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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暗中勾通(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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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且向花深觅素心》第二十六章《暗中勾通》
疾风骤雨之后,总是有着心旷神怡的宁静,仿佛曾经一切尽皆虚幻,唯有此刻安平才是真切。
风亦止在桐亲王府中,虽是来去无踪,仍是易容模样,似乎蜷缩在面具背后,才可享得切实的安稳。此刻,她正在城南别业中一处偏僻无人的院落中,仰望碧落,静静出神。
何心渺和何列星轻跃而下,齐齐抱拳施礼,道:“见过亦主。”
“彭芳儿成亲那日,蒋云凤大闹她婚堂。彭芳儿一气之下要去王府评理,说是慕逢晴做了手脚。不过,慕逢晴早已搬到别业,自是免却麻烦。”风亦止平静道。
何心渺道:“果然不出亦主所料。慕逢晴本不愿来这别业。若非我依亦主吩咐说这里离军中近些,她仍是执拗。”
风亦止看向何列星,无甚表情道:“自从入了王府,我和心渺皆忙于后宅之事,无暇顾及你。不知你在桐亲王身边这些日子,探听到什么?”
“我虽是桐亲王身边护卫,到底近不得身。”何列星语气中不乏遗憾,道,“说到收获,应是不小。经这些时日观察,我觉桐亲王未必是可成大事之人。”
风亦止看看惊讶的何心渺,摩挲桌上粗粝石子,道:“桐亲王虽然勇冠全军、运筹帷幄,但为人忠厚老实、心思单纯,同宁帝相比,实是相距甚远。”
“而且,桐亲王并无野心。以前,桐亲王总是宿在军中,是因了真心喜爱军旅生活的潇洒畅快,又厌恶后宅中的明争暗斗。如今,有了慕逢晴,他始觉军务之外,尚有可寄心意之人。”何列星目光停驻在风亦止脸庞上,似有柔和,难掩热切。
“桐亲王将府中大小事情皆交与慕逢晴,可见对她宠爱非常。”风亦止故意躲着何列星的灼热眼神,道,“虽然我们费了不少力气,总算让桐亲王信任慕逢晴了。”
何心渺一脸担忧表情道:“显然,桐亲王对慕逢晴动了心。慕逢晴口口声声说对桐亲王的好感不甚在意,但我仍觉,慕逢晴其实对桐亲王很是依赖而不知。亦主也应看得出来,慕逢晴对桐亲王绝非奉命笼络那般简单,她应是对桐亲王有了真情。亦主,我担心,慕逢晴会因此误了大事。”
风亦止手上,看着本就有些粗糙的手指上凹凸不平的浅坑,霎时眸色黯然。有时,风亦止对慕逢晴不无羡慕甚至嫉妒。慕逢晴嫁入高门、地位独尊、备受宠爱,与浮萍飘絮、顾影自怜、刀光剑影的风亦止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可是,风亦止无可奈何,连心底那挺拔温润的身影,亦是奢望。
“亦主?”何心渺见风亦止默然出神,轻声唤道。何列星则是注视她略带柔和的目光,紧抿下唇。
“此事,你也无需过于忧心。”风亦止敛神垂眸,道,“慕逢晴深受欺辱许多年,一心想要求得至高无上的地位,既是对不堪回首曾经的弥补,也是害怕重蹈覆辙的恐慌。所以,区区王妃之位,眼下慕逢晴享受得很,到底不能满足她。”
何心渺似懂非懂道:“既然亦主这般肯定,我便不横加阻拦了。”
风亦止道:“你不时对她提点一句半句。至于,慕逢晴动了真情,并非坏事,而是我们多了个把柄。”
“知道了。”何心渺点头道。
“今日唤来列星,是有要事交代。慕逢晴的事情尘埃落定,就要借助她扶植桐亲王了。”风亦止眸光坚定地看向何列星。
“但请亦主吩咐。”何列星直直看着风亦止,语声似带三分快意。
风亦止用右手食指、中指轻敲桌面,道:“心渺,去对慕逢晴说,别业人手不足,要桐亲王拨几个人过来。列星为侍卫中晚进之人,平日又十分老实,自会到你和慕逢晴身边。列星,你到王妃那里后,同心渺着手调查两人,并仔细思虑如何才能收买他们。”
“不知亦主要我们收买何人?”何列星恭敬问道。
风亦止道:“若要桐亲王君临天下,单凭军功当是徒劳,更要在朝廷中有些势力。此番,你们按我所说收下礼部张尚书和兵部卢侍郎。礼部在六部中最不为人着意,好下手;后者看似正直无欲,实则不堪一击。不过,此事难在,既让两位跟随桐亲王,又不可让桐亲王知晓。”
“亦主的意思是让慕逢晴出面?”何列星微微一笑,知自己的话语终是让风亦止听了进去。
风亦止颔首道:“最近,张尚书要在城东买处宅子。”
如今,桐亲对慕逢晴可是有求必应,见她讨要侍卫,又念及别业自是不比王府安全,便将何列星同其他几人拨给慕逢晴。慕逢晴借着别业中烦闷,便带着何心渺、何列星和一队家丁,向城东而去。
城东地势高些,向来为达官贵人修筑宅院的良处,寸土寸金、一宅难求。
这日,慕逢晴来到城东一处待售宅子,随房主看了看,满意道:“此园虽是不大,却很是幽静,楼阁水榭、湖石流水,真是难得景致。五千缗,可是合适?”
“夫人莫急,这院子,是我先看上,早已定下。况且,此地曾是我恩师居处,我定要买下。”张尚书负手而来道。
慕逢晴不紧不慢道:“哦?可是房主既然让我看,当是并无合适买家,何谈定下?”
张尚书看向那房主道:“我出七千缗钱。”房主顿时脸色变动,向张尚书近了两步。
“八千缗。”慕逢晴看看何列星道。何列星拿下背上包袱,打开露出其中的两千缗钱。房主登时犹豫不决。
张尚书拧着眉头,咬牙切齿道:“一万缗。”
“诚意如此,我也不好再争。”慕逢晴示意何列星收起钱财,含笑出了庭院。
张尚书见慕逢晴离去,长叹一口气,求道:“我先付五千缗,余下的,还请宽限几日。”房主虽是惊诧,但也无奈,只得答应。
见张尚书离去,慕逢晴重返宅中,让何列星奉上一万缗铜钱,道:“房契上仍写张尚书之名。你只当这钱是张尚书付的,记住了?”房主见到钱财,自是频频点头,应承下来。
几日后,张尚书来此地要再付两千缗,却只碰到手拿房契的慕逢晴。
“这宅子,是你的。”慕逢晴将房契和五千缗钱交到张尚书手中。
张尚书微愣,警惕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此举到底有何企图?”
慕逢晴笑道:“我是桐亲王妃。”
风亦止很是满意张尚书投靠桐亲王之事,知慕逢晴同张尚书书信往来,反复叮嘱何心渺和何列星切要看着张尚书焚毁书信,不可留下些许痕迹。
“对了,卢侍郎地城南的一块田地很是心喜。我已出钱买下。你们去寻名为杨通之人便好。”风亦止胸有成竹地向两人道。
卢侍郎每隔几日都要来那田地旁看看,可惜囊中羞涩,始终无力购买,知晓为人买走时遗憾非常。
杨通揖道:“卢大人何必苦恼。这田地虽是程家之产,实是我手下物什。买田之人说是识得大人,要我做个引荐。”
“不知是何等人物?见我又是为何?”卢侍郎有些疑惑道。杨通笑而不答,将卢侍郎带到自家酒楼雅间中。
慕逢晴向卢侍郎点点头,道:“久闻卢侍郎明辨是非、正直和善的大名,今日相见,真是难得。”
“敢问夫人是何人?”卢侍郎恭敬道。
慕逢晴不答反问道:“卢侍郎觉得,当今朝堂上,谁人勇冠三军、能征善战,不输先帝?”
卢侍郎顿时怔住,随即面色和缓,道:“夫人何不直言?况且,夫人既知我秉性,何必多此一举?”
“卢侍郎精通兵法又曾上阵杀敌,实是出将入相的难得人才,与皇亲国戚的冯尚书相比,屈居侍郎,实是不该。”慕逢晴缓缓道,定定看着卢侍郎。
“夫人,您家主子,我太过熟悉,不知竟有如此宏志。”卢侍郎避重就轻道。
慕逢晴推出手中地契,道:“此地为杨通想要赠与你,谢过两年前你相救之恩,却为你拒绝。他感念你秉公判案,一直无缘回报。你虽是不收,他定要为你代管,以示谢意。”
卢侍郎注视眼前明眸善睐的女子,思虑许久,道:“我与夫人,可再谈谈。”慕逢晴嫣然一笑,着何列星点菜。
清朗月夜,狭小荒院,风亦止手执小巧紫砂壶,注汤入口,见何列星和何心渺轻盈落下,问道:“事情办妥了?”
“回亦主,张尚书和卢侍郎都收入桐亲王麾下。慕逢晴告诫二人莫要有损桐亲王平素刚正清廉模样,不可同桐亲王言及此事半字,否则,死无葬身之地。”何心渺一口气道。
风亦止轻轻点头,摩挲手中紫砂壶,声音冷冽道:“朝中之事暂且放放,桐亲王的军功,也该增增了。”
未及风亦止再言,何列星上前一步道:“回到桐亲王身边后,我探察出一事,当是威胁我等行事。”
“何事?”风亦止抬眸挑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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