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另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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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昌荣倒不甚在意美人的冷漠,笑着一屁股坐在庄婉的面前,意味深长的说道:“婉儿,现在季氏尽在我的手中,只要你答应跟我,你就还是这个别院的女主人,反正都姓季,你何必再守着个死人苦了自己呢?”

庄婉美目瞬间变冷,开口道:“哦?你还想翻天覆地不成?我问你,轩儿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他现在在哪儿?”

季昌荣笑道:“翻天覆地,我认为我已经做到了,至于季寒轩,他是你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害他呢?”

“少废话,轩儿出事,最大的受益者可不就是你?别告诉我跟你没一点关系。”庄婉怒道。

见庄婉怒火难平,季昌荣也知道季寒轩的事对她打击很大,索性收敛了笑脸,说道:“那你有证据吗?”一边说着季昌荣一边将双手举在庄婉的面前,带着轻薄的语气继续说道:“只要你有证据,我随时愿意被你带走。”

庄婉气急,随即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自上而下直视季昌荣说道:“季昌荣,你无耻,昌黎的事,我已经容忍你够久了,但是,你绝对不该动轩儿。”

季昌荣也直接站起来和庄婉对峙,道:“庄婉,你对得起我吗?我是怎么对你的?而你们庄家又是怎么对我的?论无耻,你们庄家才是。”

面对季昌荣的怒火,庄婉扭头不去看他,但是季昌荣却被挑拨起了神经,双手抓着庄婉的肩头,逼庄婉面向自己,然后继续说道:“你为了荣华富贵勾引我,我给你荣华富贵,但你不该勾引完我又转投我大哥的怀抱,之后又把庄娆丢给我。我是什么?岂是你用完说扔就扔的?”

庄婉一手搭上季昌荣的肩膀,将他推开,说道:“过去的事,说不清,我只要我的轩儿平安回来。”

也不知庄婉看起来柔弱的身躯哪儿来的力气,这么一推,竟然直接将可季昌荣推回到沙发上。

季昌荣怒极反笑,看着庄婉说道:“你现在这里装什么慈母?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太太的病是你下了慢性毒药,不然,哪有什么病可以让一个人老得这么快是吗?我为你找了个替罪羊,你不得感谢我吗?”

看着季昌荣说出自己的秘密,庄婉眼神明显的僵冷起来,是,老太太是她下的药,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可靠的很,不容易被检测出来,所以她才放心的用。

老太太太老了,又老又没用,没用的人就该去死,不然,就是挡了她的路,包括面前的季昌荣,如果他敢挡她的路,她不介意手上多一条人命。

季昌荣看着庄婉笑着说道:“你看起来很想杀我?真厉害,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只不过,你现在可要考虑清楚,我们现在其实在一条船上,我甚至答应你可以帮你找季寒轩,但是找不找得到,得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庄婉一听就怒了,说道:“轩儿果然是你下的手,季昌荣我不会放过你!”

季昌荣双手一摊,好笑道:“我可没说是我下的手,更何况,你打算怎么不放过我?识时务者为俊杰,婉儿,我希望你最好想清楚跟我合作还是无谓的挣扎。”

庄婉眼神晦暗不明,照应着窗外那还差一点点就要圆满的月亮,冬季刺骨的风,呼啸着带动掉光树叶的枯树枝‘吱吱呀呀’,渐渐的风越来越大,月亮被云层覆盖,明朗的天空,于凌晨六点下起了大冰雹,随之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雪花。

冬季的第一场雪啊,来的真应景,像是在为爷爷奶奶送行。

苏南栀不管自己冻得僵硬的手脚,探出窗口,任雪花飘落在她身上融化,然后又有更多的雪花飘落下来,渐渐的,她的头发,睫毛,身上,全都是雪花了,但是她却觉得很温暖,比人温暖。

葬礼按时举行。

一大早就有人过来,带她去梳洗,给她脸上被打出来的伤口处理的看不出来一点痕迹,然后她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胸前戴上一朵白花,只是那白花佣人要给她戴的时候,苏南栀一把从佣人手里抢了过来,把那佣人吓了一跳,然后她自己庄重的给自己戴上,然后才面无表情的任由佣人将她带上了去殡仪现场的车。

殡仪现场,白黄菊围绕的中央,两副水晶棺平齐的摆放在那里,现场一派肃穆,外面鹅毛大雪铺天盖地,里面来访宾客哭作一团,别管这些人有多少真情实意,但是此刻的场景看起来,倒是让路过的行人都会为之动容。

与所有人或真或假的眼泪不同,苏南栀一个人静立在灵堂中央,面容平静,看着爷爷和奶奶摆放在一起的照片,再想起爷爷最后对奶奶说的话,这种同衾同死的幸福,莫名让人感觉到美和温暖,爷爷奶奶此刻应该是幸福的。

只是当众人脸上都流淌着眼泪时,有一个人没有流,那那个人就是异类。

苏南栀已经听到背后有人说她狼心狗肺了。

“不亏是捡回来的野女人,就是没良心,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

“她哪儿还有良心啊?你们还不知道吧,季氏双亲突然逝世,怎么可能是意外?就是这女人下的毒手。”

“什么?怎么是这样?你这消息哪儿听来的?”

“别不信,我还知道季二爷稍后会在灵堂上,当着双亲的面,把这个女人交给法律严惩,你们看着吧。”

“这……我的天哪,季家这是遭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个蛇蝎。”

“是啊,这样的女人季二爷之前还要收留她在家里,我想想都寒心。”

……

议论声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苏南栀就感觉到背后有千万把刀子对着她了。

而对于那些议论,她充耳不闻,静静的站在灵堂中央,像没有灵魂的躯壳,又像扎根在这里的大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季昌荣让她站的,说是,在审判她之前,先要让她忏悔。

后面的议论,自然也是季昌荣刻意安排的,为的就是击穿她的心理防线,她得振作,为了爷爷奶奶。

而在灵堂的另一个角落,同样静立着一个黑色的身影,那黑色身影与其他人不同,先是注视了灵堂中的水晶棺和照片良久,然后又看着中央站着的那个女人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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