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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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拓拔简来到忌情的房间,盯着那满脸起红疹子的女人,沉声问。

吃过晚膳,丫鬟见忌情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先去告诉管家,让管家请来了大夫,才去禀报太子的。

一旁正在为忌情诊治的大夫起身向太子行了礼,回道:“这位姑娘是吃过敏的食物才起了反应。”

拓拔简盯着忌情那张脸,很惨很可怜,但又让人看了特别想笑,相当的滑稽,嘴巴都肿得跟腊肠似的,眼睛也因肿胀而变小了。

他压上微颤的嘴角,问道:“严重么?”

这话很多余,其实不用大夫说,明眼人也看得出来,相当的严重。

大夫回道:“这症状算是很严重的了,但是没什么生命危险,就是这一两天会特别的难熬。因为每个人的过敏源都不一样,现在暂时还没查出源头来,也不好对症下药,只能先开些舒缓的药物。”

拓拔简微微颔首,又看了眼忌情,若有所思,也不知这女人是真的食物过敏了,还是故意而为之。

忌情在一旁哼哼唧唧的,一副难受的样子,她抬手想要挠,大夫赶忙出声阻止,“得忍着,最好别挠别碰,否则很容易留下疤的。”

“可是我难受呀……”忌情皱着眉,一脸烦躁。

“难受也得忍啊。要是挠破了再感染可就更严重了。”

忌情咬咬牙,放下手,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

“这期间一定要吃清淡的,食物各方面得严谨一些。如果再恶化的话,严重的会导致呼吸短窒的。”

“你跟大夫去拿药。”拓拔简吩咐道。

丫鬟应声,随着大夫出去了。

拓拔简来到忌情身旁,锐利的眸子盯着她。

忌情不能挠,只能拿了把扇子不停的往脸上扇,企图用凉风驱走一些痒意。

“很难受么?”拓拔简故作关心的问。

“废话。”忌情脾气很暴躁,口气也不好。

“你今晚都吃了什么东西了?”

“我咋知道,厨子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啊,我真是倒霉,无端端的遭此横祸。”她转头正好对着铜镜,大呼小叫的:“天啊,我的脸都肿得跟猪头一样了,会不会破相啊,我完了我完了,明天怎么见人啊。”

拓拔简抱着肩看她,脸色温和得看不出心思。

“我看我明天是当不了新娘子了,不如婚期改天吧……”

拓拔简笑道:“已经昭告天下,怎么能改。”

“可我这样子见不了人啊,要是让那些宾客看到我这样子,被吓到不说,到时人家说你娶个丑八怪,丢脸的可是你啊。”

拓拔简笑意深深,越发觉得,这女人病得太巧合。

呵,不过,这种伎俩,未免也太小儿科了。

“你放心,明天不用你见人的。你只需要换上嫁衣,盖上红喜帕。”他顿了下,凑近她,低声道:“新娘子只有在拜完堂进了洞房,由新郎倌来揭红盖头才行,怎么,你也是个过来人了,这个习俗不懂么?”

拓拔简已然看出她想要逃避的心思。合着她这两天这么安静,就是在想逃婚的对策么。

也亏得她想得出来,把自己的脸整破相。

“不行不行,我不要……”

“这可由不得你。”拓拔简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女人,已经到最后关头了,我奉劝你配合一点,不然吃苦头的可是你。”

忌情瞪着他,甩开他的手,咬牙道:“拓拔简,你真是卑鄙啊。你想谋害我们,还想让我乖乖配合。”

“我们要对付的人只是凤君绝,你顺从的话,我不仅不会为难你,还会放你自由。但你若是不听话,我可不能保证再对你以礼相待了。”

“靠!你利用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忌情跳脚指着他骂道。

“这叫兵不厌诈,能达到目的就好,没有人会在乎你使的是什么手段。”

“你——”忌情气结,指着他的手指在颤抖。

“好了,不管你是有意无意,还是好好的休息吧。别再乱折腾,就算你现在咬舌自尽,明天我也一样会让人抬着你的尸体上花嫁。”

“拓拔简,你这个变/态!”

拓拔简笑笑,不再与她浪费唇舌,转身出去了。

身后传来忌情骂骂咧咧的声音,拓拔简的笑容越发的浓,他摇摇头,这女人对自己可真能下狠手的。

忌情站在房门口骂他,直到拓拔简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她才扬起唇角,笑得一脸的狡黠。

脸上又传来一阵痒意,她下意识的抬手想挠,又忍住了。

她这次可真是牺牲大了。拓拔简,跟我斗,明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把我受的苦全部奉还给你!

……

翌日

拓拔简一大清早还过来确认了一下,忌情/人还在,脸也还肿。

坐在那里不肯换喜服,丫鬟们都拿她没办法。

“你是想让本太子亲自替你换上么?”一句云淡风轻的话,效果却是立竿见影。

忌情夺过一旁丫鬟手上的衣裳,恶狠狠地道:“出去,我自己换。”

拓拔简也不勉强她,转身出去了。

站门口等了会儿,他便被管家叫了去,说是二皇子派人送了礼过来。

拓拔简自然是得亲自去见他的。

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派了几名侍卫前前后后看守住,才这朝前厅走去。

拓拔简走了没多久,公主就来了,且来势汹汹,一脸不善,大有来找麻烦的架势。

门口两名侍卫拦住了她,“玉宁公主,太子有令,在花嫁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见新娘子。”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本公主都敢拦吗?信不信我让父皇砍了你们的脑袋!”拓拔玉宁将刁蛮公主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她插着腰,疾言厉色的瞪眼道。

两名侍卫很为难。

拓拔玉宁挥他们要进去,被拉了一下。

“放肆,你们竟敢轻薄本公主!”

两名侍卫是屈膝一跪,“公主恕罪,奴才无意冒犯。”

“你们再敢碰我,我就告诉太子哥哥,你们非礼我!”

侍卫们脸色很难看,当真也不敢再拦着她。

拓拔玉宁重重一哼,拿脚踹开他们,粗鲁的推门进去,还扭头警告道:“不准跟进去。”

他们哪敢进去啊,新娘子在里面着装打扮呢。

拓拔玉宁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这才踏进去,将门给关上。

紧接着,里边就传来了对话声。而后,声音越来越大,似在争吵。没一会儿,乒乒乓乓的声音就激烈的响了起来。

不会是打起来了吧?

他们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吵了一会儿,只听拓拔玉宁的声音高嚷着:“好啊,你还没嫁过来就敢这么嚣张,你这可恶的女人居然敢打我,我要去告诉太子哥哥,让他休了你——”

两名侍卫一边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边犹豫着。这都打起来了啊,这可如何是好?哪边受了伤他们都担待不起啊。

这大喜的日子,是要闹哪样啊!

不管了,先去禀告太子。他们如是决定着,让一人留下来继续看守,一人去前厅找太子定夺。

正在这时,一道气愤地声音清晰的传出来:“你给我等着,我这就进宫去找父皇作主——”

话音甫落,拓拔玉宁就捂着脸嘤嘤委屈的跑了出来。

“公主,等等奴婢啊……”她的两名宫女也紧追而去。

两名侍卫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小心翼翼朝门内觑了一眼,一声娇叱传出来,“看什么看!”

他们余光瞥见那抹红色身影,衣裳还是凌乱的,头发也是散发的,看样子确实是已经打过一架的。

他们赶紧收回视线。

“把门关上。”

他们又赶紧替她把门关上。

屋内一片狼籍。这女人打架,也挺可怕的。

拓拔简在前厅被拓拔嵘缠着,直到吉时到,花嫁在外边等着了。

他身为太子,这婚礼自然是要在宫里举行的。而且,只有把敌人诱进了皇宫,他们才好来个瓮中捉鳖。饶是你武功再高,也休想逃出他们在皇宫里布下的天罗地网。

太子还没来得及去后院看情况,两名丫鬟和一名喜娘就将忌情给扶出来了。

说是搀扶,其实是在半推着出来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新娘子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拓拔简见状,自然是没有起什么疑心的。

拓拔嵘盯着看,似乎想看穿盖头,瞧清新娘子的庐山真面目。

拓拔简闪身挡住他的视线,他目光瞥见女人微露的手腕,上面还有红点点,更是毫无怀疑。

当他牵住新娘子的手时,新娘子手颤了下,似要退缩,他一把拽住,声音温柔地低声道:“爱妃,时辰到了,咱们该进宫去行礼了,走吧。”

盖头下的一张小脸涨红,呼吸急促,胸脯急遽起伏着。

拓拔简察觉到她这反应,却只是勾唇一笑,当她是在生气。

而他万万没想到,此刻盖头下的新娘子,一脸的娇羞紧张,一边迫不及待想要跟他拜堂成亲,一边又还得谨记着忌情叮嘱她的细节。

太子哥哥很精明的,她一定得伪装到位,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拓拔玉宁没有忌情这么心细如尘,没有她这么多心机,但关乎到自己的未来幸福,她竟也能将忌情的话一字不漏的记在心里,完美的伪装过去,成功的上了花嫁。

迎亲队伍敲锣打鼓的往宫里去,拓拔玉宁绞着手帕,抿着唇,不断深呼吸。

到了宫里拜完堂,当着父皇母后,众大臣的面,他想反悔也不行了。

哈哈,这个计划真是天衣无缝。

而此时的忌情,却还呆在太子府。

趁着人不在,她还得赶紧找出凤君绝吩咐她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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