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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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靠近寝宫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危险的气息传播而来,黎傅眉宇紧蹙,似乎猜测到了什么,快步上前推开门,各种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踏入寝宫内,触碰到地上躺着大小不一的药瓶子,随着黎傅一路走过而东倒西歪。

停住脚步的黎傅看着坐在桌上的崆锦,她长发披下,脸颊微微泛红,似乎饮了一些酒,透着迷人的鬼魅,她冲黎傅轻浮一笑,目中无人的倒着手中的药瓶,红色的药丸滚落到她的掌心,随她张嘴仰头吞入喉中,她继续倒着瓶子里的药丸,像在吃糖果一样一口口的吃着,直到黎傅快步上前夺过瓶子,掐住了她的手。

红色的药丸落地,崆锦却痴痴一笑,看着黎傅。

“你把我所有的药都吃了?”

“对,与其被你折磨致死,不如自行了断,对于这个世上已经了无牵挂的我,活着死去,又有什么区别,我想做的事情,没人可以阻止,我想死,也没人可以阻止。”

“你不知道这些都是毒药吗!”黎傅掐住崆锦的下巴,分不清是紧张还是愤怒的表情聚集在那张严峻的脸上,“给我吐出来!”

“已经吃进去了,怎么吐得出来。”崆锦痴痴一笑,看着黎傅紧张的模样觉得可笑,“你不是说,恨也是一种情感吗?比爱更加刻骨铭心,你现在这样失望的眼神真的很可笑,黎傅,我不是被你囚禁的鸟儿,可你,却把自己囚禁在这宫里,你真的很可怜。”

崆锦不稳定的情绪激起了体内的毒素快速流动,一阵刺痛穿破胸腔,逆流而上的血涌上喉咙,猝不及防的呛出来,喷在了黎傅的身上,染红了白裙的鲜血在崆锦身上绽放如花,她却讽刺的笑着,昏迷过去。

“崆锦!”快速将崆锦抱起的黎傅将她放到了床榻上,掀开她的袖口为她诊脉,受到服入体内的各种毒素影响,她的气息极为紊乱,可奇怪的是,竟没有生命之忧,各种毒物在她的体内相互作用,形成抵御,窜动不息,只懂下毒的黎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样奇怪的毒要从何解起,思索之下,抱着她走向雪莲池。

而几乎尾随在黎傅离开床榻之时,推开床板爬上来的鸢尾将芙儿拉出来,三个人湿漉漉的跨国床板走出地下道,因为一路游水过来身上的衣物都已经湿透。

与此同时在御厨房等着接应的一伙人已经混了进来,在另一个丛林里给他们带去了更换的衣服还有偷来的令牌。

策马到达宫门外的颜夕和柒诺同坐一匹马,两人抬头看着驻守在城楼上的梓奎,其他驻守在城楼上的士兵纷纷提高警惕,剑拔弩张,只等着梓奎一声令下发出攻击。

站在城门的梓奎看着颜夕,挥了挥手,示意所有的人松下警惕。

“梓奎,我今天来是有两件事,第一,你的父皇身染重疾,想见你最后一面,我来替他传达给你,但是信不信由你。”柒诺朝着梓奎的方向大喊着,梓奎眉宇紧蹙,一个飞身,从高高的城楼上飞落,拔剑伫立在柒诺和颜夕马前。

“梓奎,如果你真的是为了黎傅好,你就应该让我进去,我是他的母后,我不会伤害他,你也应该知道黎傅执迷不悟不是好事,我们无意与你为敌,你父皇病重急需你回去,而我,只是想来告诉我的孩儿一些他有必要知道的真相。”颜夕临危不惧的直视着梓奎,说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对梓奎还是有点了解的。

“我父皇还好吗?”收起剑,梓奎隐晦的问起了冷萧的情况。

“不容乐观,我劝你,今早回去看看他,估计……”颜夕摇摇头,梓奎却突然下令开了宫门,让他们进去,而自己牵了一匹马,扬鞭而去。

梓奎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黎傅的心结,终究需要有人去结开,梓奎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个能结开黎傅心结的人,既然如此,只能放手一搏,顺其自然……

打扮成宫女太监的三人拿着令牌提着篮子里的食物走向地牢,拦截的狱卒审视了他们一下。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那么面生?我怎么不记得宫里的太监有孪生兄弟?你们是什么人?”提高警惕的狱卒做出拔剑的动作,尾披着的斗篷里面正做着拿出小刀随时杀敌的准备,察觉到这一点的鸢斜睨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我们是皇上身边的人,你没见过我们也很正常,宫里那么多太监宫女,是你们几个守门的狱卒能数得来的吗?”芙儿笑了笑,掏出怀里的令牌,在狱卒面前晃了一圈,“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狱卒看了看芙儿出示的令牌,松了警惕,点点头,放他们进去。

“这些饭菜和甜品是皇上钦点,命我们送来给继风的送行宴,牢房太脏我们就不进去了,麻烦狱卒大哥给送过去。”进了臭气熏天的地牢里,迎面上来的狱卒围着芙儿和鸢尾,芙儿地上精致的篮子,让狱卒们接手,而后浅浅一笑退了下去。

看守内牢的狱卒看着芙儿他们走了之后猴急的打开看了看,相觑几眼,口水直流,直接拿着到桌边摆了开来。

“好吃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那些要死不活的犯人吃啊,真是的。”

“这么美味的东西给犯人吃多浪费啊,给我们几个配酒吃还差不多,哈哈哈。”

“还有甜品,嗯,真好吃。”围着桌子一边品尝着佳肴一边嗑瓜子配酒的狱卒们有说有笑,谈论着假期来时一起出去宫外逍遥快活……

走出地牢的芙儿突然孱弱的朝着一边的狱卒倾倒,弱柳扶风的模样让人心痒。

“哎呀,我头痛,突然好热啊,好晕。”芙儿一下子倾倒在一个狱卒身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狱卒急忙扶住这个出水芙蓉的小女子。

“热?这大冬天的怎么会热?”扶着芙儿的狱卒困惑的看着她衣领微开,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甚是迷人。

“我突然觉得呼吸不畅,心口难受,可以扶我到一旁休息一下吗?”芙儿假装柔弱的揉揉太阳穴,故意拉下右肩的衣服,惹得扶着她的两名狱卒欲火焚身,却相觑几眼突然明白了什么事情。

“好好好,我们扶你到一旁休息休息,来来来。”两名狱卒扶着芙儿朝着地牢旁边的林子走去,像是捡到了个大便宜一样。

留在地牢里还没出来的鸢尾看着已经被迷药迷晕的狱卒们得意的笑笑,上前取了他们的钥匙。

“让你们贪吃,活该!”调皮的尾挨个挨个的敲敲他们的脑袋,让他们记住贪吃的惨痛代价,“等你们睡醒了就等着被兴师问罪吧。”

“尾,少多事,快带继风离开这里,外面的人还在等我们汇合。”鸢看着整天胡闹的尾,拽着他的耳朵教训他,一路拖着他往继风的牢房走去。

“哥轻点,疼死我了。”尾踮着脚被鸢拽着耳朵连连叫疼,看着却很滑稽。两人拿着牢房的钥匙找到了发鬓凌乱脏兮兮的继风,他看起来消瘦了许多,却浑身散发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

“王爷?王爷?是你吗?”鸢小心翼翼的呼喊着坐在稻草堆上的继风,继风突然抬眸,眸光逼人,锋利如剑,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幕发生。

“叫我继风就好了,我已经不是王爷。”

“你,你不是,失忆……了吗?”鸢尾愕然的看着变了个人似的继风,他的身上少了那份纨绔不羁和无为,多了一分沉重的稳定,似乎不再是那漂浮不定的芦苇,悭锵有力,如同归来的王者。

“被黎傅用刑打伤后脑勺的时候我就恢复记忆了,但我不能因此让黎傅抓住把柄,我一直假装失忆,坐等反击,我知道你们会再回来救我,所以我在等,我要扭转局势,不能再对黎傅心软,他已经无药可救了。”继风英俊的眉宇沾染着黑色的痕迹,在这不是人呆的地方呆久了,不管是谁都会变成这副肮脏的模样,可也是在这里,继风想清楚了,对敌人心存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手无寸铁,软弱的人,别提保护身边的人,就连自己也保护不好,继风知道,想要保护身边重要的人,必须要自己冷静起来,强大起来,“你们安排了多少人马里外应和?”

“一两千,我们分了五路兵,分别从东南西北和宫内形成包抄,有一千精兵是从尘络那边借的,现在全部驻守在宫外,等着我们发送信号伺机而动。”鸢一边解说一边解开身上的保暖斗篷为衣着单薄的继风披上,继风点点头,走在了前面,三人一同离开了地牢。

丛林里正准备对芙儿图谋不轨的两名男子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击晕,鸢尾将坐在草地上的芙儿拉起来。

“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来的刚好。”

“我们现在可以发送信号了。”

“嗯!”芙儿点点头吹响了藏在袖子里的号角,而不远处听到号角声的另一批潜伏者朝天空放出了红色的烟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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