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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变成了一个女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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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仅说自己看见了景芙,还因为他简单的两句质疑而突然很是生气。

这令允肖杭十分费解。

他是听说过孕妇可能会因为激素水平上升的缘故,情绪不稳定。但是迟曼曼这样反常的状态令他十分不安。

景芙对于他们来说,一向都称得上是一个高危分子,他从不敢在这件事情上掉以轻心,自从她入狱到现在,他也一直保持着随时的关注。可是为什么,迟曼曼会说她看见了景芙?

如果迟曼曼不是单纯的情绪波动,那么她没有必要跟他开这种玩笑。也就是说在有关于景芙究竟是在狱中还是已经出来了这个问题上,如今存在了某种的分歧。

那么到底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呢?

*

沈沛馨真的快要崩溃了。

冰冷的空气,僵硬的缠满了全身的胶带,丝毫无法动弹,还依旧隐约能够看得出赤裸的身体……无一不在挑战着她内心承受的极限。

她很崩溃,更加绝望。

她想贺易鸣能出现救救她,可是与他长久以来的利用关系告诉她,贺易鸣不过是个唯利是图的薄情的男人,他才不会因为她而与夏晓棠起正面的冲突。

她不想沈君泽能够来,除了知道他根本就不会愿意出面救她,更加不想让沈君泽看到她如今落魄的样子。

她曾经趾高气扬傲娇张狂,自以为已经出卖了肉体与灵魂换得了贺易鸣的支持,从此后便可以不再与沈家有任何一点关系与情分了。可是此情此景,让她如何能够面对沈家的任何一个人?

“小姐,天都快亮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其中一个黑衣人突然对夏晓棠关切地说道。

夏晓棠翘腿坐在不远处的一个破旧的条凳上,凳子是仓库里的东西,上面显然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她倒是一点也不嫌弃,直接就在上面坐着。抄着手先是打量了一会沈沛馨,然后又掏出手机对着她拍了几张照片,见沈沛馨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心情倒是好的很。

“休息?这荒郊野外的,你让我上哪儿休息?”她横了黑衣人一眼,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不急,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要有好戏看了!”

话刚说完没几分钟,外面就有人进来传话,“小姐,山下有人过来了,说是和您约好的!”

夏晓棠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忍住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问他姓什么了吗?”

“问了,说是沈君泽。”

“就他一个人吗?”夏晓棠将目光投向沈沛馨身上,她此时脸色煞白,眼神涣散,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都不知道有没有听得清他们的对话。

但是夏晓棠的心里还是十分的舒爽,为这个女人在自己眼前生不如死的状态。

“还带了一个,说是沈氏的会计。”

夏晓棠冷冷一笑,“他倒是精明,生怕我跟他多要了一分钱不成?”

说完脸色一沉,“跟他说他人可以上来,会计就算了。对了,领他上来的时候谨慎着点,让下面的人都给看好了,注意后面别带了警察过来!”

传话的人微弓着腰,脸上,满是自信,“放心吧小姐,山下三公里的地方,都设了警戒了,绝对不会有警察跟来!”

夏晓棠扯扯嘴角,一挥手,“去吧!”

抬头见柱子上的沈沛馨无力地掀起眼皮子瞧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听见了她刚才所说的话,心中愈发得意,起身踱到她跟前,“看吧,你们沈家来人了,连会计都带上了。他们是打算拿钱来赎你呢!”

沈沛馨说不了话,只一双眼瞪得大大地看她。夏晓棠被她瞪的有些不开心,冷哼了一声,抬起手拍了拍沈沛馨的脸颊,“你们以为我缺钱吗?不好意思,我最不缺少的,就是钱了!所以你也不要以为,你的哥哥找来了,带上了赎你的钱,你就能脱身跟他一起回去了。你想得美!”

夏晓棠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拍打着她的脸,她脸上因为黏着宽厚的胶带的缘故,夏晓棠就打的愈发用力,生怕她感受不到一般。沈沛馨只得任由她在自己的脸上拍打,瞪大的一双杏眼里已然满布血丝。

夏晓棠拍了一会,见她没有反应,只能一直用这个眼神瞪着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趣。于是收了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

“多叫上几个人进来!”她转过身吩咐道,“万一待会沈公子发疯起来,不是太好看!”

“是小姐!”黑衣人得了命令,迅速转身出去,没一会进来时,身后紧跟着一大群同样装扮的人,只不过都没有戴墨镜,一个个满脸横肉,满眼放光地盯着柱子上的沈沛馨。

沈沛馨顿时间觉得无所遁形,惨白的脸上急的都开始有汗珠滚滚落下。

“待会都看着点我的眼色,如果对方不识抬举,你们都给我就地将他绑了!”

“是!”

整齐洪亮的人声像是雷鸣般响起,就好像他们是在做一件伟大而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沈沛馨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内心的惊骇已经不能够用语言来形容。

在她眼里,夏晓棠一向是个孤高冷傲的女人,她出身良好教养良好,有学识有眼界。即便是对沈沛馨的小三行为有所不齿,也会以姿态优雅气势凛然的态度来应对。

她领教过。在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听见电话里那四平八稳的声音,就觉得夏晓棠是一个稳重优雅的女人。见面之后,也完全是验证了她的想法。夏晓棠对她并不疾言厉色,如一般正房指责小三的气急败坏,相反还细细问了她与贺易鸣交往的一些细节。当听见她说她与贺易鸣之间只是一场利用时,她的脸上甚至没有露出丝毫的讶异。从头至尾都是冷冷静静的,除了最后那一个耳光。

可即便是动手了,她说的话也是有理有据的,“不管你们是出于什么原因在一起,你动了我的男人,就是动了。我也不管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你,他背叛了我,就是背叛了。我和他既是有了婚约的,就不能容忍你这样的女人出现在我们中间随便搅和。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下一次就不会是一个耳光这样简单!”

虽然是生气,可是她生气的很有道理,很有原则。

然而转眼之间,她眼里那个有优雅稳重,讲道理有原则的银行家的千金,就变成了一个女魔头。

她对于报复她来的这样手到擒来,从头至尾都在愤怒之中夹杂着浓厚的杀气。她不仅仅想要羞辱她折磨她,甚至是想让她生不如死,然后再也没有生的勇气。

这样的冷酷无情,就是沈沛馨在最恨一个人的时候,也是从未有一丝一毫的想到的。

人可以恨一个人,怨一个人,但是怎么能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去折磨一个人?

沈沛馨不是个温室里的花朵,但是却怎样也不能够理解眼前这如地狱般的场景。

夏晓棠吩咐好了一切,然后抬手将扎紧的马尾细细理了理,又将运动衫的领子放下来,俨然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只待她等的人入网。

沈沛馨撇开眼,真真切切不想再看一眼这个人。

可是耳畔却依旧听见她抑扬顿挫的声音,“难道这山有很高吗?看看这都几分钟过去了,人还没到?是不是自个儿胆小,被我这阵势给吓到了?”

周围顿时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

“去看看,到底还来不来了?别让我在这白等!”夏晓棠不耐烦地说道。

有人应了声,貌似随即就跑了出去。没一会又跑进来,“小姐,人已经到林口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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