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他的声音是如此淡漠。
似乎压根不认识电话这边跟他七叔搞暧|昧的女人。
下意识的,我很想给他解释。
我跟纪金辞不是那种关系。
可是他在意吗?
我又以什么方式给他解释呢?
我们已经彻底不联系了。
我的微信里早已没有他。
就连我的电话号码,也是变了又变。
分开,是上天注定的结局。
仓惶地挂掉电话,我躲在办公室一个人哭泣。
无声的,发泄心中的伤感跟悲痛。
释放完消极情绪,我擦干眼泪又继续工作。
只有不停地工作,我才能不去想纪燕回。
美容院的事提上日程,达子跟赵萍到处招贤纳士。
我为了获得更多经验,几乎把申城各大知名美容院的会员卡办了个遍。
然后一家家摸索,打探各家的营销模式,对比套餐价位,记录各家主打产品跟服务。
一周下来,我也掌握了不少有用信息。
佛系女神池娟得知我要开美容院,突然心血来潮,想跟我一起去逛逛。
我就说吧,没有哪个女人是不爱美的。
就连池娟这种天生丽质,却不注重保养的女人,都对美容感兴趣。
欢欢喜喜带着她来到申城最大的美容院,这里汇聚整个申城的名媛贵妇以及当红明星。
人家贵自然有贵的道理,我想叫池娟过来享受一下。
为此我特地点了这家店最受欢迎的十二号。
做精油spa的时候,池娟有点羞涩,不愿意当着陌生女人脱衣服。
十二号很会来事,放了些舒缓的音乐,又巧笑嫣然地劝道:
“这位姐姐你别害羞,只有脱了衣服我们才能更好的给你开背按摩。
你身材这么好,我还担心看到后会自卑呢。”
两句话哄得池娟异常开心。
这个微小的举动我记下了,以后也要这样培训我的员工。
我先把大衣脱下来,以减轻池娟的心里压力。
就在我们刚退下裤子时,包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领班进来了。
惊得池娟大叫一声。
我没想到池娟是这么害羞的一个人。
她手忙脚乱地拉扯衣摆遮盖自己。
我不经意瞥了一眼,只是一眼,浑身僵住。
难怪池娟不愿意脱衣服,她两条大|腿一直延续到屁|股,全是被火烧伤的疤痕。
虽然伤口已经痊愈,但是留下的疤痕十分狰狞,凹凸不平,面积还很大。
“妈……”我心疼地叫了一声。
这些疤应该是那场大火留下的。
我以为她当年逃出火场,对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没想到她的伤全在下半身。
这,都是裴丽跟温磊害得。
我心口一阵窒息,气得我想杀人。
“我没事……”池娟意识到我发现那些疤了,她又赶紧来安慰我。
只是,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闯进来的人就匆匆对我们道:
“对不起,打扰了,我要把十二号带出去。
一会儿送个别的按摩师进来。”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带出去就带出去,充其量我只是遗憾没有叫池娟享受到最好的服务。
但是很快,我听到门外传来裴丽的声音。
“你们是怎么回事,我在你家办卡时就交代过,只接受十二号的服务。
明明知道我今天要来,你们还把十二号推出去。”
接着我又听到外面另一个女人谦卑恭敬的声音。
“温太太,真不好意思,您预约的是下午,现在还不到中午……”
“我临时改时间了,不行吗?”裴丽强势地打断她的话。
又是一个会演戏的,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知书达理的端庄模样。
私下里,就这样对待服务人员。
跟山野泼妇有什么区别!
我看了池娟一眼,她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但我知道她是恨的。
恨裴丽,恨温磊。
她怕我冲动,所以她一直压制自己的情绪。
我怎么能叫她永远委屈下去。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发现一个道理。
凡事都要靠手段抢。
抢的多,得到的多。
抢的少,自己认栽。
眼见十二号要跟着领班出去,我伸手拦住了她们。
“不好意思,是我们先来的,十二号今天必须先给我们服务。
至于其他人,要么换美容师,要么就等着。”
领班见惯了大人物,刚进门时还能秉着顾客是上帝的宗旨,对我们客气点。
现在见我不配合她的工作,她眉头微微一皱,脸上虽然带着笑意,语气却很不客气。
“小妹妹,来我们这的顾客非富即贵,我们得罪不起。
打开门做生意,求的就是和气,你这一单我给你免了,你别惹事。”
她言下之意,穿着普通的我跟池娟就能得罪。
随便给我们点廉价的好处,就能打发我们。
这果真是个看身家背景的社会。
我不禁笑出声。
一是笑自己无依无靠。
二是笑领班仗势欺人。
领班轻蔑地翻了一个白眼,没想继续跟我交流,带着十二号准备离开。
我揪住她的衣领,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一耳光重重地甩了上去。
这一下,不仅把她打懵了。
她还没站稳,从屋里退到了屋外。
我捡起大衣盖在池娟身上,然后赤着脚,就穿了条四角短裤跟米色吊带走了出去。
“你什么东西,竟敢打我。”领班许是被人捧坏了,挨了我的打,她贼不服气,厉声质问我。
我没搭理她,径直跟她身后的裴丽对视。
我本想跟裴丽撕逼的。
她叫我不痛快,我也叫她不舒爽。
但我看到她身侧还站着贵妇打扮的温初玫。
恨意来的更猛,脸上却平和下来。
“呦,真巧啊,你们也来这放松。”我笑着跟温初玫打招呼。
温初玫肆意在我身上打量,她眼里全是赤|裸裸的嫉妒。
我身材前凸后翘,尤其胸跟臀,又挺又弹,曾令纪燕回特别痴迷。
在这方面我还是无比自信的。
所以她打量我时,我一点都不在意。
反而把背挺得更加笔直。
“你们认识?”领班惊愕地看着我们。
我轻蔑一笑,对她道:“自然认识。我是她的七婶。”
“七婶?”领班似乎不大明白这是一种什么关系。
也对,凭她这种社会地位,又怎么知道向来神秘的七爷。
我没理她,继续看向温初玫,“怎么,见到七婶也不来打声招呼?”
温初玫惯会在人前装贤良温柔。
我的话虽然挑衅,但她硬是没有接招。
反而是裴丽倚老卖老,上前一步,不屑道:
“少在这给自己脸上贴金。
纪七爷不过是在玩你,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非要人家玩烂了你,把你甩了,你才灰溜溜地夹起尾巴做人?
到时候,别说你无处容身,就连温家也不会要你!”
这话对我而言没有丁点杀伤力。
因为我对七爷、对温家,一点期望都没有。
我只想给她们找不痛快。
所以,我笑的风轻云淡,毒舌道:
“无所谓啊,即使分手,好歹七爷爱过我。
总比一辈子都得不到真爱的好。
还有裴女士,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辞。
你已经被温磊赶出温家了,温家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你就少操温家的心。”
温初玫,这辈子都休想得到纪燕回的爱。
因为纪燕回的爱,只给了温初芮。
听了我的话,温初玫十分受伤,看向我的眼神都能喷出火来。
我大为痛快。
而裴丽却是老江湖,一点都不在意我说的那些话。
脸上依旧带着笑,轻飘飘地撂出一句,
“男人的爱算的了什么,名分才最重要。
我的女儿,她是纪太太,有这个就够了。
至于温磊,他配不上我,是我甩了他。
而有些女人,将自己的全副身家倒贴上去,依旧是个得不到爱,也得不到名分的贱人。”
这句话杀伤力极强,不仅在我心口捅了一下,也在池娟心口狠狠来了一下。
毫无征兆的,池娟从里面冲了出来,也不知她手里拿个了什么,直接抽在裴丽那张得意又嚣张的脸上。
裴丽的脸不仅红了,并且歪了。
怪异又丑陋的样子,看得我口瞪目呆。
整容脸就是这么麻烦,不耐打。
我这才留意到,池娟手里拿的是刮痧用的大型羊角梳。
“反了反了!”裴丽捂着脸,才不管打她的是谁,对领班一顿威胁。
“给我把这个人绑起来,我要躲了她的手。
出了事,枭爷兜着!”
还真把自己当作纪燕回的丈母娘了。
不过“枭爷”二字却有些杀伤力。
领班才不管我是什么七婶,胳膊一抬,招来一些女保安,作势要绑我跟池娟。
池娟异常激动,顾不得跟围上来的人撕扯,面色涨红地对裴丽吼道:
“你说到钱跟名分的时候良心就不会痛吗?
你们现在花的钱,都是哪里来的?
我对你处处忍让,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迫害我。
是我的懦弱,害惨了我的大女儿。
你现在敢欺负我的小女儿,我踏马杀了你!”
在我的印象里,池娟一直安安静静,是个感情内敛又淡泊的女人。
平时也不爱说话。
她此刻的激动言辞,令我既震撼又感动。
我紧紧搂着她,从她身上的大衣里摸出手机,迅速打给纪金辞。
简短地告诉他我们在美容院被人为难了。
电话那头,纪金辞又笑了,他的声音总是带着一股令我揣摩不透的淡定跟神秘。
“小东西,又惹事了吧,我恰好在这附近,现在就去接你。”
有这话我就放心了。
挂了电话,我对领班道:“你今天敢动我们,我就躲了你的手!”
领班还是有点怕的。
裴丽却极其嚣张的威胁领班。
“今天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
我就拆了你的店,挖了你的眼。”
我们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外面有人吼了声,“枭爷来了。”
肯定是温初玫刚才悄悄打的电话。
纪燕回跟她的关系还真不错,竟然这般匆忙地赶过来查看她的情况。
我冷笑一声。
感情麻木到不起一丝波澜。
“怎么回事?”他一出现,周围的气压顿时变低,像是凌厉的寒风席卷而来,令人窒息。
“燕回……”温初玫匆匆迎了上去,靠在他怀里,也不知小声说着什么,纪燕回看我的眼神越发冷冽。
我豪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眼,招呼道:“大侄子,你岳母有点仗势欺人呐。”
领班见我这般称呼纪燕回,她脸色倏地一变,惊恐地看着我,似想说点什么巴结我。
我最恨这种欺软怕硬的东西,十分凌厉地扫了她一眼。
她吃蔫,赶紧垂下头去。
等我再次看向纪燕回时,才发现他的目光一直锁在我挺翘的胸口。
当初在床上时,他最喜欢把|玩这个。
现在还在回味吗?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一点也不假。
他一边深爱温初芮,另一边还不是跟我滚床单。
所谓的爱,都不过是个狗屁!
裴丽走到纪燕回面前,切断他看向我的视线。
颐指气使地命令,“纪燕回,这两个女人动手打了我,你今天必须给我讨回一个说法。”
我冷笑,纪燕回又怎么会被她控制。
果真,他没理她。
弄得裴丽好不尴尬。
而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今天特别骁勇好斗,冲上去对着裴丽的心口又是一拳。
打得她哎呦一声,后退几步靠在背后的墙壁上。
我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这种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就在我准备再次出拳时,温初玫尖叫一声,我的手腕被纪燕回扣住。
“你住手!”
他冷声对我吐出这三个字。
曾经,我把他当做我的英雄,每每遇到危险跟困难时,第一时间想到他。
只要有他在,我心里就能踏实平静。
现在他却用那双抚|摸过我无数次的手,死死我扣住我的手腕。
充当另一个人女人的守护神。
连带着那个女人的母亲,他都要保护起来。
我就不信,神通广大的枭爷不知道池娟跟裴丽的过往。
不晓得池娟是受害者。
他这样,就不怕温初芮难过吗?
这个人的爱,还真是浅薄又残忍。
说白了,他只爱他自己。
我冷嘲热讽道:“枭爷口味还真是重,你难道像母女齐用吗?”
他被我的话刺到,用力一搡,将我推开。
我一下撞在了墙上,脊背撞得生疼。
仿佛曾经被温初玫毒害的伤疤都活了过来,我再次感受到当初动完手术后的疼痛跟无助。
池娟赶紧过来搂我,她突然发现我背上的疤痕,猛地叫了一声。
“白月,你脊背是怎么了?”
她不问还好。
一问,我的委屈立即压都压不住,全部涌了出来。
这个问题叫我怎么回答。
说到底,都是我自找了,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活该被人凌虐。
心口剧痛难忍,眼泪很快模糊我的视线。
我不想在纪燕回面前流泪,衣服都顾不得穿,埋头冲了出去。
猛地撞在一个男人身上,男人伸长双臂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这么渴望见我,衣服都没穿整齐就来迎接我?”
是纪金辞。
他来了。
我现在就想找个支点,给我站起来的勇气。
“七爷。”我藏在他怀里低唤一声。
嗓音喑哑难听。
纵然知道纪金辞不是我的救世主。
我还是想当众跟他亲密一下。
不管能否刺激到纪燕回,我就是想告诉他,老娘不是没人要的废物。
七爷很是配合我,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我身上,然后语气温柔地安慰。
“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我只是抽噎,并不多话。
几秒钟后我听到纪燕回低沉的声音,“七叔,你也来了。”
“是啊,我怕小白月受欺负。”纪金辞这话很给我长脸。
同时也很打裴丽跟温初玫的脸。
我感激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就像一只撒娇的小兽。
“你喜欢这家店?”纪金辞突然问我。
我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十分配合地在他怀里点头。
他温暖的大手在我脊背上来回抚|摸,阔绰说道:“好,你喜欢我就把它买下来。这家老板我认识。”
或许是我眼皮子浅,又或许是我压抑太久终于扬眉吐气一回。
我兴奋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就像个得到贵重礼品的肤浅少女,娇声道:“谢谢七爷。”
纪金辞毫不客气地拦住我的腰,在我挺翘的臀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小白月,只要你想要,不管什么我都给。”
身后是纪燕回极其平淡的声音,“在宠女人这方面,七叔果真是把老手。”
不知怎么地,我竟然听出些讽刺的味道。
“哼!”裴丽冷笑一声,在外人面前她没有说什么歹毒的话。
但那眼神分明在警告我,咱们走着瞧。
而温初玫一直紧紧地挽着纪燕回,似乎想用这种方式证明,她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纪金辞语重心长道:“燕回,你还是年轻,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会发现,钱财权势,统统比不上一个有趣的女人重要。”
纪燕回的脸色越发阴沉,我不晓得他在想什么。
只觉得他的目光孤寂又落寞。
猝不及防的,被他这个眼神刺中。
就在我心头准备释放出沮丧跟失落时。
他又笑道:“不打扰七叔跟七婶谈情说爱了,我先带着家眷离开。”
说完,他迈着稳健的步子,器宇轩昂地离开。
背影还是那样潇洒挺拔。
温初玫小鸟依人地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
裴丽走在最后面,经过我身边时,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回以轻蔑的微笑。
心想着,你给我等着吧,等林长春的老婆把日记给我,到时候我再好好打你的脸。
不把温家搅得天翻地覆,我就不是白月。
当年他们吞掉池娟多少东西,现在我要他们加倍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