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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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会看见杜浩笙与某个女子的电话记录,没想到会看见杜浩笙发给谭洪的短信。

大约是我上了年纪吧,内心特别的沧桑,患得患失得厉害。

只是一个新来的秘书我就有种如临大敌之感,兴许是我太紧张杜浩笙了吧。

而后面,杜浩笙确实是将那个秘书开除了。

我更是为了让自己心安又去了公司,走了一圈,没有见到那个秘书后才安下心来。

可我还是没有告诉杜浩笙我怀孕了。

冬天来临,我的衣服宽松不少,在四个月后,肚子微微隆起时,我怕引起杜浩笙主意,就告诉杜浩笙我想出去旅行,此时正是杜氏与席氏最忙的季节,杜浩笙分不出身陪我,我在他的送别下去了云南。

上海很冷,云南却很暖和,暖暖的阳光,美丽的鲜花,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在云南待了两个多月,风情好,心情好,身体长得很快,我威胁杜浩笙派给我的助理,所以我怀孕的事情杜浩笙根本不知道。

从云南回去,我的肚子已经大了。

可我怎么也忘不掉杜浩笙在机场看见我大着肚子的模样,我本以为先斩后奏他就会允许我生下孩子,从机场出来,他都冷着一张脸,最后直接将车开去了医院。

车在医院外停下,阿彪主动下了车,留下我与杜浩笙两人在车里,封闭的窗户,外面根本看不进也听不见。

我有些慌,隐隐觉得害怕,我的手紧紧握住衣袖鼓起勇气,看着杜浩笙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你怎么带我来医院?”

杜浩笙幽幽的眸子盯着我,那目光太陌生了,就像当初在百乐门与杜浩笙见面时一样,我的心间都颤动了。

“你不向我解释一下,”杜浩笙说完微丰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我扯出一抹笑容,故意放松语气,说,“杜总,你不会是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吧?”

杜浩笙猛然转身直直的盯着我的肚子,大掌同时拉过我,语气冷得厉害,“温静,我不是在给你开玩笑,这个孩子不能要。”

他说最后几个字时就向从牙缝里挤出似的,浑身充斥着阴冷的气息。

我有些懵,却又不明,直直的看着杜浩笙,想要从他的脸上发现一丝端倪。

可杜浩笙的神情很严肃根本就不像在开玩笑。

他似乎看出我没有听懂,又缓慢的一字一句说了出来,“这个、孩子不能要。”

“为什么?”这次我没有听错,杜浩笙又说了一遍。

“不为什么,我说不能要就不能要,”杜浩笙态度十分坚决,直接将我心里那一点期盼磨灭了。

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动物,我是有思想的,杜浩笙说不让我生我就不生了。

“放手,”我用力狠狠一甩,直接挣脱杜浩笙的手腕,愤怒的盯着杜浩笙,十分不满的说,“杜浩笙,这是我的孩子,我要生,你无权过问。”

杜浩笙的眸光特别冷,就像寒冬腊月里的冰凌,浑身透着冷气,简直要将我冻结。

“温静,这事我不是给你商量,是决定。”

“杜浩笙,那我就明确告诉你,这个孩子我要定了,”我对着杜浩笙的眸光,大声的说道。

他似乎已经没有耐心,直接握着我的手向外面拉,却又担心力气太大伤着我。

我的手紧紧抓住座椅,最后杜浩笙直接将我抱出车,我使劲打着杜浩笙,有两巴掌打在杜浩笙的脸上,可杜浩笙还是没有松,直接将我抱进医院,对着里面上班的医生说做流产手术。

我大声喊不做。

可那个医生被杜浩笙冷冷的气势威慑,点头就令护士准备。

杜浩笙看着那个医生似有不放心,又拿出手机直接找了一个医师,当我看见那个医师时,似乎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当年给月生做手术的医师,现在已经是专家级别了。

她看见我,又看向杜浩笙,似乎已经知道我们的来意,她直接吩咐那个年轻的医生准备手术。

期间,不管我怎么抗议,最后只是化成了一记麻醉药。

我没有陷入昏迷,我清晰的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渐渐没了。

我心痛难忍,出手术时,我很久都没有醒来。

昏迷中,我听见不少的脚步声,可我就是不想动。

大约是出了手术室的第五天,琦露再也忍不住坐在我的身边大声说,“温静,你快醒来,你的孩子没有死,只是进了保育室。”

我不相信,可心里却开始盘算我孩子应该是六个多月近七个月大,当初怀着温心的时候,我看了不少的书,大约是知道孩子满七个月能成活。

在信念下我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杜浩笙,他似乎老了不少,脸上、下颚都长了不少的胡子,头发也长了一些,凌乱的立在头上,通红的眼睛盯着我。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家转头看向琦露,问,“我的孩子在哪里?”

昏迷了好几天,声音特别难听,琦露一下就哭了起来,特别的悲伤。

我以为她骗我,声音尖了几分,“琦露,我的孩子在哪里?”

这是我第一次与琦露大声说话,琦露愣了一下,止住了哭泣,说,“孩子在保育室。”

“你骗我,我要去看,”我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可浑身无力得紧,小腹处更是传来一阵剧痛,我一下倒在床上,头上的点滴在摇晃,脑袋一阵晕眩,好几秒后我才能看清。

杜浩笙十分的紧张的上前,“别起来,孩子真在保育室。”

我一下就流出眼泪,低低的说,“你说的流产手术——”

脑袋反应有些慢,可还是想起从云南回来的那一天,杜浩笙将我从车里抱出找来医师给我做手术。

“医师说孩子大了,能成活。”

我看着杜浩笙那双眼睛瞬间平静了下来,只是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怎么也猜不到杜浩笙为何不要我生孩子。

几天后,我的小腹上的伤口慢慢愈合,可我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似乎是记忆越来越差了。

那天,杜浩笙刚给我打了电话,我接完后,与琦露闲聊了一阵,却告诉琦露杜浩笙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琦露盯着我好半响后面才说杜浩笙一会给我打电话。

他们有事一直都瞒着我,直到那天琦露去看孩子,杜浩笙去医生那里,护士给我换药,我才知道我病了,得了一种机能退化的病,其实这种病只要不生孩子也没有什么,只是生多了孩子就会加速衰老。

当我知道那一瞬反应慢了一拍,接着就是无尽的绝望。

我问护士这种病能医治吗?

护士告诉我这是首例病案,根本没有记录。

我的世界轰然倒塌,此时才想起为何杜浩笙会不让我再生孩子。

我再也忍不住侧身躺在病床上哭了起来。

我不想让杜浩笙他们知道,哭了一会忍住,尽量扯出笑容。

伤口愈合后,杜浩笙还是没有接我出院,医生换了一个,年级有些大,好像是从国外回来的专家。

她给我检查得很仔细,我当着杜浩笙也没有问,杜浩笙骗我说是体检。

我就笑着点头,与杜浩笙在一起,我尽量笑着,说着各种笑话。

可当杜浩笙转身后,我的脸一下停了下来。

这种自欺欺人的办法太难受了,我感觉自己快要装不下去。

一次,杜浩笙去给我拿药,那个专家来给我复诊,我问他我这病能治疗吗?

那个专家看着我,摇了摇头,我又问他最后我会怎样,他说会遗忘一切,到最后什么也记不起。

我有些怕,背着杜浩笙,我开始用文字记录,可我却怎么也记不住第一次遇见杜浩笙做了什么,发生了何事。

我又不敢问杜浩笙,怕他难过。

好几次,我在夜晚醒来,看见杜浩笙趴在我的床边,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不知何时他的眼角也长出了皱纹,似乎是哭过,他隽永的脸上有一道湿湿的痕迹。

男人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想杜浩笙是爱我的吧,可越是这样我心里更加难过。

我更害怕,害怕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将杜浩笙忘记了。

三个月过去,我能吃能睡,就是记忆里减退不少,竟有些记不起温心是谁了。

我的笔记里提到他的名字,席温心,席这个姓氏我好像不认识。

每天背着杜浩笙记录,所以我的笔记本里只有几个名字,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了。

琦露也常来看我,给我说一些过去的事,可我今天听了能记住,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又记不住了。

杜浩笙看我的眼神也一天比一天难过,直到那天我睁开眼睛,十分陌生的看着杜浩笙。

杜浩笙再也忍不住抱着我流下了眼泪,他的泪落在我的肌肤上一阵滚烫,他抱着我说温静不要将他遗忘了,我使劲的想除了心理一阵刺痛外,还是记不起来。

杜浩笙找来专家,让他给我仔细检查,报告需要三天后才能拿到。

我生病后,杜浩笙几乎都在医院里照顾我,席氏的事情杜浩笙放手温心去处理,杜氏他交给谭洪在管理,杜浩笙开始给我讲我们相识,他省去那些不好的事,我听着特别的浪漫,我脑中就是一副灰姑娘认识王子的画面,太幸福了。

只是我们的结局,我不禁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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