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他知道了?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靠近年关的时候,公司对长期合作的客户邀约饭局,席氏涉及的产业很多,百货商场就是好几家,大供货商的邀请自然不能推拒,席涛作为少总虽然能推掉不少,可也有些不能推拒。席氏自主品牌的大客户,又涉及到汽车配套设备,这里面的客户都是身价上亿,他们邀请席涛就更不能推拒,几乎每天都会排上饭局,有时候中午都排满了,西郊的项目暂时由工长代管,席涛派公司的部门经理监管。

然,工地上存在的危险太多了,席涛召集各部门开会又特别强调了西郊工地的施工安全,刚过了三天就出事了。

是部门经理打电话给我,我听出他在电话里的害怕,犹豫。

因为赶工程进度,过年早些放假,工长就建议工程加班,前一晚塔吊师傅加班到十二点,第二天八点又继续上班,因为工作疏忽,导致塔吊的揽绳断裂,当场就砸死了两个工人,还有三个受伤。

我听后整个人一下就愣住了,脑中怎么也忘记不了当初度好深浦东项目的事故,我还记得那具血肉模糊的样子,手不停颤抖,后面部门经理说了什么也记不得了,只知道西郊工地出事,塔吊砸死了人。

话筒落在办公桌上直响,大约过了几分钟我才回过神,心理有些乱,有些焦急,喝了点热水,才走到席涛的办公室外,敲响了门。

席涛的声音传来,我打开门走进,他见我脸色不太好,问我怎么了。

我顿了一下,抬眼看着他说,“工地出事了。”

席涛知道后,立刻放下文件,去工地。

经营过工地都知道,由于操作失误死人会惹很大麻烦,赔钱不说还会令工地停止修建,政府也会出面干涉,我也懂得一点里面的厉害。

我与席涛去工地时,出事的地方已经被警戒线封闭,席涛去了解具体情况,查看了出事故的塔吊,上面确实是磨砺太久后导致的事故,席涛发话一定要严肃处理问题,这关系到席氏的声誉。

虽然,席涛极力掩盖,可还是被人传了出去,当然席氏的公关队起了大作用。

在事故发生后,就立刻做出相关材料提交有关部门,然后邀请政要饭局,席氏在上海市的地位很高,虽然城建的工地出了事故,可整改及时,态度良好,很快就婉转了局面。

但是西郊工地出事还是被一些快播新闻报道出来,兴许是怕得罪席氏在报道后也加上席氏的处理方式,席氏的股票虽然波动了一些,倒是不碍事。

最近席涛也忙坏了,我跟着他,看着他每晚都喝醉。

陪政要,以前我还不清楚,经历后才知道是一件很伤脑筋的事,因为国家严打,大酒店是不被允许的,只能找一些特色的中档餐厅,酒不能太贵,却也不能太差,政要是练就了一身功夫的,哪种酒一闻便知。

有些起初还不喝,女公关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喝一点,饭局结束又去娱乐场,上海市没有后台的娱乐场都关门了,剩下的就是背景大的娱乐场,比如百乐门,今晚宴请财政局的人员,财政局看似部门不大里面的油水却是最好的,而西郊工程还得依靠财政局拨款。

今晚全程陪同的女公关两名都是身材样貌最好的,嘴也甜,也亏她们周旋才没有冷场,席涛有些看不下去,在饭局上出去抽了一支烟,而我也有点反感,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了,头发稀疏,还油油的黏在头皮上,随时用手去捋一捋,饭菜不吃,酒不喝,最后还是女公关喂他喝酒才勉强喝了一点,来百乐门包厢也是女公关拉着。

我事先就定了一个豪包,让燕姐给我留几名机灵的公主,刚到包厢,燕姐就将姑娘送来了,一个个穿得性感撩人,大红色的紧身超短裙,领口很低,露出雪白的胸,修长的白腿,一进门,我就瞧见财政局局长眼里的浑浊了,一双浮肿的眼睛直往女子的胸上,大腿上瞧。

两个公主一左一右的坐在财政局局长的身边,姑娘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财政局局长立刻的笑开了眼,手不老实,左边摸摸,右边摸摸,几杯黄汤下肚,整个人飘了起来,对着席涛一番说教,要不是西郊工地出了点事,我想席涛定会对他反击回去。

大道理,官腔一摞一摞。

我听得有些累,出去走到过道上抽支烟。

百乐门里的装饰特别讲究,过道上是特有文艺细胞的古典美人,扇面美人,一面一面的墙壁上,我好像看见我的画像,看着墙壁上穿着旗袍梳着高发髻拿着一并团扇的自己,仿佛又回到刚到百乐门的时候,还记得最初到百乐门时,制服都不好意思穿,陪着客人喝酒,总是离她远些远些再远些,不知何时我就成了看着客人想着他包里有多少钱,背景有多大,而现在我就像洗心革面了似的,身上是LOL的职业装,五寸高跟鞋,已没有当初的风尘。

“看着自己发呆?”昏暗中,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我收回视线看向对面。

一闪一闪的红色烟丝模糊着人的轮廓,可那双黑亮的眼眸还是让我认出,他是我讨厌的二爷。

不知他来了多久,看着已经燃烧一半的香烟,转身就要离去。

“看见我就想走,我有那么讨厌吗?”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知道就好,”我向前走了一步,额头上一疼,撞在一处坚硬的身躯上,我受捂住头,抬头就看见二爷那张微冷的脸。

他的身上传来一股万宝路香烟与薄荷混合的味,淡淡的,却令我心跳加快。

“让开,”我一点好脸色也不给他,没有忘记那天晚上他逼我的狠。

“你都是这么带刺,还只是针对我?”他修长的腿强势挤进我的双脚,逼得我连连后退,直到背脊抵在墙壁上无路可逃才罢休。

“你觉得呢?”我嘲讽一笑,现在我都不能忘记咬伤舌头的痛,是眼前的男人带给我的。

二爷耸了耸肩,俯身靠近,微凉带着烟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画,又看向我,手指抬起我的下颚,淡淡的说,“这双眼睛真是勾人,我看着就有些情不自禁。”

他靠近,离我很近的距离,他嘴里清新的薄荷味传来,我又开始心跳加速,转过头压下心里的异样说,“请让开,我要回去了。”

不远处闪缩的霓虹打在他的脸上呼暗呼明,熟悉的味道令我有些沉醉,今晚我也喝了些酒,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抬手去推他,却被他微凉的手掌握住手腕。

“不听话,”低沉暗哑的嗓音落下,接着我的唇上一凉,软绵的感觉传来,我一阵抗拒,可他放轻了力道,侵蚀着我的意志,让我的抗拒渐渐远去,最后沉沦。

不知何时,我的双手缠上他的颈脖,在他激烈的拥吻中开始回应。

我有些分不清现实,就像一场梦,宛如回到当初与杜浩笙在一起时的甜蜜,啧啧啧的口水声在耳畔响起,他的手压在我的臀上,时重时轻的揉捏,似要勾起我的渴望,勾起我沉沦的爱情。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我的双腿很软,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他的身上,橘黄的灯光下,升起一层暧昧。

“你不是讨厌我吗?我看你沉醉得很,”他嘲讽的冰冷声音就像一盆冷水从我的头上浇下,那些沉醉的器官,汹涌的情潮忽然退去,我立刻松开她,走到一边,盯着他那张陌生的脸,有些怒了。

“你是谁?”我直直的盯着他,想要从他的身上得到我心里呼之欲出的答案。

虽然我不是一个好女人,可也不会对一个才认识几天的陌生男子亲密,而且他对我所做的事看出他对我的感知十分了解,否则我不会在哪个夜晚沉沦在他的身下。

“你希望我是谁?”他快速逼近我,将抵在他与墙壁之间。

“你以为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你吗?你的身世是抹不去的,”我不敢说他是杜浩笙,我只能从阿牛给我的资料中推测几分。

昏暗的走廊上,二爷的脸一下就沉了,浑身透着冰冷,“哼,你知道什么?”

“南山医院里的妇人是你母亲对吗?”我心一横,直接说了出来。

“什么女人,什么母亲,你是不是想杜浩笙想疯了,他是他我是我,温静别说我就是他,别为你的水性杨花找借口,我觉得可笑,他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嘴上说爱,心里却对别的男人渴望,别以为你与席涛那点事没有人知道,”二爷的眼眸里全是冰冷的寒气。

我看着他,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如果他就是杜浩笙,那我与他真的就是陌路了。

其实,这样也好,知道他还活着,我终究要与他分道扬镳了。

心口有些痛,很是不舍,我想要说点什么,却又很无力。

他一下掐住我的下颚,暗暗用力,眼里的冷意几乎将我冻结,紧抿的唇一动,“女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