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阿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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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我能有什么办法?男人管不住自己,除非给他割了,要不就是大嫂你变年轻。如果这两样都做不到,只能说抱歉。

大嫂跪下来祈求,“他现在只靠你赚钱,你说的他肯定听。”

搞的我很尴尬,扶她起来,她还不起,跪在地上哭,扶不动了坐在地上,“你得帮我呀,咱们以前感情那么好,你忘了吗,你每次来最喜欢喝我煲的汤。”

我也是醉了,我一共就喝过三次,何来的每次?更何况,大家感情一直不好,尤其是开ktv时候,大嫂你总是找我麻烦。

我暂且答应,我回头会说,让大嫂先出去。

大嫂眼神里都是惊恐,抓着我的裤腿不放,“你要帮我啊,不能让这个家毁掉哇。”

她抓着我哭的正凶,赵仙芝挺着大肚子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大嫂,满是懵懂,“这个女人是谁?”

我说是阿嫂,我大哥在外面有女人了。

阿仙依然是懵懂。

我说狐狸精,她便懂了,伸手扶大嫂,“去打他,赶走狐狸精。”人虽然不聪明,但现在也被吴妈教会了,知道狐狸精不是个好玩意。

大嫂像是抓到救命稻草,再对阿仙下跪,求阿仙帮忙。

阿仙说:“老公你就帮帮她,她好可怜。”

我很烦躁,我说好。

我找了石元庆,约他一起吃火锅,他来了,带着一个女人,个子很高,比石元庆高半个头,这还是没穿高跟鞋的结果,如果穿高跟鞋,比他高一个头。

很年轻,漂亮迷人,应该是一炮九百的档次。

石元庆倒是不藏着掖着,本地富豪出门,身边带个北妹这是标配,就好比之前男人出门必须夹着包儿一样。

石元庆给我介绍,说她叫敏儿。敏儿甜甜地对我笑,还没开口,我就说:“敏儿去旁边坐,你自己单独叫菜,我这里谈点事情。”

敏儿坐在旁边,我摆手,“远些,再远些,再远些,好。”

敏儿被我赶去店里另一头,满是哀怨。

我跟石元庆说,“我那天去找你喝酒,你不在家,只有大嫂在。”

石元庆面上就有些不好看,有些无奈。

聪明人,话不用说明白,我只是说,“女人这个东西呀,用来玩的,玩玩可以,但不能陷入,陷入会把自己搞的很被动, 就像我,每天跟做贼一样,比做贼还难受,现在好了,只要不投入感情,我就很舒服,我不用提心吊胆,害怕别人看我手机,或者是分身乏术。大哥你银行里欠那么多钱,应该想想怎么尽快的赚钱,女人嘛,你店里的货物,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石元庆呵呵笑,端酒杯,“喝酒,喝酒,我知道你的意思。”

仅仅过了两日,阿英来找我,怯生生的,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确定是我之后,才坐在我面前。

我很惊讶,“你来这里做什么?门口人没为难你吧?”

阿英摇头。

之所以这样问,是以为我的办公室特殊,来这里的女孩子,都是应聘妹仔的,我外面有四五个专业的审核人士,会对应聘者进行评定测试。进门就得脱衣服,看看身材,胸部大小,小腹是否平坦有妊娠纹,大腿粗细程度,甚至是牝户外观是否健康美观,松紧度等等都要做个调查。

这是我定的标准,对客人负责,客人花几千上万,可不是为了体验一把发廊妹的感觉,得对得起客人花的钱,如此也能给莞式服务打响招牌。

我怕阿英被外面的瘪三当成应聘者为难。

阿英说没有,但眼圈迅速红了,“宽哥,救救我阿妈,她要死了。”

我知道,我也很无奈,“我跟你阿叔谈过了,他不听。”

“不是,我妈真的快死了,她人在医院,我交不起费用。”

我立时傻眼,怎么去医院了呢?

是石元庆打的,我几乎都认不出床上的人是大嫂,眼皮肿的极高,呈透明蓝色,脸更是变成猪头,说是石元庆用铁锨拍的,根本没拿她当人。

大嫂哆嗦着,乞求着,“别去找他,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被打怕了,因为她向石元庆告状,所以石元庆对她下狠手,她被打怕了,不敢再告状。

我想起刚开ktv那阵的大嫂,她还年轻,身强力壮,穿着恨天高,小皮裤,把自己臀部包的紧紧的,耳朵上黄金耳环,眼睛抹成蓝色,蓝色妖姬,义气风发,走路都带风。

她在店里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瞪着眼跟我吵,唾沫横飞,烫发头来回摆,我气的不行,看着她抹成猩红的刻薄嘴唇,宛如机械踏板样喋喋不休。

那个时候,她是那样的活力四射,可是现在,她却成了这副样子。

我帮她交了钱,又拿了两万给阿英,先让大嫂治病,至于石元庆,没法管他,这是他们的家事。石元庆能有今天,也是大嫂自己惯的,眼下似乎除了离婚一条路可走,别无其他。

我能怎么办?去打石元庆一顿?打了也是白搭,石元庆已经厌烦了大嫂,不可能因为我打他又重新爱上大嫂,夫妻感情向来如此,外人没办法的。

我问阿英,“弟弟呢?”

阿英说:“都被阿爸带走了,他们住在锦绣城,我和阿妈在村里。”

锦绣城是长平这里新开的楼盘,装修豪华精美,价格不菲,算是有名的高档住宅区。至于石坑村里,条件也不算差。

我说:“就这样吧,以后需要帮忙只管找我。”

阿英马上说,“你能给我份工作吗?”

我?我就笑了,“我是开鸡婆店的呀。”

阿英道:“我会电脑,会做些表格之类,我实习的时候做过几个月的总经理助理。”

总经理助理?我个开鸡店的要什么助理,我要能打的,或者是能卖的。

想了想,我说,“明天来上班吧。”

阿英到底是有文化的,她的到来完全替代了谢小峰的手抄本,她用电脑把每日的收益整理分化,计算分成,归纳入账。

但是这样不好,我很怕电脑这个东西,因为我听说里面记载的东西一辈子都删不掉,有各种办法可以恢复。不像手抄本,万一哪天事发,烧掉就好。

每个酒店都会有个手抄本,就是用来方便烧的。

我对阿英说,“不要用电脑,用手抄。”

阿英说好。

她很乖巧,我说什么她听什么,这点应该是遗传自大嫂,逆来顺受。

大约半个月左右,阿英找我汇报,嘉年华的入账数和实际不对应,少了许多钱。

我瞬间惊觉。

联盟旗下的账本有两套,每天放出去的水牌号记录是一套,收钱是另外一套。水牌号少了要单独写单子告诉我,我看过后可以不计,没有给我看过的水牌丢失,我按最低消费计算收益。

这种记账方式是于菲菲当年在流水线上领取锡线铜丝等材料时候常用的,目的是防止材料丢失,用在娱乐行业同样适用。

联盟内的妹仔,没人能从我手指缝里扣钱。事实上,妹仔不可能扣钱,只有那些实际管理人才会扣。

阿英说,虽然账目能对上,但水牌号码少了将近一本,她把之前的账目都查了一遍,初步估计,损失在一百多万。

说的我头痛,揉眼睛。

阿英等于是在说,我手下有人,和她叔叔石元庆一起,两个人合伙偷我的钱,五十天时间,偷了我一百万。

一天抽两万的水,确实不容易看出。

我捂着脑袋,想了好久,问阿英,“你觉得你叔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英咬着唇,回答说:“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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