王府。况且,颖王妃出身安国名门,早已着人向安帝说情。”何心渺道,“王府中,颖王妃和瑞香提出,封慕逢晴为公主,要她远嫁与桐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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