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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牵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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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娥将一匹布表面的那一层翻开,只见绸缎里包裹着破碎的棉布,仅有外面的那一层是好的绸缎,里面分明被人掉了包!

  而另一匹,也是如法炮制。

  “大小姐,这根本不是新的绸缎,里面都是碎布,怎么拿来做衣裳?”素娥直眉瞪向管家,一定是他搞的鬼!

  沈黛眯起眸子,冷声问道:“管家,这是怎么回事?这布匹是经过你的手才到了本小姐的手上,如今好端端的绸缎变成了碎布,你该如何解释?”

  管家的眼底闪过一抹惶恐不安,赶紧回答:“大小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些绸缎都是二夫人带人出府去买的,我只是奉命送过来而已,我是冤枉的啊!”

  沈黛挑起唇角,“最好不是你做的,不然我若告到爹爹那里去,私吞丞相府财物,该当何罪?这两匹绸缎少说也值五六十两银子,足够你被送去大理寺了。”

  管家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恶寒:“大小姐,这两匹绸缎真不是我换的!二夫人把东西交给我的时候,嘱咐我不准随意翻看,要赶快给大小姐送过来,依我猜,说不定二夫人做了些什么!”

  沈黛不屑地转过身,将那布匹丢到管家的怀里,淡淡的说道:“既然这件事与你无关,那么本小姐就不与你追究了。将这两匹布给二夫人还回去吧,顺便告诉她,既然四妹妹做衣裳的布料不够,我这个做姐姐的不介意把剩下的布料捐给她。”

  “是,大小姐,我这就去办。”

  临走前,管家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从前那个草包大小姐何时变得如此强势了?

  方才他被大小姐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腿都吓得瑟瑟发抖了,连跟她对视都不敢……

  自从大小姐回府后,简直像变了副性子一样!

  素娥鼓着脸颊,很不甘心:“大小姐,我越想越气不过,这绸缎本该是给你拿来做衣裳的,凭什么被二夫人明目张胆的换走了?”

  沈黛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嘴角抿起一道柔美的弧度:“二夫人之所以敢如此嚣张,还不是攀附着在后院掌家的大夫人?如今沈华年被曼陀花粉伤了脸,大夫人这会儿应该对我正在气头上,奈何偏偏抓不到我的把柄,又不能把我怎样,二夫人这么做是在向大夫人表达忠心罢了。”

  “可她们如此嚣张,我们就这么算了吗?”素娥追问道。

  沈黛垂下睫羽,眼底闪过几分深意:“曼陀花粉的风波刚刚过去,我若太过张扬,必会引来众人针对,现在还不应打草惊蛇。且由她们去吧,我倒想看看,她们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端起茶盏,淡淡的说道:“方才管家送的花色太过俗气,绯红色绣牡丹花纹,不适合拿来在秋猎的场合穿着。红鹞前些日子叫人送来的轻丝云锦还在吗?”

  素娥眨了眨杏眼,赶紧点头:“当然在,我把它收进柜子里啦!红鹞姐姐送的云锦质地上乘,料子轻而薄,虽说颜色淡雅了一点,若是做成一套素色裙子,大小姐穿上一定好看!放心吧,到时候让外人好好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芙蓉不及美人妆’!”

  这句诗还是大小姐教她的,她觉得用来形容大小姐的美貌,最合适不过呢。

  沈黛莞尔一笑:“你的女工手艺极好,我自然放心了。”

  此时,二夫人那边。

  季氏接过管家原封不动送回来的两匹布料,手腕微微颤抖了一下,凝眉问道:“沈黛是怎么说的?”

  管家低着头,吞吞吐吐的说道:“回二夫人,大小姐托给您带句话,她说,既然四小姐做衣裳的布料不够用,她这个做姐姐的,不介意把剩下的布料捐给四小姐来用……”

  一听这话,季氏的脸气得通红,将布匹狠狠摔在地上。

  “沈黛,本夫人就不信没有这上好的布料做衣裳,仅凭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能拿什么来给相府挣回颜面!”

  到时候她一定要把自己的女儿打扮得最惹眼,让在场的皇子们无一不喜欢!

  而沈黛这个只会给相府丢脸的无能草包,也只配做蔷薇的陪衬而已。

  ……

  对于季氏这种小角色,沈黛还不屑于对付,不如就由着她演个跳梁小丑好了。

  晚上,素娥在沈黛的卧房里点了一支安息香,清淡的红莲梨木香气萦绕在屋子里,沁人心脾。

  困意随之袭来,沈黛这一夜睡得深沉而香甜,难得好好的休息了一回。

  皎洁的月色透过窗子,如银色河流一般流淌在地上,温凉如水。

  突然之间,一道修长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翻过窗子,出现在沈黛的榻前。

  谢长亭趁夜潜入她的卧房,不为别的,只为端看一眼她的容颜。

  她的脸……真是像极了。

  究竟是怎样做到如此相像的,难道是动过脸上的皮肉和筋骨?可若是开过刀,怎会没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世间还有如此厉害的易容方法吗?

  谢长亭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住,又收了回来。

  他这是在做什么?深夜前来,只为摸一个女子的脸吗?

  想着,谢长亭皱起眉,面具下清俊的脸庞上泛起一丝不耐烦,准备转身离开。

  沈黛做了个梦,梦到哥哥沈括好端端的活着,从兵营里回来看她,还折了一枝桃花要送给她。

  可是等她走到近前,沈括又偏偏抬手举起,故意逗她,仗着自己个子比她高,让她跳起脚也够不到。

  沈黛忽然伸出手,抓住他的袖角,得意地扬起唇角:“哼,我抓到了。”

  谢长亭身形微微一怔,身后的衣角被女子紧紧攥住。

  沈黛似乎睡得更沉了几分,手上脱了力,松开那片衣角,顺势翻了个身。

  谢长亭正要离开,又突然——

  被一只温暖的柔弱无骨的纤纤小手,牵住了他的手。

  沈黛抽了抽鼻子,委屈的小声嘀咕道:“求你……别走……好不好……”

  谢长亭一怔,她这是在唤谁?求谁别走?

  “走就走……我明日就改嫁……”

  沈黛撅起嘴巴,可手上舍不得松开,仍是抓着他不放。

  ------题外话------

  侯爷:媳妇的手,温温软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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