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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爱妃吻住,我们能赢(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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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冽。”

这个名字,陌生又熟悉。

世间已经没有几个人还记得他的名字,最后一个叫出这名字的人,就是他的乳母。

他的记忆力好得出奇,甚至能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还在将军府时的事情。印象中的母亲,有着高大的身躯和宽阔的肩膀,她的皮肤因为常年征战,而微微地泛出铜色。结实的胳膊抱着他的时候,他可以闻见一点淡淡的汗水的味道。

母亲经常在外,陪伴他最多的是自己的父亲和乳母。乳母与一般强势的女子不同,她是善良而温柔的,将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呵护备至。自己的父亲也是出名的贤惠,有时候会抱着他看向窗台外面,面上露出一点伤感:

“阿冽,可惜你不是个女孩,不能帮你的母亲分忧。不过,爹爹会护着你,让你平安健康地长大。”

他的名字,不是俞止戈,而应该是姜冽。

眼前的画面零碎而混乱,他和乳母一起躲在乡下的别苑里。

有一天,他听见外面有轰隆的铁骑声,母亲身边的侍从,也会发出这么整齐有序的脚步声,空气之中,也会碰撞出这样清脆的长矛相击声。

那时候的他实在太过稚嫩,用奶声奶气的声音,惊喜地拉了拉乳母的袖子:“是母亲派人,来接我们回去了吗?”

别苑里头虽然清凉,却未免太过无聊,许久没有见父母,即使是奶团子一样的小孩子,也有想家的时候。谁知道乳母的脸却一下子惨白,她抱着手里的孩子,慌乱地左右张望,外面冲进来一个人,大喊着:“不好了,快保护好小少爷!京中的宅子已经被抄了,老爷夫人全都没了,如今兵将已经来了,还要把这里也封起来!”

“现在来不及了,你快带着小少爷藏起来,别被人给发现了!”

那时候的俞止戈,还不太明白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只觉得耳朵边闹哄哄的,吵得他耳朵疼。小孩子抗议地哭起来,在乳母的怀里挣扎着哭闹。

乳母用手捂着他的嘴巴,带着他一起缩到了柜子里。他很快听见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各种呼喊声,那些人全都被凶狠的声音驱赶出去,他们要封了这所宅子,收为皇产。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受不了箱子里憋闷的空气,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胸口闷痛,就快要受不了了。他的指甲在乳母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红痕,他闷闷地哭着: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嘘!”乳母的眼圈发红,眼泪已经流了下来,“不要出声,阿冽。我们的家,已经回不去了!”

他已经不记得是怎么离开那个牢笼,只记得最后,有一支破空而来的箭隼,不知从什么地方射来,一下子从后面没入了乳母的胸膛里。

而那个时候他就被乳母抱在怀里,殷红的鲜血汹涌地流出来,沾湿了他的衣襟。他的身上全是乳母的鲜血,那个坚韧的女子,在身体倒下去的那一刻,仍然将他紧紧地护在怀里。

她的眼中满是绝望和担忧,看着他,张了张口:“阿……阿冽,你……好好活……”

话没说完,他就看见那个从出生起就陪伴着自己的女人,瞪圆了眼睛,一行鲜血自她的嘴角流出,彻底没有了生息。

这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已经让他感受到无尽的绝望与伤痛。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真正的家,他的父母,到底经历了一番怎样惨痛的经历呢?

俞止戈惊醒的时候,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向窗外,仍然是一片漆黑。这么多年来,他时常被种种或真或假的梦境侵袭,无助与仇恨填满了他的整颗心房。

他的手抓向那封密信,恼怒地将它撕得粉碎。

在天亮之后,大理寺卿亲自派人前往尚书府查探,果然搜出饷银整整五箱,共计五万两白银。

陈以安心知,另外五万两,自然已经被俞敏秘密转移。

一夜之间就失去了五万两银子,不知道如今俞敏的心中作何感想呢?

安义侯之前的证据已经搜集得十分分明,根本无法辩驳。这日夜里,俞敏就再也按捺不住,又派人亲自去牢中与李真商谈。

不过一个时辰之后,李真就已经招供,说是此事是他财迷心窍,想要私吞白银,所以才答应与那个江洋大盗分账,五五分成,自己找人替他受死,将他秘密放出大牢。

明安女皇闻言大怒,下令将李真革职,且他草菅人命,放任真凶,罪加一等。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又就要不要将李真处死一事展开了议论。

李真只字未提俞敏的事,倒是没有出乎陈以安的意料,在下朝之后,陈以安就换了一身轻便的青色长袍,去了安义侯府中。

“这个李真也太没骨气了,被俞敏几句话就哄完了。她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手上必然也有不少俞敏不干净,她以为以后俞敏真的会为她安排退路吗?就是这次侥幸不死,也得被俞敏给偷偷处置了。”

江落酌了一口小酒,分析一番之后,看向陈以安:“以如今的风向来看,俞敏虽然表面没有发表意见,但是有一些一直想要巴结她的人,都力劝不要处死李真,而是改为流放,我想,这里头,就是俞敏的意思。”

“她保李真不死,代价就是李真要将此事全部兜揽到自己身上。只是不知道陛下肯不肯相信,此事是她一人所为,和旁人都没有关系呢?”江落微微眯起眼睛。

酒的香气沁入了陈以安的鼻间,她胃口大动,也端起酒盏抿了一口:“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这个母皇,有时候智商实在是不在线。”

“智……智商?”江落一愣,有点不太明白陈以安的意思。

咳咳,想到她们的确不太理解,陈以安又换了种说法:“我母皇,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

这一下,连安义侯都震惊地看向陈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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