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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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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冷情冷性的人,说起情话来……反倒还越让人动心了。

戚临的眼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像是下弦的月,眸光里似是晕开了一层星辉,熠熠得教人挪不开眼。他抓着钟情的手,搭在对方脖颈上的另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脸,抚摸着那道可怖的伤。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戚临问道。

他这么一问,钟情顿时就想起在场的另一位与他有着相同面容的叶斐晴来,目光都敛了三分,避开戚临的触碰,转过了身去。

钟情:“你应该先……”

解释一下那位叶先生——

什么都没有。钟情那会虽是怒气上头,但也记得自己是把那个人甩到了这个方向,可现在一瞧,地板干净得连灰都见不着,更不用说四周还能有旁人的身影。

是趁他不注意跑了,还是……

他转过头来,撞入了戚临那双含着笑的眼中。那双眼里带着三分的嘲弄,和七分的狡黠与调侃。

看到戚临的这般神情,他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又被骗了。

钟情刚想开口发问,就见戚临仰着头,下颚冲着他后方的某个方向指了指。前者顺着他的指向回过头去,只见一个泛着黑气的巨大“蝉蛹”,嵌入在白花花的墙壁之中。

被束缚住的叶斐晴挣动了一下,黑线小范围地向外**了一圈。戚临勾了勾手指,又有几条黑线相继缠了上去,原先扩出的部分又缩了回去。

“放心,他在里边待得挺好。”戚临这般说着,慢慢地撑起了身来。

看他这样,像是早就知道了叶斐晴有问题。钟情心里一念百转,直觉今日之事都是戚临给他下的套,要逼着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这人做只猫太可惜了,他就合该去做只狐狸。

钟情:“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问什么?”戚临问道。

“什么时候去的书房,是我走的那几天?你当时就断定了我才是钟情而叶斐晴不是?”钟情说道。

“还要更早。”戚临道,他盯着钟情的眼睛,抬了手在上边碰了碰,像是在感受着那双眉眼原先的线条一般,“在我们去C市的时候。”

钟情皱了眉。若是从那时候开始算起,那戚临最初与叶斐晴相遇的时候就没有相信对方,甚至还察觉到了他的古怪,有意地接受对方的接近与讨好。那么后来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也是刻意为之?他因着戚临的态度心绪不宁,却没有想到这完全是他织就的一场戏。

还真是……

“我当时看到你使的那一剑,就知道你是钟情。”戚临说,“这天底下,想来也只有你能使出那样的剑法。”

钟情并没有被他的夸赞糊弄过去,“你借叶斐晴来试探我?”

“是啊。”戚临承认得爽快,“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也不知道他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我顺水推舟,不过就是想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你别生气,毕竟我都还没生气呢。”戚临顿了顿,又补上了这么一句。

“你不愿意认我也就罢了,还在剑冢之中说了那么废话,不想解释一下吗?”

钟情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他不能对戚临解释,也不知道能解释什么。有些事情他早就打算烂在自己和律钊的肚子里,在他原先的计划中,这一辈子戚临都不会知道。

即使现在已经偏离了原先的轨道,他还是不能告诉戚临。

“我认错。”钟情生硬地说。

“认错态度不行,不予原谅。”戚临说着,忽然就瞟见余光里有什么东西一暗了一瞬,紧接着一片红光扑面而来。

他几乎是在瞬间就揽着钟情撞向身后的窗户,忍着后背的疼痛向下坠去。爆裂声在他耳边炸开,震得他两耳生疼,眼中是刹那生起的火,几秒内便蔓延了整个房子。掀起的气浪让他们冲出窗外好几米远,被震碎的玻璃向外弹射出去,掉在数层楼下的草丛里。

变故只在这一刹那,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叶斐晴是何时挣脱。

戚临只听见了钟情闷哼一声,而后他的手向下一滑,便摸到了一手粘腻的温热的液体。

他还未来得及出声询问,后腰又抵上了一个冰冷的东西,那玩意支撑着两人的重量,减缓了他们下落的趋势。

应该是钟情的剑。

他想着。

叶斐晴的那套居室里火光密布,灰黑的浓烟翻滚地向外冒着,火舌从窗口撩出,在四周墙壁上疯狂舔舐。

戚临听见慌乱的叫喊,听见人们打开屋门不知所措的杂乱脚步声。

钟情趴在他的身上,手机上是不知何时拨出去的通话。他的语气如寒雪般冰冷:“白小合,按照我的定位,立刻带人过来。”

长剑把他们送到地上后,就归入了钟情的剑鞘之中。戚临看着钟情不知又往哪拨了一通电话,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指了指楼上。

“你……”

钟情沿着楼道跑上了楼,只给戚临留下了一个背影——正对着他的后背上已染红了一片,似是还有继续向外**的趋势。

戚临皱着眉“啧”了一声,但当下的情况并不容许他追上钟情先行让他去处理伤口,况且对方也不会愿意。

他只得仰着头看着六楼的火光,又四下张望了一番,喃喃说道:“还好。”

他们得先把眼前的这些糟心的事解决了。

不远处是开发商早年修建的一个喷泉,因着常年疏于管理,下边水池里的水混浊得不堪入目,水面上还飘浮着不知从哪处落下的不明植物。

戚临快步掠到它的旁边,从储物戒中扯出了一张符纸,嫌弃地瞧了眼池中的水,而后认命地把符纸的一角在上边点了点,还颇有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味道。

那水刚触到符纸,便扑腾地翻涌而来,像是涌入了一张巨口之中,悉数被吞咽了下去。

前后不过五秒,水池就见了底,露出下面的一排卵石,和顽强生长了多年的青苔。

戚临受不了那味道,逃命似地起了身,将那符纸抛向空中。他周身黑线托着符纸向上飞去,一路把它引到了叶裴晴家外的砖墙上,它在半空中浮沉飘荡了一会,然后卷上了因着高温变了形的窗框。

黑线化作了一小团光球,打入了符纸。顷刻间,方才被吞没的池水倾泻而出,淹没了大半的火光,只剩下了大半的灰烟散在了空气中。

远处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鸣笛,从家里奔出的群众围在了戚临的前方,还有不明真相的好事之人,也从远处匆匆赶来,混迹在人群之中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

“是煤气爆炸吗……”

“不知道,我刚刚听到好大的一声响。”

“玻璃都碎了……家里有人吗?”

“不知道啊。”

戚临张望着寻找钟情的身影,却只能得出他还未从楼道出来的结论。

前方的人声越来越大,直到一声鸣笛划破长空。

戚临不认得那个四四方方的车,只见四周的人群都空出道来,一条水柱直冲上了六楼破碎的窗。

“我们什么时候改行做消防了,这业务不大对口啊。”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后方穿来,戚临侧身望去,只见胡念正拿着他的那双棍子,仰着头打量着那间着了火的房子。

旁边的小百合显然是比他眼尖,老大远的就瞧见了戚临的身影,晃着手跑了过来。

“前辈,老大呢?”小百合问道。

戚临指了指那栋楼,说道:“里面呢。”

“我*”小百合骂了一句,喋喋不休地说,“老大这是想当什么拼命十三郎,我们需不需要进去支援一下啊……他是还在里边和人家打架吗,这个火不会是他和别人搞出来的吧,我的天哪老大他是脑子坏了吗。”

“不是。”戚临止住了她的话头,又瞧了瞧赶来的胡念,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找他。方才我们从窗户跳出来的时候,你们老大召动了佩剑,你注意下有没有人看到……其他的,等他吩咐吧。”

话落,戚临便钻入人群之中。

楼道口已被几个青年男子给堵了去,其中一个正询问着围上来的住户上边还有没有人。

戚临使了一个简单的障眼法,趁他们还没来得及留意的时候,就偷偷溜了上去。

那扇门被钟情生生掰了开,入眼尽是黑色的烟与烧得焦糊的家具,墙面早就被熏得看不出颜色,地面上还积着大滩大滩的水。

钟情站在门口处,静静地看着他。

“这么狼狈?”戚临迈过门框,笑着道。

他扫视着钟情的浑身上下,那人的头发正向下淌着水,上半身的衣物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隐约还能瞧见里边的一点肌肉形状。

钟情也对他淡淡笑了下,解释道:“没躲过。”

水枪冲上来的时候,他正巧被浇个正着,五脏六腑都差些移了位。

“他呢?跑了?”戚临问。

“死了。”钟情摊开手,将掌心的东西递到戚临的面前。

那是半截的莲藕,上边雕刻着与叶斐晴一模一样的脸。

“类似自爆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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