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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云松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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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院门口的广场上,泾渭分明的站着两拨人。
  两尊汉白玉狮子中间的石阶上,站着一众穿着月白色长衫的秦川院学员,他们面露讥讽之色看着对面的秦川院学员。
  在他们对面,一名穿着蓝色长褂的少年一脸倨傲的站在秦川院大门前,跟身后的云松院学员道:“你们看,这就是秦川院教出来的学员。你们这群本该是我们奴仆的人,只不过是因为府主大人为你们创立了秦川院,让你们进入学习,就以为自己能与我们肩并肩了吗?做梦吧!”
  “哈哈哈!菜!”
  “就这?还想跟我们云松院来争,拉倒吧!”
  云松院学员讥讽地声音毫不加掩饰,传入到了在场所有秦川院的学员,让在场的学员皆是非常的愤怒,但是上官倾国不在,石风今天没来,没有人带头,他们也不怎么敢上。
  毕竟,周庆是秦川府转运司使的儿子,大家都有顾及。
  “懦夫!”
  周庆见没人敢上来,讥讽一笑,转头看向被人挡住前后退路的石灵。
  少女挎着小包,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丝惊慌,像是一只被惊吓住的小猫,缩着脖子,试图冲出。
  周庆看到石灵脖子上佩戴的红色宝石挂坠时,眼睛一亮,道:“这位同学,我看你的这枚吊坠非常的漂亮,不如将其送给我吧!”
  “不,不要,这是爹娘留给我的,爷爷说不能给别人!”石灵被惊地像一只小猫一般,怯生生往后退。
  周庆眼睛盯着石灵脖子上悬挂着的宝石吊坠,若是将这枚宝石吊坠送给自己心仪的女生,想必自己肯定能得到她的芳心。
  “诶,同学,两院之间,应该相互帮助不是?你就将这枚吊坠借给我,好不好呀?”
  周庆望向石灵,笑眯眯道。
  “不,不行。”少女护住自己的吊坠,说道:“楚澜大哥说过,云松院的学员不是好东西!”
  周庆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一只手向着少女面前的吊坠抓去。“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欺负女孩子了。”
  “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楚澜面色苍白,喘着粗气,挡在石灵面前说道。
  约莫三百步的路程,硬是被楚澜走出像是三里的路程,路上不断地在喘着气,而且还是被那名破军巷学员的边跑边搀扶下才到的。
  甚至连那名通知楚澜的学员都有点看不过去了,眼神时不时地盯着楚澜,像是在询问:你是认真的?
  楚澜冲上前拉着少女皓腕至身后,喘着粗气道:“你...像是市井的地痞...流氓,爱...欺负弱...女子。”
  “楚澜大哥?!”
  少女被楚澜拉在身后,望着楚澜的背影,面露担忧的说道。
  “你是谁?”周庆心生疑惑,他想要将这枚宝石吊坠强到自己的手中,被人打断了确实非常的恼火。
  他看向面前瘦弱的少年,脸色苍白,体内如同以往死水一般,没有半点的气机波动,喘着粗气,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他很弱不经风,顿时笑道:“原来是一个不能修武的废物,你来这里干什么?”
  石灵拉了拉楚澜的衣袖,紧张道:“楚澜大哥,你别冲动,等会哥哥就来了!”
  “你哥哥来了也没用!”
  周庆身上顿时亮起了两条如金线一般的脉络,隔着衣服都能清晰的见到,“想要英雄救美,你只是一个废物,想要螳臂当车也得有这个实力才行!”
  “就算府主的儿子来了我照样打!”
  周庆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挥拳打向面前的楚澜。
  “楚澜,快躲!”
  上官倾国听到秦川院门外的动静急忙赶来,赶来到院门口,正好看见周庆一拳打向楚澜,惊呼道。
  周庆的速度极快,两者间的距离又非常近,面对周庆的这一拳,楚澜带着石灵根本躲不开。
  楚澜挡在石灵面前,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片随时会被吹走的叶子,摇摇欲坠。
  拳头打在了楚澜的手臂上,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地冲击在了楚澜的手臂上,让楚澜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的疼痛感,自己的身形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
  周庆的脸上露出露出讥讽的笑容,心道没见过这样的白痴,法脉没开就想挡住自己的一拳。他没有动用气机,直接动用自己拳头打向楚澜。
  楚澜顿时就被周庆的拳头打得后退,感觉自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托住,倒在少女柔软娇躯上,她扶着楚澜手臂,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问道:“楚澜大哥,你没事吧?”
  嘶—
  楚澜本想说没事,但是少女不小心碰到了楚澜的手臂,手臂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感让楚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石灵见楚澜的双臂,眼睛顿时含满泪水,失声道:“啊!楚澜大哥,你的手!”
  楚澜看着自己的双臂,自己的双臂肿得像一只猪蹄一般,又红又肿。
  晚上加餐!
  石灵看着楚澜肿的像猪蹄一样的手,眼睛里不由得噙出了泪水,细若蚊吟地跟楚澜说道:“楚澜大哥,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
  楚澜想摸摸她的头安慰一下,自己的双臂疼痛难忍,根本举不起来,轻声道:“傻瓜,你既然叫我一声楚澜大哥,我肯定会挡在你面前的!”
  少女的眼睛红红的,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道:“楚澜大哥最好了!”
  “咦?”周庆有点惊讶,自己法脉境二重全力一击,仅仅只是的双臂肿胀,面前的人是谁?
  就在周庆疑惑之际,越来越多的秦川院的学员将自己一干人围了起来。
  “是谁欺负我妹妹的?”
  一名身材魁梧,浑身肌肉力量爆棚的少年赶来,他比在场的学员还高半个头,皮肤黝黑,穿着褐色布衫,他拎着一名云松学院的学员的衣领来到了最前面,问道。
  “石风,是周庆!”
  “楚澜挡在石灵面前,为她挡了一拳。”
  “走一起上,教训教训他们!”
  “这群人欺人太甚,我忍不了了。”
  “打他们!”
  很快,两院学员开始扭打起来。
  上官倾国二话不说,施展出秦川院教员所教授的基础武技—五禽术。
  五禽术是通过观察虎、鹿、熊、猿、鹤五种动物身上的优势改编而成。兼具虎的刚猛、鹿的迅捷、熊的稳重、猿的灵巧、鹤的轻盈。
  上官倾国直接上手就是虎拳带着呼啸的劲风,打在了最前面的两名云松学员的身上,径直将两人打得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哀嚎。
  周庆脸色阴沉,他身上的亮起两条若隐若的金线,运用气机与上官倾国进行对抗。
  双方学员冲在一起,气机交织在了一起,没过一会,秦川院的门口就已经变成了一片混战之地。
  云松院的学员瞧不起秦川院的学员,心高气傲的他们,忍受不了地位比自己低的人会有一天会同时共事,甚至成为他们的上级的底层人。
  秦川院的学员忍受不了云松院的欺压,秦川院的背后是府主大人,但他不可能面面俱到,很多被云松院欺压的学员只能忍气吞声。
  今天能让云松院吃瘪,绝不留到明天。
  虽然大家都是些修为较低的学员进行打斗,气机的破坏力也不强,可仗不住人多。
  随着消息的不胫而走,两院的学员知道了秦川院门口的打斗,许多已经回了家的学员也纷纷前来支援自己的学院。
  楚澜和石灵在一旁看着。秦川院门口,气机碰撞掀起一大片灰尘,地面被打的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痕,不断地有学员被打飞出来,蜷缩在地上哀嚎着。
  楚澜望向上官倾国那一方,只见她正施展五禽术,和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少年大战在了一起。楚澜认得蓝袍少年,名为章冷,云松学员参加两院会试的学员之一,他的父亲是度支司判官。
  上官倾国虽然魁梧,但施展起五禽术,却拥有着鹤的轻盈,打出的去的每一拳又带着虎的刚猛,而且招式灵活多变,进退自如。
  面对蓝袍少年的云松术第二势打出去的一掌,上官倾国灵巧的避开了,运用自己的强健的身体卸掉了力,并打回去了一拳,将后者打得后退。
  楚澜观察着蓝袍少年所施展出来的武学,是云松学院的基础武学,云松术。
  云松术是云松学院的基础武学,是由首任云松学院院长通过观察云松有感所创,且云松学院的院名也是由此而来。
  云松术共有三式,第一式为蓄,主要是云松蓄势而发,积蓄力量破土而出,主要是积蓄自身的力量。
  第二式为破,云松破土而出,力顶万钧,以第一式为基础,蓄力强攻。
  第三式为立,云松傲立于雪山之上,坚韧挺拔,不动如山,第三式主要是以防御为主。
  没一会,上官倾国猛烈地攻势,蓝袍少年露出了一个破绽,被上官倾国抓住机会,一拳击退,将他身上积蓄的势击散。
  章冷想要继续蓄势,上官倾国可不给他机会,飞速上前,拳头打在他的胸口,将他积攒出来的势再次打散。
  与此同时,周庆也被石风揍得鼻青脸肿,许多云松院的学员被打得鼻青脸肿,显然在秦川院,不能发挥他们的主场优势。
  “给我住手!”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而下,门外斗殴学院的动作开始不由自主地开始变得缓慢。
  这时,袁弘带着一帮教员从秦川院气势汹汹地走出,制止着两院学员斗殴。
  与此同时,一名穿着青色长袍,胸口处带着一枚白色云松徽章的中年男子也是从街中小跑,一同制止两院的打斗。
  打斗很快就被制止了下来,两院学员泾渭分明的站在秦川院门口,身上都是挂了彩。但是双方学员眼中的战意依旧不减。
  秦川院门口,两侧的绿化的小树被打斗时的劲风横扫,歪歪扭扭的落下;甚至有一些学员拿出了书本作为武器,纸屑横飞;朱红柱子上留下了三三两两的拳印,柱子上的木制对联几乎都会被打了下来。
  秦川院的教员看着一片狼藉的大门口,气得胸口不断得起伏,怒视着云松学院的教员。
  袁弘眼里跳动着怒火看着下方云松院的教员,怒斥道:“这里是学院,是学习的地方,不是像街上的地痞流氓打架斗殴之地!”
  云松院的教员对袁弘行了个礼,脸上的倨傲丝毫不减,道:“学生季宏才,见过训导。”
  “哼!”袁弘冷哼一声,“季宏才,你们云松院的学生几次三番地来我们秦川院寻衅,辱骂、打伤我们秦川院的学员,云松院是想除名吗?”
  “不敢!”季宏才道:“方才经过问询,学生听闻秦川院的学员辱我云松院学员,学生季宏才前来劝解。”
  袁弘嗤笑道:“呵!我今日才来秦川院,今天的第一把火就烧你们云松院。”
  “我是个粗人,你们云松院存不存在,只是府主大人一句话的事情!不要以为是府主大人怕了你们秦川府的世家,才不愿意裁撤云松院。看在秦川是扶孤氏的龙兴之地,当年你们世家的祖辈或多或少都有爵位在身,陛下念及香火情,让府主大人别一棍子打死。”
  “不然你们会这么安逸得在秦川院门口那么欢快地蹦跶?”
  “你们看看王家,堂堂皇亲都没有你们这些躺在功劳簿上跳得那么高,你说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二世祖在这里蹦跶什么?”
  袁弘的嘴巴根本停不下来,口水喷的几乎都能把下面云松学员给淹死。
  让在一旁看得秦川院学员心中极度舒适。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读过书的兵,木头成铁钉!
  一众云松院的学员脸色难看,袁弘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穿在他们心中的软肋。
  秦川八大世家,在秦川府中或多或少都有官职。例如周庆,其父是秦川转运使司郎中;章家家主是度支使,掌管一府财权;嬴家和上官家是盐铁使等。
  自“永业新政”以来,朝廷选官广开门路,选拔官员的依据不再局限于家世和出身,而是在于能力。
  现在是永业十五年,经过变革,一扫自武帝以来的沉疴,许多出生微末的人纷纷跃过龙门,成为朝廷重臣。其中的代表便是当今国师兼太子太傅,权天荡。
  季宏才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道:“袁训导,此话说得是否有些过了!”
  “怎么?说大实话你们有不爱听了?”袁弘双眼跳动着火焰,说道:“当年我随大军入京勤王,当时的转运粮草的粮官竟然因为与左翼军统领不睦,故意拖延粮草运送的时间。导致左军未能及时对飞翼军展开合围,被翼王撕开一道口子跑了。”
  “翼王嗜杀,你们是没有看到临江府的惨状,每座城池外都堆着一座京观,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府主大人听完临江府的汇报后下令左翼军全力阻击翼王,要全歼他在扶孤境内,结果呢!你看看他做得是什么事?”
  “纵然转运司郎中是你们老院长的学生,府主还不是说杀就杀了。”
  袁弘扫了眼在场的云松院学员:“想要继续过上这样的生活,靠得是你们,而不是这些幼稚的手段,被人当枪使了还笑嘻嘻的!都给我滚!”
  周庆愤恨地瞪了秦川院的学员一眼,便跟在季宏才离开了勤学巷。
  见云松院的学员离开了勤学巷,袁弘挥了挥手,跟周围的学员说道:“都散了吧!”
  没一会,聚集在秦川院门口的学员们都散了,各自回家回学院。
  袁弘走进秦川院前,还不忘瞪了楚澜一眼。
  楚澜看见了袁弘的小眼神,今天上午腹黑了他一下,让他老脸挂不住。
  看来袁老还很记仇嘛,下次再坑一坑他。
  楚澜在石灵的搀扶下艰难起身,手臂上的疼痛感非常得强烈。
  这时,柯泽出现在楚澜身旁:“府主大人和雷硕不在,你就敢用自己肉身来挡人家一个法脉境的一拳,若是你法脉开了,你是不是敢挡人家的合丹境的了?”
  在他的身后,是石风、上官倾国还有一只半人高的黑狗。黑狗见到楚澜,人性化的点了点自己的头,又倒一边躺下来睡觉了。
  看着楚澜的双手,柯泽想起雷硕走之前特意让自己照顾好楚澜,没有想到楚澜会跟个铁憨憨一样去硬接人家一拳,双臂打得跟猪蹄一样。
  楚澜想要挠挠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举不动,干笑道:“这不是情况紧急,来不及反应了嘛!若我不去接,我们也不好去教训他们呀!”
  柯泽本想再斥责楚澜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道:“好了,明天就是周末,你就好好休息,立院日快到了,距离学府府试也不远了!”
  “永业新政”后,国子监扩大官学规模。
  想要进入国子监,需要通过各府域的府试。两院会试,是府试的前奏,让各院的学员选择文试与武试。
  柯泽说完后,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柯师,你这病有方法治吗?”楚澜回想起自己在秦川院,经常受到柯泽的照顾,看着柯泽咳嗽的样子,非常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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