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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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装打扮了一番的武卟和邵禾假装拉着青蝶往千舞的门口迈去,而青蝶则装作一副不愿意踏进去的模样,一直挣扎着,掌管千舞的是一个年数稍大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淡蓝雏菊绣花的交领襦裙,深蓝的玉带缠腰,显得有些厚重的发髻缀着一些玉花珠子,她看起来有些不友好,像是没有得到过男人滋润的深闺女人。据宫主所说,这个女人是千舞的掌柜,她叫白葵,性格刁钻,为难过很多人,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白葵从千舞里面走出来,见着青蝶的时候只是将视线随意的在她身上上下扫了扫,觉得青蝶的年龄似乎合她的意,这才开口和武卟、邵禾谈论价钱。

“这丫头你们打算要多少钱?”

“你能给多少?”贴着假胡子穿着粗布麻衣的武卟挺了挺胸膛,看着白葵,而白葵伸出五个手指,武卟不明表意的看了看,眯眯眼,“五十两?”

“五两。”白葵干脆果断的两个字让青蝶呆了呆,虽然她对银两这些并没有什么概念,但却听得出来五两对于卖一个人来说是很低很低的价钱,这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居然真的能开出这样的价。

“我才不要被卖到这种地方,都什么人啊,五两就想把我买走,还不如把我买去青楼当舞妓。”武卟和邵禾还没开口砍价青蝶就已经受不了这女人的态度,想要挣脱武卟和邵禾转身就走,而白葵却似乎对这个青蝶起了兴趣。

“你觉得我开价开的低,你应该好好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就想进入我们千舞?你要是真的想去青楼,这附近最近的一间就是右边街口转角的牡丹阁,以你的姿色,估计也能红上一段时日。”白葵有些狗眼看人低,绕着青蝶走了一圈,不屑的嗤笑,打量着青蝶的资质。

“我告诉你,有我在千舞里面,不出一个月,我就能当上你们的领舞,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千舞,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最好的舞伶!”青蝶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膛,夸大其词,却让白葵对她的这份自信感到惊讶,这世上很少有女子有这样的自信,也很少有女子能站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的话,眼前的女子,若是真的留在千舞,也许会有不可估量的前程。

“五两的确有点低了,这样吧,你们若真的有心想要做这笔交易,我可以给你们二十两,这是我能给的最高的价位了,毕竟我们这里是舞馆,不是青楼那样的烟花之地,我们是正经人,不像那些需要卖身的地方那么不干不净。”白葵打量了青蝶一圈,站在邵禾面前,尔雅的笑了笑,掏出一张银票,似乎在说,你接了我们的交易就算成功了,你不接,也无所谓,反正我千舞不缺人。

“那好吧,这个女的就卖给你了,钱就归我们了。”邵禾假装思考了一下,接过那张银票,将青蝶推给了白葵,和武卟一起离开了大街。

“喂,你们真的要把我卖给这个可恶的女人吗,喂喂,你们回来啊。”青蝶朝着那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囔囔,但却改变不了自己已经被卖掉的事实。

“别喊了,就算你喊破喉咙,你改变不了什么,你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还是乖乖跟我进来千舞吧,还有很多事宜,要和你说呢。”白葵看了青蝶一眼,千舞走出来的打手已经拦截了青蝶的去路,青蝶努努嘴,只好跟着白葵一起踏进了千舞楼中,并没有真的离开的武卟和邵禾躲在不远处,偷偷的看着青蝶进去,两人相觑一眼,点点头,这才回去凌烟宫,准备向宫主汇报,一切顺利。

青蝶怀着好奇的心情走进了那座阁楼,这里氤氲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虽然比不上凌烟宫,但是却别有一番韵味,这里的女子几乎都穿着一样的裙子,她们都在练习舞步,青蝶抬头望向阁楼上面,纱帐珠帘,如梦如幻,这一路走来,在慕莲的大街,比较吸引人的建筑和装扮就数牡丹阁和千舞楼最特别了,千舞楼的特别并不在这阁楼内,而是绕过正厅,后面的大院。

大院很大,甚至是大厅的好几倍,看起来跟皇宫的露天广场很像,地上铺着长长的大理石砖,四方神明的石雕摆在了这个大院的东南西北角,绿树成荫,围绕着整个大院,像一个巨型的图阵,整个大院不像阁楼内那么多人,至少青蝶目前看到的只有一个穿着不同于其他女子的人正在翩跹起舞,她一身骄纵的红显得那么独一无二,尖尖瘦瘦的脸如同刻工削过,细致的五官惊艳动人,烈焰红唇有着冰冷的笑容,眉间一点朱砂,长发盘起,缀着落下流苏的金簪子。

“那个人是谁?”青蝶好奇的看着那个正在跳舞的红裙女子,“长得好美。”

“那个人是谁,暂时不关你的事,你先跟我来,我有话交代于你。”白葵瞟了正在跳舞的人一眼,带着青蝶绕过了大院,穿过一个拱形的石门,进入了厢房的走廊,而青蝶却一直留恋瞻望那大院跳舞的女子,那女子似乎留意到了青蝶的目光,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这相互对视的瞬间让青蝶快速的收回自己的视线,急忙跟上了白葵的脚步,那目光看得她有些心虚。

白葵推开一间空房间的门,走了进去,里面似乎许久没有住人,一推开门就是一阵扑鼻而来的尘埃,青蝶跟着白葵的步伐走了进去。

“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你的房间,以后你住在这里,你可有名字?”白葵看着四处瞻望的青蝶,像极了一个从乡下来的丫头。

“我叫青蝶。”青蝶转过身子从白葵笑了笑,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完全忘记了宫主让她重新起一个名字这件事。

“青蝶,这个名字还算特别,那我就不另外给你起名字了,以后你就叫青蝶好了。”白葵想了想,这名字并没什么不妥,便决定不改她的名字,就让她用青蝶这个名字为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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