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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刀压水鬼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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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唧唧,霍德庆,你怕了?”三当家嚣叫道。

  “哼,我德庆叔辈分比你这贼寇高一截,自然不能降身份和你打,我来会会你!”霍连青大斧一横,压在德庆公身前。

  “也罢,霍村终归需要后辈起来,且让我看看连青你这几年有什么长进。”

  “老爹要上场!”霍楚冥睁大了眼睛,老爹平常在家都不动武,但是经常和同村几位叔伯辈的汉子一起在牛栏湾那一带练武切磋,在村子里据说实力排在前三。

  但是像今天这样的实战,霍楚冥从没见过老爹出手,不由担心起来。

  “先吃我一刀!”

  三当家的鬼头刀借着月光折射出惨兮兮的刀芒,刀背足有寸许厚,上面六个铜环迎风就响。

  他腰一拧劲,高举的鬼头刀大力劈下。

  霍连青双手持大斧迎上。

  “铿……”

  众人耳膜微疼。

  “有把子力气,这样斩你更能显我功绩!”三当家似乎兴奋起来,吐了一口唾沫在手上,紧紧捏着刀柄。

  “猖狂,我这斧子好久不染血,今天也要撒撒欢。”霍连青同样战意升起。

  两人战成一团,一招一式都是生猛硬磕的路数,转眼之间三十招已过。

  霍楚冥心脏咚咚直跳,老爹这可是和水鬼寨的贼寇打仗,要是输了可不是说点到即止,那可是要见血的!

  “怎么感觉老爹要落败了呢?”霍楚冥不知为何,察觉到自家老爹的败相,冥冥然有这种直觉。

  而霍村的一众人全都打了鸡血一般,在给霍连青呐喊助威,在他们看来,霍连青刚刚可是正面硬刚了水鬼寨三当家这种狠戾人物,彰显了霍村的武力。

  “噔!”

  大斧和鬼头刀再次撞击在一起,火花四溅。

  “好!”

  “加油啊连青叔!”

  在众人的呐喊声中,霍楚冥不再犹豫脚下一跺,如同箭一般向战圈电射而去。

  “嘿嘿……”三当家低头咧嘴一笑。

  “鬼头三哮斩”

  他手中的刀乌光一闪而过,六个铜环激烈碰撞发出躁人的响动,一连斩出破空三刀。

  变故陡生!

  “啊!”危急之中,霍连青怒吼,双臂暴涨一圈,手中大斧向上反劈。

  “哐啷!”

  如风雨夜中的闪电雷鸣,交击之后,大斧碎裂了。

  “什么……”德庆公失声喊道。

  破空而来的第二刀此时却已经降临到霍连青面门上。

  “永别了,阿梅,楚溪,楚冥!”霍连青脑中只闪过最后的念头。

  “叮铃……”刺耳的金属声和爆裂的风刮过脸颊,片刻之后,霍连青睁开双目,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只见一道熟悉的身板站在自己身前两步远,微微喘着粗气,这不是自家那混账小子吗?

  再看那边,水鬼寨三当家大刀跌落尘土,断成两截,拿刀的手此时鲜血淋漓,不住地颤动着。

  “你是何人?”

  孟扈惊悚地望着眼前这少年人,本来就要一刀把霍村这汉子劈成两半,可这小子忽然出现,一把弯镰划出夺目的轨迹,生生将自己的鬼头刀截为两段,自己的右手此时伤得不轻,虎口碎裂,手腕折了。

  “楚冥?”霍连青惊道。

  “嘿……老爹!”霍楚冥笑着转过头,有些尴尬地摸着脑袋。

  “啊?是连青叔家的楚冥!”

  “楚冥啊,怎么是这小子,这也太……”

  德庆公眯着眼睛捏着白胡子,上下打量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长久之后大笑起来,“哈哈哈……我霍村要出麒麟啦,天佑,天佑啊!”

  ……

  次日。

  霍村三街两巷全在疯传。

  “听说了吗?连青叔家的小子,一口气吹出去,把水鬼寨三当家吹迷糊了眼,配合连青叔的大板斧,联手击败那贼寇。”

  “切,乱说,分明是霍楚冥那小子,不不不,是冥哥一刀斩断了贼寇的鬼头刀,又切了那人一条胳膊,贼寇们落荒而逃。”

  “扯,哪里又多切了一条胳膊……”

  不仅半大小子们在疯狂演绎着昨晚的盛况,连一些大妈小媳妇也是偷偷议论着。

  “你们说楚冥那小子真有这么大能耐?”

  “这是真的,我家老爹当时在场,看得真真的!”

  “那你们说,这小子现在不会是我们村第一高手了吧?”

  此话一出,这几个聚在村头水口唠嗑的小子们一时之间面面相觑,怎么过了一晚,平时和自己打闹的小伙伴一下子就成了大人物了。

  霍楚冥家里,一早上就聚了一帮人,都是村里名望高的长辈还有些中年人。

  霍连青一家子好不忙活,干脆整了两张桌子,在墙院里面摆开,端上些瓜子果品,泡上好茶,好好招呼着。

  众人落座,德庆公坐在上首位置,霍连青坐在他右边。

  众人默默喝着茶水,偶尔吃些瓜果,轻声聊着天。

  “楚冥这孩子呢?怎么大半天也不见人?”德庆公捧着茶杯问道。

  霍连青道:“这孩子,一大清早就跑到后山练刀去了,我让他姐把他叫回来。”

  “不必!让他继续练。”德庆公欣慰地点头摸须,“这才是我霍村的麒麟儿,天赋和勤勉兼具,也不枉我这老头子给他张罗这么一出。”

  “庆叔栽培是这小子的运道,我代楚冥谢过庆叔!”霍连青起身正要深深一拜。

  “连青,这是干什么,老头我现在也是为霍村做事,你这一弄,反倒显得我居功似的,哈哈哈,快坐下吧。”德庆公将霍连青按下。

  “连耀,清水村,望山村,陈庄的人估摸着快到了吧?”

  旁边一位浓眉大眼的汉子应了一声,“庆叔,这会儿应该快到了,我带些人到村口迎一迎。”

  “嗯,去吧,礼数上周到些,省的那几个老梆子到时候鸡蛋里挑骨头。”

  “哼,楚冥这等实力能得焦山令那是实至名归,量他们搞不出什么名堂。”有人说道。

  村头大槐树下,霍连耀带着七八个连字辈的汉子在那守着。

  “耀哥,这焦山令十年一出,是我们棠罗沟方圆十几里的大事,这回能定下来?”

  霍连耀瞧了一眼那人,“楚冥这小子昨晚展现出来的实力你们也都看到了,十五六岁的小子,练出真气,一刀败了水鬼寨三当家,这样的事情,我们这一带听说过吗?这事和那十年一出的焦山令比,哪个来的重要?”

  “是,楚冥这小子在咱这里可是前所未有的天才,要是得到焦山会的培养,以后就是一飞冲天了,虚风之境有望!”

  “啥叫有望,楚冥得到焦山会的培养,日后必定是虚风之境,这样一来,我们霍村百年之内再无寇匪之扰,而且村子在虚风境强者的庇佑下会迅速发展起来,也许几十年后就能成为百里内的大镇,子孙后代人才辈出!”

  霍连耀笑道,“连世,你想的还挺远,不过你说的这些没准真能实现,楚冥这小子会是我霍村崛起的希望!”

  说话之间东西两条大道走来两波人马。

  “安民公一路辛苦,村里面请!”

  “国泰公,里面请!”

  “嘉旺公,请!辛苦辛苦!”

  霍连耀将几个老人还有带来的人马客客气气地迎入村里。

  此时霍连青家早已经从隔壁几家借来桌椅板凳,跟摆酒席似的一一放好,幸好霍楚冥家院子墙围够大,几十个人挤进来尚还宽松,各张桌子茶水瓜果早已奉上。

  同一村人各自围一桌坐下。

  “庆老鬼,什么样的天才让你连夜派人来送信?”陈庄那桌,一个刀疤脸老头说道。

  “就是,一夜之间冒出一个能夺焦山令的天才子弟,我宋国泰怎就不信呢?”清水村国泰公也是哼着出声。

  德庆公摸着胡子,脸上古井无波,“什么样的天才我不知道,但楚冥若得焦山令,不出五年,我们棠罗沟里这几村将再无水贼寇匪之患!”

  一时之间,墙院里寂静无声。

  “解决贼寇之患,这得多大的能耐,这得是虚风境的高人才能做到的事,那霍德庆这老小子意思是,他那后辈,五年之内能破入虚风之境!”望山村之首嘉旺公端着茶水沉思片刻,细细琢磨之下仍就是觉得不可思议,但看这霍德庆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莫非真的天降麒麟儿于霍村?

  沉默之后,陈安民起身道,“庆老鬼,把你那后辈叫过来让我们瞅瞅吧!”

  霍连青朝德庆公点点头,“楚溪,去后山把你弟叫来。”

  “是,爹爹。”

  霍楚溪一路小跑出了墙院。

  后山山顶。

  霍楚冥此时迎风倒立,若是有人在旁观察,此时这个姿势他已经摆了一个多时辰了。

  “靠,昨晚那鬼话是不是真的,这都一个时辰了!踏岚风步还没半点感觉……”

  昨晚要入睡的时候,霍楚冥耳边再次响起的一些莫名的对话声,就好似霍楚冥就在说话之人的身边一样,听得真真切切。

  “师妹,你这身法还是练得不对,身似山岚,御风而行,形幻舞影,入妙微真……”

  “好了好了,师兄,你这又替我温习了一遍口诀,背口诀我也会啊,你倒是教教我到底我哪里做得不够,这破步法怎么就这么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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