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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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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庆安王被赐死,全天底下都不一定会有个伤心的。

反而是有大批的人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纷纷都在高兴,这个为害多年的魔头终于是要被正之以法了。

他自己的想法亦是如此。

全天下唯二的两个有可能会因为他伤病生死伤心落泪的女人早已撒手人寰,谁还会理会一个暴君的生死呢?

他冷笑,看着自己的父亲手足,没有一个是真的关心他,在意他的。

那还不如……不如一起下地狱!

他虽被冷落多年,却不和陈阿梅一样凄惨,他多少是个皇子,也能从小习武练功,比一般人家的公子生活的还要富贵舒适些。

但是庆安王到底是在牢狱之中呆了那么好几日,牢狱里的伙食比不上庆安王府,他整个人都蔫蔫的,曲司枫这么突然一下,他的虎口都被震得生疼。

刀剑落地,曲司枫快且准的将庆安王往后推了一下,顺势捡起地上的短刃,对准庆安王:“王爷冷静!”

他之前在苏州城外那一战也是负了伤,他不像曲司枫那么幸运有蝮蛇宝血作为药材医治,现下也许只是伤口不流血了。

庆安王看上去是心甘情愿束手就擒的样子,但曲司枫不敢放松警惕,这次所谓的审问,其实只是皇帝一时气不过,想要当着这个孩子的面教训教训:“朕再最后问你一遍,这个罪你是认,还是不认?”

“认。”他回答的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来人,将这孽畜押回去!三日之后问斩!”皇帝也不再说话,负手离开了。

“父皇!”阮安歌急急喊住皇帝,对于皇室成员来说,砍头斩首并非有尊严的死去,而是死也不能死个全尸,那是对这人极大的羞辱啊!他焦急道:“三哥犯的错的确罪无可恕,但他到底是父皇的亲骨肉,是儿臣们的亲手足,还请父皇看在血浓于水的情分上,免了三哥尸首分离之苦!”

“他?”皇帝冷漠的淬了他一脸:“他不配!”

“父皇!万万不可!”在场唯有阮安歌一人为他求情,他表情虽然还是一样不冷不热,语气却焦急:“还请父皇三思!”

皇帝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他的劝阻:“朕不仅要他人头落地,等他死后,还不准他葬入皇陵!不准与他母妃死后相聚!不准刻碑!不准祭祀!将他从族谱剔除!任何人不准再提!”

“你这个孽畜!朕要是早知道你有今日,你在娘胎里的时候朕就一脚踹死你!还有的你今日放肆嚣张!?”皇帝狠狠一甩手,转身而去。

“好,好,好!”庆安王冷笑着连说了三个好,他挑眉,轻蔑的看着皇帝:“若是有来生,再碰见儿臣这样的儿子,还请父皇早日给个痛快!”

皇后叹了口气跟着离开,阮紫韵则冷眼看着庆安王顺从的被侍卫拖下去:“阿梅总算死能瞑目了。”

太子装着假惺惺:“三弟也是个可怜人,我们几个到时候还是去刑场送送他吧。”说完话,他也往殿下去了,剩下曲司枫、九皇子、阮紫韵三人在场。

“十一妹,三哥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九皇子的眉眼之中略带隐忍,好似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压着他没法说出口。

“不是?怎么不是?”阮紫韵还想要争辩两句,九皇子却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反而是叫了一句曲司枫:“你随本皇子来一趟。”

“是。”他临走前也看了阮紫韵一眼,不知道是想说些什么。

阮紫韵鼓着腮帮子,显然是气不过刚才阮安歌所说的话。

到了锦华宫,阮安歌问:“羊皮书卷在你那里,对吧?”

说是在问,实际上用的语气却很确定,九皇子是相当确定这件事情,并没有半分迟疑。

但曲司枫却不肯说实话,因为羊皮书卷太过重要,就算是当时面对皇帝,有生死的威胁,他也没有说过羊皮书卷在自己这里:“九皇子过奖了,卑职还没有找到羊皮书卷的下落。”

“你不用说谎,”九皇子顿了顿:“因为本皇子根本不在意那什么羊皮书卷,本皇子只是想提醒你,万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朝廷里的人,比如阮亚峰。”

阮亚峰就是鎏国太子的名字,阮安歌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里也充满忌惮:“他今日让你留下可不是保护皇帝那么简单。”

以庆安王那个情况,换任何一个侍卫都能够轻松制服,何必再找个不能杀的大臣来听这种听不得的皇家秘辛呢?

曲司枫这么一经提点,仿佛就明白了什么。

九皇子和太子并非同气一心,而是各自对立?那先前阮亚峰留自己下来是为了拉拢自己,阮安歌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曲大人,不要担心,本皇子从来没有夺取皇位的野心,本皇子不过是看你心思不俗,并不适合朝野,怕你误入党派战争,荒废了人才罢了。”

阮安歌这一席话算是掏心窝了,但紧接着他又恢复了本性:“不过你要是一心想加入他们不顾生死的话,本皇子也不介意帮你照顾照顾家人。”

“多谢九皇子,不过卑职不傻,还不需要劳烦殿下,殿下若是没有什么事,卑职就先告退了。”

“好好照顾她,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阮安歌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样老气横秋的劝告有一天居然会从他的嘴里说出,真是像极了皇帝。

正巧曲司枫走了,皇帝身边的公公就亲自来他的锦华宫里请人,他跟着公公到了御书房,看见了坐在龙椅之上,不停地用手揉着眉心,一脸倦容的皇帝。

他微微的抬了抬眼皮,那模样真是老态龙钟了。

“父皇。”阮安歌低着头走进去,早知道天威难测,今日的事情仍叫他心头压着一块石头,久久不能释怀。

那皇帝听见九皇子的声音,游荡的神智才微微回笼,他看了阮安歌一眼,又重重了叹了口气:“九儿,你说,朕是不是当真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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