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回上海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楼道里很安静,我听着谭洪的声音,后面电梯声音响起我没有听清楚说了什么,只是杜浩笙的眉头一直紧紧皱起,叮的一声电梯打开,我以为杜浩笙会离开,却没想到他抱着温心向前走去。

晕黄的灯光落在杜浩笙高大挺拔的背脊上,有股朦胧的唯美之态,我走在后面抬眼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怔忪。

杜浩笙走了一段距离见我没有跟上,顿住脚,转身大步走到我的身边,大掌直接拉住我的手,起初我跟不上他的脚步,杜浩笙慢了些,伟岸的身躯留下一片暗影。

凉风拂面的晚上,短短的甬道,竟令我升起一丝想一直这样走下去的冲动。

电梯离我家就只有这么远,走到门口,杜浩笙松开我的手,那股温热渐去,手里传来一阵冰凉,我的心中升起一抹怅然若失。

“开门,”温心已经睡着了,靠在杜浩笙的胸膛上,暗哑的嗓音响起,我慢了一拍才想起杜浩笙说的话,忙从兜里拿出钥匙,可试了几下也没有打开门,杜浩笙从我的手里拿过钥匙,一手抱着温心,一手开门。

咔嚓一声,他转动开门,将钥匙放在门后,抱着温心走进卧室,放在床上。

黑暗中,我看着杜浩笙的身影,一动也不动的站在边上。

他转身看见我,迈开脚向我走来。

当那股薄荷气息渐浓时,我的心控制不住加速跳动,扑通扑通直响。

杜浩笙走到我的身前站立,项长的身躯在我的眼前落下一片阴影,我看不清杜浩笙的脸,只觉得那双眼睛特别的明亮,唇一动,“跟我回上海吧。”

我没有说话。

杜浩笙又说,“跟我回去,答应你的事到上海就去办。”

虽然,房间里光线很暗,可我还是看见杜浩笙那张认真的脸,黑眸中不加掩饰的期盼,我真一句话回答,我跟着你回去。

可,不知为何,我却说不出口,喉咙就像被堵住了似的。

杜浩笙等了我一会,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杜浩笙没有去接,又等了片刻,我还是没有回答,杜浩笙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他接了,只是说了一个嗯字就挂了电话,幽幽的眸光盯了我片刻,越过我,走到门口。

咔嚓一声房门打开瞬间关闭,杜浩笙离开A县城。

我坐在漆黑的大厅里,静静坐了好一会儿。

然后,我才走进书房打开电脑,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只是写到我曾对杜浩笙的爱恋时觉得太过卑微了,忍不住趴在书桌上呜咽出声,累了,鼻子都红了,呼吸不过来,我才停住,又继续写。

我克制住心底那份悸动,曾经我的爱就像尘土什么也没有换来,我不想再这样过下去,断了吧。

我还有温心,哭一场,心里似乎好受了点,将明日的更新发布上后,就走进浴室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一遍,弄干头发,已经是后半夜了,身体很疲倦,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不能入睡,翻来覆去,总会忍不住想到杜浩笙。

最后,我勒令自己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数绵羊,可数不到十只绵羊,我又想到杜浩笙,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三点了,眼睛干涩得厉害,自从我生了温心后,晚上超过凌晨不睡脑袋就会很晕眩,此时更是晕乎乎的。

当我的手机传来一滴滴声时,已经是早晨六点,很简短的一句话,我到了。

虽然,我没有记他的电话号码,可是那串数字已经在我的脑中滚瓜烂熟。

他没有问我的手机号码,可拿过我的手机,想必是那个时候记下我的电话。

未关的窗帘,手机屏幕有些刺眼,我看完短信放在一边,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连五天,我也没有得到杜浩笙的信息。

正好周末,我带着温心出去玩,经过一个商场时,外面的电视幕墙正在播放新闻,我听到杜氏总裁的名字,内容不好。

杜氏总裁逼死亲生母亲。

我瞬间就想到南山医院里那个老妇人,心里一痛,温心靠着我问,“妈妈,你怎么了?”

我扯出一抹微笑着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既然已经分开,杜浩笙的事情就与我再也没有关系。

我拉着温心走进商场,买了些牛奶,食材,走出超市,回到家里,我又忙着将昨天换下的脏衣服洗好晾在外面,将家里擦了一遍,将地拖了,又给温心洗了个澡,做饭。。。。。。一直忙到晚上,温心躺在床上睡着了,家里已经没有事情可做,我洗了好一会儿的澡,又将马桶刷了一遍,才疲惫的走进卧室。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又想到今日听见的新闻,杜氏总裁逼死了亲生母亲。

手垂放在窗台上,手指弯曲松开,如此反复。

我还是没有决定好,大约晚上十点的时候,门敲响了,那一瞬,我有些激动,翻身从床上坐起,拖鞋都没有穿就跑到门口,拉开门,抬眼一看,瞬间就失望了。

靳南来了,军绿色的制服带着风尘仆仆。

他看着我,扫见我未穿鞋子的脚时,说,“怎么不穿双鞋。”

我看着他眼中渐去的失落,却又扯出一抹温润的笑容。

“你处理完事务了?”我退开,靳南走进,他的手里拿着一瓶红酒。

“嗯,正好有些累了,想来你这里坐坐,晚些就回上海,”靳南将酒放在桌上。

暗红色的酒渍在透明的玻璃上流下一层印记,缓缓落下,看着红酒,我的喉结动了一下,许久没有喝酒了,此时我有点想喝,扯出一抹笑容,“靳南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想喝酒?”

靳南看了我几秒,我有些不习惯,抬手拂过长发,起身说,“我去拿两个杯子。”

“嗯,”靳南没有说什么,后面也没有说什么话。

我拿来杯子,他打开瓶塞,将红酒倒进两个玻璃杯,我们轻轻碰了一下就喝了。

没想到,我酒量如此差了,四杯红酒就头晕了。

我记得不是太清楚,好像是我坐在靳南的身边一直嘀嘀咕咕的说什么。

醒来的时候,我看着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房间,愣了几秒,大脑运作想起这里是靳南的家,我忙坐起,身上还是我昨天穿的衣服,床上就我一个人。

我记不起怎么会到靳南家,只恍惚想起我拉着靳南说了一大通,然后哭了,后面就睡着了。

是靳南将我带到了上海?

此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靳南似乎听见房间里的声音敲了敲门,接着温心就喊道,“妈妈,起床了。”

我穿着拖鞋走出,靳南一身家居服,温心穿戴好了,两人看着我,温心说,“妈妈你真慢,我们都等你很久了。”

“我怎么到你家了?”

靳南看着我,无奈一笑,“你昨晚说要我做饭给你吃,不然不让我走,因为我今天还要去局里一会,所以就只好带着你们娘俩到上海了。”

我猜肯定不是这样,可靳南的神情都很淡然,看不出一丝端倪。

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到底说了什么,一想就头疼。

靳南从厨房给我端来早餐,小米粥与馒头、鸡蛋,都还热着。

我吃了饭,他又带着我与温心出去。

许久没有到上海了,似乎变化了不少,我看着高高的东方明珠,它还是那么高贵冷艳,黄浦江里的水滚滚起浪,拍打着岸边,偶尔几只海鸥起飞停留,最后到了浦东。

一年多了,以前杂乱的小巷子变得干干净净,旧房舍已经不见,全是新修建统一式样的房屋。

而,以前那片项目基地已经建成三期,商场,写字楼,高耸入云。

已经再也看不见泥土、混乱钢筋、水泥、转头,它们已经变成奢华的建筑,阳光下闪烁的玻璃幕墙,优美的造型,宽大的地板瓷砖,不复往日的模样。

上海变得更加好了,处处透着大都市的奢华,只是落进我的眼里还是没有一点人情味。

听靳南说,新一届选举,李仲鸣落榜了,李仲鸣的所有亲戚都降了,他成了上海一个没权的官员,他的老婆挥金如土,一查才发现李仲鸣收了不少贿赂,廉政的人查到李仲鸣上海新家里藏了很多钱,宽大的席梦思下排满了钱,还有家里的大冰柜里也是钱,最后李仲鸣被清规了。

我闻着上海独特的湿咸江风,长发乱了,额前发丝飞舞,外滩的风凉凉的,靳南带着温心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

不知不觉,我又看见那对中年夫妇,丈夫还是站在大锅边,不停的下面捞面,女人调着调料,微笑着给客人端面。

夜幕落下,天空很暗,街边的霓虹发出昏黄的光芒,远眺上海,透着朦胧之美。

“妈妈,我饿了,”温心趴在靳南胸前看着我说道。

“靳南,我请你吃面,”靳南看着我点点头。

我们在靠近江边的位置坐下,点了三碗阳春面。

很快,热腾腾的面条放在桌上,靳南先给温心拿了筷子,调和好后喂他,温心吃了一半就不吃了,在江边玩。

我搅拌了几下面条,却没有吃。

因为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杜浩笙,视线有些模糊。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