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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五章 营救开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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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留在北燕国,燕长卿的身份,以及我活着的事情,我都会亲自告诉他们。”

“那就好!”吉克抱拳道,“王,就此别过,希望您早日和我们会和!”

“保重!”君拂欢也对他们抱拳。

惜别一番,吉克和阿萨雷等人便立刻南下,而君拂欢独身一人看了看北燕国皇宫的方向。

燕长卿的身份才被她揭穿,这时不会去宫里的,至于她的葬礼一事,她也没什么在意的。

现在还是先去看庚子幸吧,都十天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君拂欢立刻找地方换上了庚子喻的衣服,摘下面具,便立刻进城,直奔城东的客栈!

深夜时分,那快速移动的身影,若是有人看见的话,肯定会以为见到了夜行的鬼魅!

月色溶溶,四下无声。

很快就到了那客栈所在之地,可是放眼望去,却只有一片废墟!

就连客栈旁边的建筑,也都被毁坏一空,此刻别说是人,鬼都看不见一只!

君拂欢的心骤然一沉,首先想到的就是等了十天庚子幸失去耐心,所以大发雷霆,连同客栈一起毁了。

她会这么想,是因为她加班庚子喻的时候,听孟祁天说过,庚子幸平日沉默寡言,可被惹怒了的时候,会化身地狱恶鬼,除了杀戮和破坏,便什么都不会了!

可是仔细一想,若真是庚子幸发怒了,肯定不止毁了客栈这一小片地方,恐怕这附近都不会有完好的地方!

以他的实力,有几个人挡得住?

所以这绝非庚子幸所为!

她的心沉得更深了。

如果不是庚子幸所为,那才可怕呢

这就是表示有高手在这里战斗过,而庚子幸必定是参战了,而参战的结果是什么她就不好判断了。

此刻庚子幸不在这里,他是自己走了还是——

越是烦躁,君拂欢四下扫了一眼,想去附近民居中抓个人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此刻正好更夫经过,敲响了三更的梆子!

“天干——”

还没喊出来,君拂欢便捂住他的嘴,快速拖到一边!

那更夫吓得差点儿尿了,这地方前几天才有几个恐怖的高手战斗过,他们半夜打更经过这里都想赶快立刻,可这不巧,他竟让人给抓住了!

这抓住他的究竟是人是鬼?

“不要乱喊!回答我的问题就留你一条小命!明白了吗?”君拂欢冷声警告。

那更夫哪敢不答应?连忙点头不迭。

君拂欢这才松开手,站在阴影出,让他不转转身,然后问:“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你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敢说假话立刻拧断你的脖子!”

“是,小的不敢说假话!”

那天的事情,城中不少百姓都亲眼见过,那可是高手的大战啊!出来的不是神兽就是魔兽,还有太子殿下的帝煌麒麟!

这更夫家就住在附近,因此那天也是看的特别清楚,对君拂欢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说得绘神绘色,跟酒馆里的平熟人似的!

什么人出现,用了什么招式,甚至穿个什么衣服都讲得精彩绝伦!

君拂欢自动过滤了他添油加醋的部分,因为他说的那几个,不巧她都认识!

没想到竟是楚辰要来杀庚子幸,肯定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被庚子喻杀死,所以想杀庚子喻报仇,没想到她这个‘庚子喻’早就去别月山庄围堵圣君了,只有庚子幸这个倒霉的家伙挨打了!

按理说楚辰不会是庚子幸的对手,可是战斗的时候,决定胜负有时也不必是绝对的实力,偶尔也会有靠脑子取胜的!

明显楚辰是聪明的那个,而单纯又眼盲的庚子幸遇上楚辰那真是倒霉透顶了!

可惜遇上楚辰还不算最倒霉的,更倒霉的是楚云逸和厉邪居然也出现了!

魔域和神殿一向对立,加上楚云逸和厉邪也是绝顶聪明的人。?

三个聪明人对一个笨人,那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最后抓走那个眼盲少年的,是那个满头银发的人对吗?”君拂欢问。

那更夫连忙点头:“对,他跟着那个极美的男人走了,姑奶奶,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您可千万留小的一条命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还有媳妇儿……”

更夫说了半天,身后都没有半点儿动静,大着胆子回头一看,后面哪里还有什么人啊!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多谢,多谢。”更夫在地上磕头不休。

而君拂欢此时早已如同离弦之箭,来到了城外,魔域距离此地千里之遥,她要立刻赶去南秦国,见楚云逸,让他放了庚子幸。

虽然知道这样的要求很过分,但她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庚子幸很无辜,他根本就不应该牵扯到神殿和魔域的斗争中来,她一直想着要让他从神殿脱离出来,因此,不忍心让他受伤。

而且这一次,若不是她让他在客栈里等她,他也不会被抓走!

“君拂欢,庚子幸被魔域抓了,其实对你来说是好事,至少削弱了圣君的力量,你又如何去救他?”

君拂欢此刻心情很烦躁,虽然知道冰凰说的是对的,但还是有些生气:“你是兽你根本不会懂人类的感情!我把庚子幸当成朋友,从来没觉得他是要铲除的对手!”

“哼!我确实不是人类,可我至少分得清敌我!你不信就等着看,他将来会是你最大的敌人!”冰凰很生气,这几天还很担心她,没想到一出来就给他气受!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冰凰冷冷地说,“我只劝你早点杀了他,以免以后死的人是你,还要连累我!”

“你说清楚一点!”君拂欢也怒了,她最烦冰凰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人。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可是就是不肯全部告诉她!

“我就不说!”冰凰赌气地说,“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不是你同类。”

说完之后,他便不理君拂欢了,任她怎么喊都没有反应!

气死她了!

君拂欢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管冰凰怎么说,她还是要去救庚子幸!不管以后会怎么样,她只想听着自己心里的声音去做事!

召唤出冰凰,刚刚跳上去,忽然庚子喻的那枚戒指中,重新传来了熟悉的召唤感!

是圣君在召唤她?

她深深地蹙着眉,她和圣君才刚在别月山庄生死对峙过十天,这个时候就去见他,她还没有转换过敌对的心情来!

不过仔细一想,圣君召唤她肯定是因为庚子幸的事情,在别月山庄他会急着出来,也一定是为了庚子幸!

所以现在,他们算是目的相同。还是应该去见一面的。

君拂欢收起了冰凰,顺着戒指中的召唤,半个时辰之后在迷雾森林中的月落谷中见到了圣君。?

黄金面具,金色长袍,全身包裹在庄严神圣的光芒中,就算站在迷雾重重的月落谷,也依然觉得他高不可攀,不敢仰望。

君拂欢老实地走过去,单膝跪下:“庚子喻参见圣君!”

圣君如同一尊黄金雕像那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从树枝里渗透进来的月光层层落在他身上,如同舞蹈的精灵一般。

窒息的沉默,让她心中有点儿不确定是不是哪里出错了,让圣君怀疑到她?

她在别月山庄以焚月的身份和他对峙,但是她一向谨慎小心,绝对没有露出半点儿属于庚子喻或者君拂欢的气息来。

就算是庚子喻那根极其厉害的火神鞭,她也没有动用,就是怕一旦杀不死圣君,那她最后的退路也没有了。

她甚至连冰凰和小虎都没有放出来!

她这么小心,难道还出了错不成?

等了片刻,圣君才冷冷出声:“你说你杀了君拂欢?”

君拂欢心中一跳,果然还是来了!不过她很镇定地说:“是的!”

“胡言乱语!”圣君忽然大怒,抓住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君拂欢暗中做好和他拼死的准备。

然而,圣君却只是说:“她根本没有死!你究竟怎么办事的?”

听到这话,她就稍稍松了一口气,知道圣君绝对不是怀疑她,但是圣君知道了君拂欢没有死!

“不可能,属下亲手把她打下绝命崖,当时她已经命在旦夕,她的召唤兽也死了!后来属下奉圣君之命下去地狱谷种,也真真切切地看见她的尸体了!属下带回来的东西都是从尸体上拿下来的,千真万确!”君拂欢万分诚恳地说。

“你也被她骗了!”圣君冷狠地说,“那丫头诡计多端,和轩辕问天一样狡猾!那根本不是她的尸体,只是她找的一个替死鬼!”

君拂欢很震惊,一来是因为圣君这么快就识破她,二来是因为,也许庚子喻也可能找一个替死鬼

不过地狱谷中都是瘴气,人吸入就会死,而且食人兽横行,凶猛异常,那种地方不会有人经过,所以这个可能性很小

“那地方很少会有人经过……”

“我问你,你可亲眼看见那尸体就是她?”圣君问。

君拂欢如实说:“属下未曾看见,因那尸体已经被食人兽啃得只剩骨头了”

“那就对了。”圣君一把松开她的衣领,黄金面具上虽然一片平静,可是她知道面具之下的圣君一定非常愤怒。

所以她低着头不说话,不想惹祸上身。

圣君道:“那君拂欢就是焚月,符咒卷术在她手上!”

君拂欢的心跳忽然加快,有种要从嘴巴里蹦出去的感觉,不过她极力保持平静,道:“这怎么可能?北燕国的人都知道,那君拂欢之前是个废物,她不可能那么厉害。”

“也许是符咒卷术的关系。”关于这一点,圣君也是考虑了良久才确定的。

圣君的洞察力太敏锐了!君拂欢甚至暗暗庆幸,还好自从五年之前,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燕长卿,否则,他若是见了她那张和庚子喻一模一样的脸,恐怕今天就没有这么容易蒙混过关了。

五年之前,她和庚子喻还没有这么相似,那次在北燕国和庚子喻交手,她也吃了一惊,这世上居然有和自己如此相似的人!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她和庚子喻只是轮廓有些相似,眉眼和细微处还是大不相同的,特别是神情那就更不像了!

可以这么说,比起君七小姐来,庚子喻和温夫人长得更像,只是庚子喻性格骄狂张扬,和温夫人的温柔婉约大不相同。

可是五年之后再次见面,她本人也差点儿误以为看见了自己的替身!

没想到短短的五年时间,居然让她和庚子喻越长越像了,当时连孟祁天那种绝顶聪明的人都被她蒙混过去了,可见她们两人是何等惊人的相似。

燕长卿大概也料不到这种变化吧,世上有相似的人,但哪有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是孪生子,也还有各自的特点呢。

而君拂欢,她只要稍微改变一下气质,张扬狂傲,那活脱脱就是庚子喻,而庚子喻自然稍微清冷淡漠一些,那活脱脱就是君拂欢!

心思地活络地转了一番,君拂欢心中稍微安定了,便说:“圣君,属下办事不利,请圣君惩罚!”

“现在没工夫罚你,那丫头我迟早会抓住她,符咒卷术我也势在必得!”圣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问你,为何庚子幸会被魔域的人抓走?”

说起这件事,作为庚子喻的她自然难辞其咎,连忙说:“属下当时去打探焚月的消息,怕庚子幸跟属下走丢了,便没有带上他一起,谁知道回来的时候”

她是真的很内疚,因此语气中的自责也真诚可信,根本不像伪装。

圣君虽然生气,可此时损失了庚子幸,自然不能连庚子喻一起损失了,因此圣君只是沉声道:“庚子幸不能落入魔域的手中,就算死,他也要死在神殿!”

君拂欢心中一惊,圣君的意思是,如果救不回庚子幸,那就要让他死?

“圣君!属下请命去救庚子幸,一定不辱使命!”来不及细想,君拂欢就坚决地请命。

“你?”圣君沉吟了片刻,他手下的人,实力如何他一清二楚,庚子喻不错,可是去魔域救人,就嫩了一点。

知道圣君的犹豫,君拂欢便说:“圣君尊贵,自然不能亲自去救人,佣兵联盟大会的时候,属下曾经去过魔域,对那里的路还算熟悉,若是小心谨慎,或许可以一试。”

圣君垂下眸,看着她坚定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动,便说:“也可,我给你一个帮手。”

君拂欢正想找借口把帮手推辞掉,然而圣君的话音一落,便听见细细的脚步声从一侧的阴影下走过来,脚步很轻,像是捕猎的野兽一样。

身上警戒的神经一下子全部绷起来,君拂欢的目光慢慢移过去,便看见那不久前还和她在别月山庄中生死大战的妙歌走了过来。

翻白的眼珠有些诡异,毫无血色的面孔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活人,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君拂欢佯装惊讶地看了妙歌一眼,道:“圣君,她是?”

如果这妙歌是圣君身边的人,那孟祁天一定会跟她说,可是孟祁天没说,那就表示这女人之前并未在神殿出现过。

这个诡异的术法,估计连孟祁天都不知道吧。

“她叫妙歌,会帮你。”

君拂欢道:“她不是神殿的人。”

“她是我的人。”圣君似乎无意在这件事情上解释,让她把手伸出去,君拂欢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

圣君在她手背上画了一个符号,类似一只睁开的眼睛,光芒一闪,便变成了金色的图腾印在她手背上。

图腾出现之后,妙歌的头便转向她,白色的眼珠子看着她。

君拂欢被看得心里发毛,心想这妙歌跟着她太麻烦,找个机会一定要把她除掉。

不过此刻圣君在,她自然恭敬地领命。

“不管用什么代价,救出庚子幸。”圣君说完,金色的身影便如同飘渺的雾气一样慢慢地淡去了。

“是。”君拂欢站起来,看了一眼妙歌,摸了摸手上的金色图腾,对她说,“走吧,去魔域!”

妙歌二话不说,身影‘嗖’地一声,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瞬间就射进黑夜中!

这速度!

君拂欢都不禁咋舌,自然也不甘示弱,快速地跟上去。

将军府

长夜漫漫,月光寂寥。

少年站在院子中,已经等了大半夜了,可是屋子里却还是半点儿动静都没有。

一个丫鬟推门走出来,少年立刻就迎上去,道:“师父是不是要见我了?”

“子曜公子,你还是回去吧,七小姐这两天很累,不想见人,你不用这么天天费心等着了。”那丫鬟还算好心,悄悄对他说。

宁襄一脸着急,“可是,可是我好久没见师父了,她教给我的剑法我也学会了,我想给她看看”

“七小姐很忙,这种小事就别来麻烦七小姐了,而且七小姐此刻已经睡下了,子曜公子,现在都是深夜了。”丫鬟也无可奈何,这子曜公子在府中和他们也算谈得来,她也在七小姐面前提过多次,可七小姐不想见有什么办法呢?

看着房里的灯确实是熄了,子曜便失望地耷拉着肩膀,“那我明天再来吧。”

慢慢地转身走出去,和往常一样,他还是看见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慢慢走到房间的门口,像忠实的护卫一样,在门口盘腿坐下,低着头一言不发。

那家伙叫刘石,是跟着师父一起回来的,从不说话,但是对师父就是忠心耿耿。

宁襄心里很烦躁,也没多看那刘石,便走出流云阁,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心里不安稳,便大半夜骑马出去,一路狂奔,去了城外的苏家的城堡。?

?

留在帝都的一段时间,宁襄和苏葕算是混熟了,这对师兄弟平时也交流一下师父教的东西,似乎感情还不错。

“子曜少爷,少爷已经睡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帮我告诉他,是关于师父的事情。”宁襄坐在马背上说。

苏家的人很客气,不管多晚,还是替他去通报了,只要关于君拂欢的事情,苏葕不管多晚都会出来见他。

果然不多久,苏葕就一边喘着衣服,一边走出来了,打了个呵欠,便笑道:“子曜,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

宁襄已经下了马背,将马交给下人,然后大步走向苏葕,问道:“师兄,师父回来这几天,你见过她吗?”

苏葕摇摇头,俊朗的脸上也是满脸失望,“没有,师父自从回来之后,只去宫里请过安,拜见了皇上而已,我几次求见,都没有见到她。”

听到连苏葕也没见到,宁襄也算是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不过还是很郁闷,“为何师父不见我们,她以前再忙,也会指点我剑法的”

“子曜,不要怪师父,她一向个性就冷淡,收我为徒之后,一走就是五年没有音讯,你要习惯。”苏葕作为师兄,自然要安慰他。

以前君拂欢刚离开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多失落呢,每次月下舞剑,都在期待她会突然出现,可惜,从来都是期待成空。

不过这么多年,他也开始明白,师父并不是故意不来,而是她来不了。

她做事一向都有自己的原因,从不会做错事,所以,这一次她闭门不见客,也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宁襄低下头,摆弄着桌子上的茶杯,道:“我听说师父进宫,向皇上面呈了温夫人的事情是个圈套,陵墓中确实是真的温夫人,皇上很生气。”

“没错,毕竟牵扯了燕长卿,他是北燕国第一炼药师,自从进了别月山庄之后就杳无音讯,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北燕国少了燕长卿,皇上就等于断了一条臂膀啊。”苏葕叹了口气。

宁襄道:“我还听说吉克和阿萨雷他们是叛徒,皇上下令通缉他们。”

苏葕点点头,见他一脸焦急疑惑的表情,便问:“子曜,你想说什么?”

“我……”宁襄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如果吉克他们真的是叛徒,那师父一定受了很多苦,之前吉克他们一直是师父的心腹,师父的事情从来不瞒他们。”

苏葕也知道当年在南秦国遇见君拂欢的时候,吉克他们确实是她的心腹,现在遭到背叛,他心里也很惋惜难过,经此一事,是不是让她觉得身边所有的人都不可靠,所以才不想看见他们?

“子曜,这些事情不要再提了,那几个人若真的是叛徒,师父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苏葕说。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已经深夜了,帝都中一片寂静,此刻进城,恐怕很麻烦,苏葕便留下宁襄住在客房。?

?

?朝内院走去的时候,宁襄忽然问:“师兄,听说明天东离国的使臣要进城来,所以守备才这么严的。”

若是以前,有将军府的令牌,不管多晚进城,守城将领都会放行的。

“是啊,东离国的人又来了。”说起这个,苏葕的面色便有些严肃,上一次东离国的人来闹出那么大的丑闻,这次居然恬不知耻地又来了!

“他们来干什么?东离国和北燕国之前不是一向不和吗?”

苏葕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两国之间因为五年前的事情虽然不合,但表面上依旧正常往来,一般人都不会觉得两国不和,这子曜怎么会知道?

不过兴许是因为他身在将军府的缘故,所以知道的多一些,苏葕也就没有多问。

“他们”苏葕一脸严肃,还有些愤慨之色,“他们是来求亲的!”

“求亲?”宁襄一愣,“东离国不是才和南秦国结亲的吗?为何又来北燕国求亲?”

苏葕道:“听我父亲说,魏武臣私下里和南秦国皇帝闹得很不合,虽然亲生女儿嫁去了,但和南秦国的姻亲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了。”

“哼!这些政客都卑鄙无耻,就会打女人的主意!”宁襄不满地说,“他们这次想求的是谁?难道是萧筱?”

“萧筱那样的人,怎么肯嫁去东离国?”苏葕摇头轻笑,“就算她肯,师父未必肯呢!”

“也是。”宁襄撇撇嘴,“东离国的太子又丑又傻,怎么配得上萧筱?”

听得他的嘟囔,苏葕便打趣道:“子曜,你对萧筱是不是有别的想法?有的话,还是找师父帮忙吧!”

“你别乱说哦,我对她才没什么看法呢,那种又凶又恶的女人”宁襄连忙辩解,耳根子却红了。

苏葕哈哈大笑,拍拍他肩膀,“去休息吧,明天东离国的使臣来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两人各自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父亲,要我嫁给那种人,我宁肯去死!”萧筱流着泪,举起剑横在脖子前。

她穿着红嫁衣,满头金色朱钗,身后是喜庆的迎亲队伍,锣鼓喧天,鼓乐震响,满天彩旗飘扬,可她一个人,却好像站在萧瑟秋风中。

“萧筱,父亲也是逼不得已啊,北方有强国虎视眈眈,父亲夜夜不能安枕,天下百姓全系于你一身,如今皇帝膝下无女,能够联姻的,就只有你了,怎可任性?”萧良疲惫的声音响起,却看不见人。

“北方有强敌,萧筱愿上阵杀敌!可若嫁给那种人,父亲以为真的能保得国家太平吗?”萧筱大哭出声,宝剑已经将脖颈上割除了伤口。

而萧良却厉声道:“今日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来人,扶殿下上轿!”

“父亲——”萧筱大喊一声,忽然宝剑一抹,鲜血飞溅——

“不要!”君拂欢猛然睁开眼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

夜风飒飒,无星无月,寂静深林里传来几声猛兽的声音,除此之外,寂静如空。

原来是做梦。

君拂欢悄悄松了一口气,从北燕国到南秦国,连日以来马不停蹄赶路,也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现在离魔域已经不远了,她想立刻就去救人,可还是觉得这么疲惫地进去不妥,因此安排在树林里休息两个时辰。

那妙歌不用睡觉,如同死尸一样张着眼睛站在树干上,四处警戒。

君拂欢对她不放心,不过她一向休息的时候,都有冰凰为她戒备,因此不用特别担心。

她是太累了,在别月山庄的十天对峙中,也没好好休息过,这次一闭眼,居然睡了过去。

太大意了,不仅大意,居然还做了噩梦。

这完全不是她以前的风格,是真的身体疲惫,还是心里已经彻底厌倦这种连睡觉都不安稳的日子?

不得而知。

梦见萧筱倒是头一次,自从南秦国一别之后,她和曹秀之安全地回到了北燕国,她虽然没有见到她,不过听吉克他们说过,她安然无恙,还是以前骄纵任性的小殿下。

反正有人宠她,处处依着她。

对于这个梦,她倒是没有多想,以她对萧良院长皇上太后以及皇上的了解,如果萧筱不喜欢那个人,那么没人会逼她嫁人,而只要萧筱喜欢,哪怕是个乞丐,皇上也得为她隆重地办了婚事。

萧筱是萧良最疼爱的女儿,掌上明珠,况且她是从小在皇上膝下长大的,皇上哪里舍得让她去千里和亲?

而且目前来说,她应该忧心的,是西戎国的女皇有意和北燕国结亲,楚辰才有和亲的风险呐!

低头笑了笑,真的是太累了才会做这种梦,说明她警戒的程度减弱了,这不是好事,以后绝对不可这样。

看看天色,应该是凌晨两三点的样子,差不多该行动了。

君拂欢站起来,叫了一声站在树上的妙歌,她立刻跳下来,站在她面前。

自从有了手背上的金色图腾之后,这妙歌就任她差遣了,让她往前绝对往前,跳火坑就绝对跳火坑,为此她还做过实验,证明妙歌确确实实是听她的话行事。

那原本要趁机除了妙歌的想法,就变成让她在魔域帮自己一把了。

“魔域的入口就在不远处,一会儿进去之后,要尽量小心,隐去身上的气息,明白了吗?”君拂欢吩咐道。

妙歌一动不动,不过她知道,她这是听懂了,这活死人没有反应,但是对于她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能听进去。

“还有,如果和我走散了,或者被人抓住了,你就想办法自保或者自杀,绝对不能把我供出来!”

说完之后,她就飞快地朝前,妙歌立刻跟在后面。

两人很快靠近了魔域的入口,这地方她走过许多次,知道进去之后会被织梦兽迷惑,所以悄悄吩咐吱吱待命。

为了防止和妙歌走丢,进去之后,她就让妙歌走前面,自己则牢牢地跟着她,只要过了幻境这一关,就不用担心会被莫名其妙传送到什么玄冰狱或者凶土狱了。?

周围渐渐有动静,她知道是织梦兽出来了,不过那些小家伙只是远远地观望他们,并不敢靠近,也不敢轻举妄动。

周围暗沉沉的,没有灯火,一切只能依靠在暗中摸索前进,君拂欢在黑暗中视力也极佳,因此不担心,倒是这妙歌没有经过训练,好几次差点儿摔了。

好不容易走完了那幽暗漫长又逼仄的通道,终于来到魔域,火把的光芒带来亮光,妙歌才算是适应下来。

君拂欢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跟着一个小侍女阿离往左边走,那是楚云逸的寝殿,而当日她被灵尊抓来修罗殿关押的地方,似乎是另一边。

因此她带着妙歌毫不犹豫就往右边走去。

“吱吱,去问问你的同伴,庚子幸关在什么地方。”在心里悄悄对吱吱吩咐了两句,小家伙就机灵地从她衣袖里窜出去,跑进了黑暗中。

过了一会儿,吱吱就回来了,指指前面,然后立刻躲进灵兽空间里。

看来没有走错!

她是隐藏行踪的高手,妙歌也是走路轻飘飘像鬼一样的人,这半夜三更,魔域中守卫不多,都在打盹儿,谁也没有发现他们。

有了吱吱指路,就不愁会走弯路了,她们只要避开守卫就可以。

越走越深,靠着直觉判断,距离地牢应该不会远了,只是走着走着,忽然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

说那味道怪,并不是因为臭或者什么,而是有种奇怪隐忍犯罪的感觉,像是能勾起心中全部的邪恶感,一闻到,她就皱起眉,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同时也让妙歌闭气,反正她是死人。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往嘴巴里塞了几枚解毒丸,反正小心一点总不会错。

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有人从另一边走过来,君拂欢连忙拽住妙歌,躲到一边去。

两个人首兽身的人正带着十几个面目呆滞的男女朝前走去,那方向和他们一样,应该也是要去地牢。

那几个人好像没了魂魄一样,模样不必妙歌正常几分,不过妙歌还能自己行动,那几个人只能被驱赶着走。

不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但既然顺路的话,她就顺道跟着去看看了。

等他们走远了一点,君拂欢才跟上去,一路尾随,走了十几分钟,那怪怪的味道越来越浓郁,就算捂住口鼻,也觉得挡不住那渗透到内心深处的某种邪恶的冲动。

这感觉莫名其妙,令人不安,君拂欢默默在心中调动符咒卷术的黑色气息在血脉中流动,才慢慢将那感觉给压制下去。

终于,那几个人推开一扇大门走进去,那味道瞬间扑出来,君拂欢立刻就明白那是什么味道了!

那是鲜血的味道!新鲜的,温热的,似乎还带着生命气息,如同在血管中流动的血液!

而且这血液比普通的血液香甜,弄得她好像怀疑自己变成吸血鬼,闻到血的味道就克制不住。

妙歌倒是什么感觉都没有,面无表情和她走进大门里。?

一片怵目惊心的红映入眼帘!像是山河变色,天地倒转,什么叫流血成海?什么叫堆尸成山?什么叫修罗地狱?

骨碌碌——

一阵轮轴转动的声音,竟是旁边一个巨大的水轮系统,刚才被带来的人,都被那两个人首兽身的家伙提着从上面扔进水中中,那些似乎还在做梦的人瞬间惊醒,然后惨叫着,就被水轮碾压成碎片!

刚才还鲜活的人,一瞬间成了肉泥,像鲜榨豆浆一样,那哗啦啦的鲜血就从水轮上流入了下面巨大的血池中。

那场景,君拂欢看了一眼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她不是心理素质差的人,不过置身其中,那鲜血味道又特别的浓郁,不倒胃口才怪!

这么大的血池,那究竟死了多少人?

君拂欢看了一眼周围,在血海的上方,终于看见一个大铁笼,里面关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少年。

庚子幸!

妙歌也抬起头,看见庚子幸的所在,身子一动,就要跳上去,君拂欢一把抓住她,低声道:“不要轻举妄动!”

妙歌挣扎了一下,最终不甘心地等着。

君拂欢看着平静的血池里,尽管她是第一次来,但还是隐隐约约觉得,那血池里一定隐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让她不能掉以轻心!

他们藏在暗处看了一会儿,那几个兽人已经把带来的几个人都扔进水轮里,碾成了血浆。

新鲜的血液流入血池中,那平静的血池表面忽然‘咕咚’一声,冒了一个泡泡。

几个兽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血池,那表情里,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可是血池里的泡泡只冒了一个之后,便归于平静,之后等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了。

那几个人都失望地摇摇头,说着什么‘不可能了’,‘白高兴一场’等等的话,便离开了这里,将大门关上。

待他们都离开了之后,君拂欢才慢慢从角落里走出来,看了一眼掉在上方的铁笼,足尖一点,地上碎石被震得粉碎,她的身影猛地射向铁笼,动作敏捷,双手攀住铁笼!

大铁笼只是轻微摇晃了一下。

铁笼里的庚子幸披散着头发,双手和双脚都被铁链束缚着,奄奄一息地闭着眼睛,苍白的脸颊消瘦了许多,脸上有血迹,将那朵桔梗花点缀得分外妖艳。

不管是铁笼还是铁链,虽然都是珍贵的钨铁所造,但是她根本就怀疑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管得住庚子幸?

可是她眼前看到的,却让她不得不相信。

一定还有其他什么东西禁锢着庚子幸,否则,他不可能如此虚弱。

君拂欢的手在铁锁上转了一圈,轻而易举就打开铁门进去,大概是铁笼的震动惊扰了庚子幸,他忽然睁开眼睛,开始慌张地后退,找地方躲避。

“庚子幸,是我,不要害怕。”君拂欢立刻说,同时更惊讶,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很害怕。

可是有什么东西竟然能让庚子幸感到那么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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