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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午夜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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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滟谷的东南角里白色鹅软石铺成一个池子,池中灌满了褐色的药汁,淡淡的药香在山谷之中弥漫开来,让人神清气爽,清歌只穿了一件轻薄的寝衣,坐在池边将脚伸进去试了试水温,不凉不热刚刚好。

池子边种着一圈的柳树,刚刚抽出嫩黄的幼芽,长长的柳条垂到了地面,清歌转过头调皮一笑。

“娘子,你要不要也泡泡。”

南宫雪隔着稀疏的柳条温柔一笑,纯净的眸子挂着清浅的笑意,手里抱着一把白玉古琴,盘腿席地坐在刚刚复苏的草坪上,把古琴放到腿上,此时她已经换了一件绿色轻薄衣衫,微风一吹飘飘扬扬,像是九天仙女腾空飞舞,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突然听到清歌清甜的嗓音,宠溺的一笑。

“调皮,快下去。”

清歌俏皮一笑,扑通一声跳了进去,池中的药汁刚好漫过肩膀,站在里面只露出清歌的头,她那头飘逸的紫发被挽成一个花苞立在头顶,灼灼生辉的紫眸依然散发着迷离朦胧的神采。

南宫雪看清歌笑嘻嘻的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样子十分可爱,清丽的嘴角浮出愉悦的笑意,纤长的手指轻拨琴弦,从指间流露出空灵悦耳琴音,传到清歌耳中似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游走,冲击着身上所有的经脉,轻柔纾缓的力道让全身无比的畅快,清歌踏着池底的暖玉走到池边,双手叠放,下巴惬意的靠在上面,一双紫眸迷离的看着专心弹琴的南宫雪。

细柔的柳枝在风中摇荡,两只黄莺站在枝头欢快的歌唱,湛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棉花一样雪白的云朵。

“一对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一个娘子在弹琴,一个清歌在泡澡。”

清歌用她清甜的嗓音不成调的的哼唱着,笑嘻嘻妖孽一样精致的脸颊上挂着几颗水滴,朦胧的神情少见的轻松,南宫雪一边抚琴,一边听清歌不断的重复着四句话,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清歌从小就是这样,被捅几刀都不见得皱一下眉,稍微给她点甜头,便无与伦比的开心,她越是这样越让人忍不住想把整个世界都送给她。

清歌在药水里泡了整整一个下午,因为有池底的暖玉烘着,池中的药水一直保持着恒温,南宫雪一直不停的弹琴,在清歌泡的全身皱巴巴的同时她的手也酸痛的几乎动弹不得,同样窘迫的情景,两个人却十分开心的相视一笑,其中的默契不言而喻。

清歌在池中艰难的活动了一下身体,脚尖一点,从池子里一跃而起,抓住一直挂在树枝上的衣衫,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后轻盈落地。昏黄的夕阳把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她伸手把固定住头上那个花苞的紫玉簪子一拔,头左右摆了几下,满头的紫发流水一样径自散开后,又用手当梳子胡乱的梳了梳,柔顺的紫发便乖乖的垂在后背,在细细的腰肢完美的弧度里,露出几缕俏皮的发梢。

潋滟谷的月光似乎要比别的地方清浅,温和一些。在南宫雪睡熟以后,清歌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的一角,轻声下床,紫色的眸子怯怯的看着南宫雪唯恐惊醒了她。

清歌赤着脚一步一步走到桌案前,不敢点亮蜡烛,掏出怀里硕大的夜明珠照亮面前一小片,拇指和食指夹住笔架上的毛笔,尽量不发出声响的抽了出来,又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布条,奋笔疾书的写下几行小字,偷偷瞄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南宫雪,咬着下嘴唇把所有东西归位后挪出了房间,缓缓的关上门,才松了一口气,却没有看见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床上躺着的人徒然睁开了眼睛。

清歌赤着足走了很远的地方,确定待会的动作不会惊倒南宫雪才止步,俏丽的食指一弯放在唇边,空灵的曲调在静谧的夜空里似一层波浪翻过,一阵窸窣的声音过后,海东青从树上飞了下来,尖尖的细抓落在清歌手臂上,清歌摸了摸它的头,将刚才写好的布条绑在它腿上,放飞了它。

魅惑的紫色眼眸狡黠一笑。“谷主对不起喽,谁让你没记性来着。”

在清歌传信两天后的一个夜晚,北冥边界郊外一个不起眼的客栈内,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身影穿窗而入,躺在床上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一根绳子连同被褥五花大绑后塞到停在窗下的马车里,毫不含糊驾车疾奔。

绑着的人被重重的摔了一下,全身酸痛惊叫一声,一直等在车里温婉沉静的女子无奈一笑,伸手帮被绑的人解开绳索。

“表哥,你就不知怜香惜玉一点吗?”

驾车的男子从鼻息里冷冷哼了一声。

“你既不是香,又不是玉,我怜惜什么。”

刚才被绑着的人便是四国口口相传却没见过真容的潋滟谷谷主南宫雨,而绑他出来的是廖曦。

墨轻染温柔的帮南宫雨解开绳索,听到廖曦这么一说,忍不出掩袖笑了笑,刚解脱束缚的南宫雨翻了个白眼。

“好歹咱们曾经也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人,你不娶我也就算了,还这样对我。”

南宫雨佯装可怜从眼睛里挤出两滴泪。

廖曦铁青的脸上一窘,他确实与南宫雨从小指腹为婚,只是后来各自遇见所爱,这婚事自然就不作数了,偏偏南宫雨总是挂在嘴边让他难堪。

“你信不信我把你从马车里扔出去。”

南宫雨知道这事廖曦绝对做的出来,她现在衣衫不整的样子被丢出去人可就丢大了,好女不吃眼前亏,清丽的眼眸狡猾一闪,两个食指交叉放到唇边,可怜兮兮万分委屈的看着墨轻染,希望她这温婉良善的表嫂能帮她说句话。

墨轻染当然看出南宫雨的想法,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南宫雨深深的叹了口气,只能无奈的咽下这亏了。

“表哥,我有怎么招惹到你老了,大半夜的连觉都不让我睡,不远千里的绑了我。”南宫雨说着还打了个哈切。

廖曦没有出声依然飞速的驾着马车,墨轻染温柔一笑,帮南宫雨整理了一下寝衣,取出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南宫雨,南宫雨感激的笑笑,连忙换上。

“过几天雪儿就要及笄了,你这做娘亲的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墨轻染一开口,南宫雨穿衣服的动作一僵,嬉笑的表情在脸上被定格住。她的女儿都到了及笄的年龄了,可那人承诺她的却像石沉大海一样杳无音讯,十五载了,她像一个人幽灵一直四处游荡,唯恐一停下来就控制不住自己去放下自尊和坚持,在他莺莺燕燕的女人中苦苦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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