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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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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一辆黑色马车在嘉州城的街道上缓缓驶过。

  马车上的车夫显然困乏的厉害,没精打采的赶着车。

  车厢内,李行罔脸色凝重,愁眉不展。

  突然,马车帘子被人撩开,一道黑影闪入。下一刻,一位俊朗的年轻男子已经潇洒自如的坐在他的对面。

  李行罔大惊,刚要起身。

  年轻男子看似轻轻的按了下他的双肘,一股强悍的压制传来,他竟动弹不得。

  年轻人轻笑道:“李长史不必惊慌,在下凌云寺李霖,并无恶意,有些事要与长史详谈。”

  李行罔闻此,心中稍定,赶紧解释道:“你是凌云寺的人?收缴修佛之资并非我的意思!”

  李霖声音温和:“李某知道李行罔不但没有助纣为虐,反而有意劝阻李谦顺所为。在下还知李长史正在为治水之事烦心,试问朝廷拨下的治水钱只剩一成不到,又如何治水?”

  李行罔大惊失色:“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会知道这么多?”

  “李长史不必惊慌,这些年,李谦顺私吞治水之款,导致三江水患不止,百姓苦不堪言。此十恶不赦之人,长史焉能为他卖命。”

  李行罔叹了口气,“唉,李谦顺以权压人,我也是不得已为之。”

  “李某与剑南道采访支使鲜于仲通素有深交,李长史若将李谦顺私吞治水钱的账簿交出,由鲜于郎君禀明节度使章仇兼琼,章使君兼着剑南道观察史,有罢免州郡刺史的特权。定能为嘉州百姓主持公道。”

  李行罔不可置信的望着李霖,“你认识鲜于仲通?”

  李霖从怀中掏出一个黄金令牌,上面写着篆体的“鲜于”二字,这黄金令牌是之前鲜于仲通,为了方便李霖去官营白矾石处领取白矾石,送给他的令信:“李长史纵是不信我的话,这鲜于仲通的金手牌总认得吧?”

  鲜于仲通的黄金手牌,李行罔自然听说过,他更清楚鲜于仲通与章仇兼琼的亲近关系。只是这账簿事关重大,他仍是犹豫不决。

  李霖眸色转深,叹道:“当年纪王何等英明神武,李长史若不效仿祖父之果敢,何时能够恢复家世之荣耀!”

  此话一出,李行罔眼睛圆瞪,双拳紧紧握起。他的祖父是唐太宗李世民第十子李慎,受封纪王,当年武则天改唐为周,李慎起兵反武,后兵败而死。神龙之变后,唐中宗虽然赦免了李慎子孙的罪,但他们这一系一直衰败不振。

  李行罔的脸色郑重,“好,我答应你。”

  李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缓缓松开按住李行罔的手......

  从李行罔的府中出来,李霖身影缥缈,左扭右拐,闪入一个隐蔽的巷子。

  萧远牵着两匹马正在此等候,李霖目光如电,轻轻摸了下怀中的账簿,翻身上了小黑的马背,对萧远说道:“阿远,我们去趟成都。”

  ...

  凌云寺外,远方飞驰来一匹黑马。

  李霖从马上跃下,门口把守的官差立刻将他拦住,好一番盘查,才让他入寺。

  李霖径直去了海通的禅房。

  一进门,他望着海通那张沧桑且布满皱纹的脸,心中不忍。

  海通见到李霖,急急问道:“李施主,如何?”

  “大师放心,已经办妥。”

  一旁的赵暖急切说道:“阿霖,我们按照你离开前的部署,每日组织僧人假装将钱绢慢慢地装箱。外面那些官差天天催,我们就跟他们虚与委蛇。这已经五日了,救兵什么时候来呀?”

  李霖点了点头,“好,大家辛苦。我们只要再熬过二日,自有人前来解救。”

  几人又叙了会话,外面的小沙弥突然慌慌张张的跑入,“师傅,不好了!”

  他进门时被门槛给绊倒,直接脸朝地,趴在了地上。

  李霖上前将他扶起,小沙弥摔得满嘴是血,顾不上擦拭:“师傅,外面来了好多的官兵,那个曾司马他又回来了,我们寺被团团围住了!”

  众人惊恐不已。

  李霖眉头皱起,约好的七日,李谦顺竟然提前来了。他在成都求得鲜于仲通相助后,担心凌云寺有变,先行快马赶回,留萧远在鲜于仲通处接应。

  海通双手合十,双眼决绝:“阿弥陀佛!若恶人相逼,老衲只能以死明志!”

  李霖暗叹口气,出家人怎么老说死不死的,他费尽谋划,就是不想悲剧在海通身上重演,你若真死了,我还折腾个啥!

  他嘴里忙说:“大师,不必心急,我带寺僧去前殿看看。您留着禅房休息吧。”说着给赵暖使了个眼色,赵暖立刻会意,上前扶住海通和尚,连声宽慰。

  李霖带着寺内年轻的僧人赶到前殿,大雄宝殿前的庭院内站满了官兵,中间簇拥着二人,居中的正是郡守李谦顺,左侧是郡司马曾刚。

  李霖镇定自若:“曾司马,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七日后再来,怎么提前光临鄙寺了?”

  曾刚一脸蛮横:“李郡守在此,修得胡言!”

  李谦顺打量了眼前这个俊朗青年,似乎在揣摩什么。这几日,他有些心神不定,那么多的钱放在凌云寺,他始终不放心,便亲自带着官兵,提前来取钱了。

  他端着架子板着脸说道:“你就是那个与曾刚有“七日之约”的人?”

  “正是李某。”

  “修佛之资都准备好了吗?”

  “回郡守,还在装箱。”

  李谦顺轻哼一声,给曾刚使了个眼色。曾刚会意,向官兵一挥手。

  官兵一拥而上,涌入后寺。

  李霖眼中波澜不惊,“曾司马这是何故?”

  “哼!你们这帮和尚,手笨脚慢,要搬到何时?我们自己动手。”

  这帮官兵将一箱箱的钱绢从后寺的库房抬到前院。

  临近黄昏,凌云寺存的所有钱绢便被搬空了。

  曾刚将箱子一个个打开,谄媚的请李谦顺验看,李谦顺捋着胡子,愉悦的在众多箱子间穿行,曾刚带着两名士兵紧紧跟随在后。

  李霖在一边冷眼望着他那贪婪的模样。

  李谦顺巡视一圈后,似乎非常满意,正要让曾刚带兵将这些钱财搬下山,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传来。

  “阿弥陀佛!你们不能拿走修佛之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赵暖扶着海通禅师缓缓走到前殿。

  李谦顺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不悦之色,看了曾刚一眼。

  曾刚立即吼道,拔出要种钢刀,猛冲上前,“老和尚,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霖眸色转暗,上前状似阻拦,按住曾刚的右手:“曾司马息怒——”

  曾刚一甩手,李霖借力夺下他的钢刀,一个漂亮的纵身来到李谦顺身侧,李谦顺身后的两名士兵挥刀砍来,李霖以肩膀后寸劲击左面士兵,反手将他握住士兵手腕,用他的刀格开另一名士兵的刀,一个野马分鬃将身前的士兵砸在另一名士兵身上。

  后面的官兵大惊,正要上前。李霖手中的钢刀已经横在李谦顺的脖子上,冷声说道:“李郡守,让他们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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