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姐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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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个神奇的东西,能迅速拉近人们感情,我跟石元庆见面不过一天,他说话我都听不清,一个钟头前关系还扭捏的不行,一个钟头后就勾肩搭背,成为亲兄弟。

这感觉很神奇,跟做梦一般。

我手机响,是李楠打来,问我在干嘛,去那么久也不回话,她还等我一起吃饭呢。

我脑袋发晕,感觉半醉,对石元庆道:“今天就这样,不能再喝了。”

石元庆笑,拍拍我肩膀,“好。”当着我的面,把那些相片全部烧了个光,而后道:“明天联系我,商议下你做厂长的事。”

去到楼下结账,我要结,石元庆不要,川香楼老板不认识我,但认识石元庆,一口一个石主任,叫的很亲热。

石元庆说不许收我小弟的钱,老板就不收我的钱,脸上笑成一朵菊花,见我不高兴,老板娘拿出一瓶王老吉,亲热地塞我手里:“小兄弟消消火,这次他结账,下次你结账,一样的。”

出了门去,石元庆拉着我的手不放,拍我肩膀,郑重叮咛,“阿宽,我很看好你。”

又问我住哪,他要送我过去。

我摆手不要,“大哥,你也喝酒了,不行摩托车放在这里,走回去。”

石元庆摆手,对着马路上一声招呼,两个身穿联防治安荧光马甲的摩托车司机小跑着过来,都是巴结地笑,用白话询问。

石元庆拍拍我肩膀,“送他回去,还有,以后阿宽是我弟弟,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摩的司机立即给我发烟,咧着嘴笑,操着非常别扭的普通话,“哇,阿宽嘿咩?咁靓仔哇,食烟啦。”

后面又喋喋说着什么,我听不懂,但能感受到,这两摩的司机是在巴结石元庆,故而对我好。

我有些头重脚轻,感觉好笑,真的跟做梦一样,几天前我还是个小小打工仔,躺在病床上哀怨哭泣,今天,我竟然成了石坑村治安主任的拜把子兄弟,这运气不要太好,真的跟做梦一般。

川香楼对面是超市,超市门口有许多无业游民在看电视,里面有几个桀骜不驯的烂仔,他们叼着劣质香烟,瞪着眼往这边瞅,不用问都知道,他们肯定在震惊我的能力,我竟然跟治安联防队的人员关系这么好。

大哥说让人送,虽然是摩托车,但心意是真的,我不能辜负。长腿一跨,就上了后座,让司机拉着我去于菲菲的租房处。

去敲于菲菲门,李楠来开,进门就捂着鼻子责怪,“去哪里搞的一身酒气,好难闻。”

我说跟石主任喝的,李楠就紧张,“他为难你了吧?”

我摇头,“没有,他对我很好,要认我当弟弟。”

李楠大喜,“这么好,那以后在石坑这里,岂不是没人欺负了?”

这话让我受用,咧嘴嘿嘿笑。想伸手抱李楠亲一口,眼睛看到后面于菲菲,坐在床上,呆若木鸡,眼神涣散,一副生无可恋的颓废样子,赶紧刹住车,站直了,“走,去吃饭。”

说到吃饭李楠来劲,去拉于菲菲,结果于菲菲摇头,不想吃,也不想动弹,用手推李楠:“你们去吧,我在这里。”

李楠见状,对我道:“你去表姐那边,今天是堂哥掌勺,菜都做好了,就等你回来,你吃完给我带点菜就好。”

我说哦。

后面于菲菲却暴躁了,冲着李楠吼:“你干什么呀?让你去吃饭你就去,你呆在我房间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妈。”

李楠傻眼了,我也呆住,心里知道,于菲菲这是要犯病,她被李文秀欺骗,已经寻过一次死,心里应该也恨我恨的要死,我在这里跟李楠两个打情骂俏撒狗粮,她受刺激,所以发飙。

于菲菲胸口呼呼喘,指着门口对李楠吼:“滚,我不要你陪,出去!”

李楠赶紧推我,小声道:“你走。”

我也不啰嗦,扭头撤,也要拉着李楠一起走,李楠却不走,在门口冲我摆手,“你走,不要管我。”

我就急了,这孩子怎么看不懂情况呢?贴她耳边道,“你也走,她不喜欢你。”

李楠摇头,“菲菲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得看着她。”

这话被于菲菲听到,在里面咆哮,“谁是你好姐妹?我才不是你好姐妹,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你走!”

说话间有枕头飞过来,砸在李楠头上,李楠砸的愣了下,人傻住,眼睛吧嗒吧嗒地看着里面。

于菲菲没声了,等了几秒,语调平静地道:“阿楠,我是讲真的,我从来都没拿你当过姐妹。”

李楠不说话,冲我摆手,表情委屈又坚定,还关上房门。

见这阵势我懵了,不知道应该怎么提醒她,于菲菲分明是嫌弃她跟我有过关系,所以才不想见李楠。而李楠则傻乎乎的以为于菲菲支开她是要寻死,所以一步不敢离开。

关了门,里面于菲菲就哭了,咆哮着叫,“你走啊,你在这里干嘛呀,我看到你就讨厌,你懂不懂啊。”

骂着骂着,里面呜呜地哭。

我耳朵贴在门上,先是于菲菲哭,慢慢的,李楠也跟着哽咽,“菲菲,你忘了吗,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男人而已,用得着这么在乎?”

这对话我听不下去了,见鬼一样逃窜。

去了柳红房间,里面除了表姐阿雪堂哥,还有个我意想不到的人,闫如海竟然也在。

还有,他跟阿雪的关系似乎不对劲。阿雪脖子上吊着的那个手机,分明是他送给柳红,柳红不要的那个。

怎么跑去阿雪身上了?

这些疑问只是一瞬,因为我想起李文秀说过的那句话:下海系红绳,从良剪青丝。

现在的阿雪,之前那一头黑发已然不见,站在我面前的,是个潇洒干练的短发小娇娘,站在我面前,洋溢着幸福笑容。

见如此,我什么都懂了,但还是要打趣,“海哥,这是撒情况?几天不见,雪姐大变样,手机都买上了。”

闫如海讪笑,“赶紧坐下喝酒,哪来那么多屁话。”

堂哥也赶紧起身,招呼我,“梁宽,坐这里。”

我都要哭,郑重道:“堂哥,最后一次告诉你,我姓张。”

众人哄笑。

堂哥炒了几样菜,都是湖南口味,很对人胃口,大家吃的很过瘾。

柳红问李楠为什么不来,我说在陪于菲菲。

众人闻言黯然神伤,于菲菲割腕的事,他们都知道。

阿雪说:“不值得,为那样的男人割腕不值得。”

闫如海附和,“说得对,李文秀那家伙太不是东西了。”又盯着我,“你以后离他远点,别让他给你带坏了。”

说曹操,曹操到,李文秀电话给我打过来,问我手机找到了吗?

我说找到了,已经给石主任送过去。

李文秀问:“他说了什么?”

说了好多,不过电话里不方便讲,我便回:“你在哪?见面聊。”

李文秀道:“你没事就好,我今天回不去,送律师回来,这里有些突发状况,明天吧,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闫如海还继续先前的话题,“宽,李文秀不是个东西,他是个社会浪子,这种人都是飞着吃人,他对你那么好,都是有企图的,稍不注意就把你哄着卖了。”

我呵呵笑,说知道。

柳红给我碗里夹块鸡肉,我说谢谢表姐。

闫如海立时哼哼,“我也想吃。”

旁边阿雪嗔怪,“讨厌。”手却没闲着,给他碗里夹一块。

堂哥见状,好不自在。

柳红看到碗里有鸡腿,用筷子夹了,放到堂哥碗里。

堂哥立时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闫如海打趣,“不错啊伙计,柳大美人的青睐,可不是一般男人能享受的。”

堂哥咧嘴傻笑,脸红半天。

柳红也不怪,不怒不喜,不以为意。

我心里酸酸的,难道说,柳红终究不是我的菜,要飞到别人嘴里?

我马上就当厂长了啊。

想到此,心里堵,吃菜都没味道。

再往后,就是闫如海喋喋不休,说刘厂长罪有应得,本身就该死,那个刀手是个英雄,又说现在石坑都传遍了,说那个刀手是别人特意从樟木头请来的,手下人命十多条,非常凶悍。

堂哥听了只是笑,偶尔跟我对视,还要举杯,“来,梁宽。”

我就烦了,“你再喊错我名字就要罚酒了。”

堂哥这才醒悟,“不好意思,我看黄飞鸿入迷,脑袋里只记得个梁宽。”末了又笑,“不过话说回来,你蛮帅的,人也好,阿楠找到你,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话我爱听,咧嘴傻笑,心说,还有更好的呢,等我当了厂长,穿了金领,带了黄色厂牌,你才知道我的本事。

不过现在当厂长这事八字没一撇,不好对人宣布。

饭吃完,女人收拾,男人聊天,眼看时候不早,堂哥要告辞,回去厂里宿舍。柳红正在外面刷碗,听到要走,连忙擦手,让堂哥稍等,而后将我叫进房间里面,轻声道:“阿宽,拿五千块给我。”

五千?

这女子开口好大,虽然不理解,但我没多说,身上有的是钱,一万七呢。

从七千里面数出两千,其他的给她。

柳红接过钱,也不多说,走去外面,面上带着笑,把钱放进堂哥手里,“拿着,上次的事,谢谢你了。”

堂哥的手都抖,人也傻了,嘴唇哆哆嗦嗦,“这,这,这是做什么?”

柳红低头,很不好意思,“对不起,是我害你成这样,这些钱除去还你的,还有我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堂哥就抓瞎了,赶紧把钱往回推,却拗不过柳红坚定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收下吧,好好上班,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说完,对堂哥笑笑,而后闪回房间,迅速关门。

连闫如海都关在了外面。

这一出,给我看愣了。

阿雪也愣了,呆呆地看着柳红,“阿红,你怎么了?那个男人不错的。”

柳红不说话,背靠着门,无奈地笑。

门外传来堂哥苦涩的哽咽,“阿红,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还是想说,我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你看不上我,我能理解,这是你的权利,但我还是喜欢你,我会等你,如果做不成恋人,我希望能做你的朋友,可以吗?”

柳红胸口缓缓起伏,想了想说:“哦,明天我给你我的手机号。”

外面没了声息,不多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堂哥走了。

闫如海说,“三十多岁的男人,掉眼泪,真心受不了,太心酸了。”说着还要责怪柳红,“你也太心狠了吧,多好的男人,这你都看不上,你想要什么样的?”

柳红不回答,无奈地笑,对我道:“阿宽,我们走吧,让他们早点休息。”

我们要走,闫如海和阿雪送到楼下,阿雪跟柳红依依惜别,闫如海则跟我咬耳朵,“宽,我看柳红不对劲,她是不是跟你有啥隐情?”

我立即否认,我倒是有那份心,她却不是那种人。同时问他,“怎么回事?你怎么跟阿雪?”

闫如海一声叹,“奶奶的,我前段时间没钱,跟她说先欠着,后来欠的太多,还不起了。”

我去,我就服了,“弄了几回嘛你就还不起了?”

闫如海就要哭,“她说八百,我以为是包夜八百,结果是一次八百,半个月就去了两万多,我拿啥还。手机压了都不够,我工资卡都叫她下了。”

还有这事?你这么大个男人,能让她给拿住?

闫如海一声长叹,“哎,她咬着我,说我不答应就去公安局告我强姦,我敢不从嘛。”

听得我哈哈笑,也好,嫖客配野鸡,绝配啊。

送柳红回厂,一路凉风习习,吹的我头晕,马上要醉倒,硬是强忍着,心里痒痒的,正准备开口说我可能要升职,以后会发财,结果柳红先开口,“哎,阿宽,给我买部手机。每天这样,好不方便。”

买手机?没问题啊,我有的是钱,咱这就去买。

三千块买了手机,这还不够,柳红道:“身上那么多现金,不嫌累赘吗?”

我道:“今天刚到手的,没来的及存。”

柳红说:“哦,给我吧,我拿去厂里存。”

一句话给我说清醒,柳红今天这是怎么了?咋有些不对劲呢?

低头看,更是吓了一跳,不知不觉的,我竟然一直抓着她的手,而她也一直没拒绝。

欧比斯拉奇!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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