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我默问之后死蹙了额心，暗恼自己，已决定不再扰它半句，却又食言又扰了它。
老者和两位抬担架的把屋内院外都快速查看一遍后，又凑到我面前的桌边，欲言又止会儿，再搓着手赔着笑脸问我，他能不能再查看下我坐的地方。
我定定冷眼望着老者，没有即时表态。
等到老者在我的目光中，笑容渐渐僵在了脸上后，我抬手敲敲他之前搁在桌子上的钱。
老者明显松了口气，即时催促两位抬担架的把身上带的钱尽数掏给我。
等到两位抬担架的再也掏不出钱后，我从座位上起身，任由他们再查看我坐的地方。
他们最终一无所获后，再冲着空藤椅告罪一番，也就抬起担架带着屠夫向我告辞。
我待在堂屋目送他们离开后，速度将桌子上的钱都收拾起来，免得有村民看到钱之后再见财起意。
我刚收拾好没多久，已有村民到我家大门外围观。
从他们的议论声中我知道，他们围观过来的目的，是想要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治好屠夫的病。
老者和两位抬担架的带着屠夫离开我家后，径直离开了小山村，对于一路上遇到的村民们的问询丝毫都没搭理。
我沉默着去厨房做饭，吃饱后将村民们的关注目光关在大门之外，再在村民们的不满咒骂声中，回返西厢房继续修行。
随着我开始修行，我体内的气如期再次乱窜。
有了之前的经验，我这次没用太久时间，已将乱窜的气各归各位之后，再催动着气在体内远行周天。
随着我渐入佳境，外界一切我都感知不到。
等到我因饥饿停下修行动作，外面雪已经停了，天色微亮北风呼啸，时间已经是又一个清晨。
我又冷又饿且困倦的厉害，直接蒙了被子倒头就睡。
我没睡太久，也就被敲门声惊醒。
来人是较远村子的，他来请我去他家哭丧。
考虑到有雪路滑，他主动报出双倍报酬，并提及等哭丧结束他会再送我回来。
我裹紧棉袄迟疑下也就答应下来，去厨房热下剩饭填饱肚子后就此跟着他一起出发。
我们边走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当得知当天的农历，我讶然自己之前竟是持续修行了两夜一天多。
死者是位中年男人，死态很是安详，衣着打扮并不是本地人。
死者家还没有燃放短炮，将死者的死讯通知出去。
到达死者家之后，我也就熟门熟路的安排一应的丧葬流程。
等我安排妥当，死者家属提出想要封尸。
所谓封尸，是用银粉刷尸体，在尸体的耳鼻喉腹肛门塞入金银珠宝，籍以封窍护灵，确保死者不会魂飞魄散变成孤魂野鬼。
死者家提及封尸让我微微讶然，因为死者家看起来也就是普通人家，并不是大户人家。
封尸，是大户人家才讲究的事情。
不过，死者家提及封尸也让我了然了死者家迟迟没有燃放短炮的原因，无非是怕被盗墓贼惦记上封尸用的金银珠宝。
“按照之前的价格再翻一番？”封尸是件令人作呕的力气活。
死者家属爽快同意后，给我拿来几颗圆润晶莹的珍珠。
我封尸期间，从死者家属的对话中知道，死者因为家里兄妹多，从小也就被送给别家养。
养父母家没有孩子，养着他是因为相信‘养子能引来亲儿子’的说法。
结果，养父母养他到两三岁，养母还真的怀孕了而且也生了个男娃。
养父母渐渐不待见他，后来又带着他去了南方，让他跟着疍家人做了采珠人，常年从事潜入海底捡拾珍珠贝和海物的工作。
采珠是个高风险职业，而且，又因为女人的皮下脂肪多而男人在水的大压力下会导致不能生育，男人和女人相比采珠更适合女人。
高风险也就有高收入，养父母有了亲生儿子眼里就只有钱，根本不在乎采珠危险采珠会让他不育。
再后来，他虽然娶了老婆但一直没有孩子。
再后来，他老婆跟别人跑了之后，他又身染重病。
他没有将积蓄拿来医病，而是选择重回故里，将积蓄尽数分给了兄弟姐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等他死后让家人拿他带回来的珍珠给他封尸之后再下葬。
究其原因是因为，他每每下海采珠，都怕极了自己会死在天地阻隔的山水之中不能转世投胎，他想通过封尸，为自己的魂魄能顺利轮回投胎多加安全保障。
耳听着死者家属的对话，我不禁心中叹息，再继续手中封尸动作时候多加几分认真。
等到我封尸结束，死者家开始燃放短炮，丧葬事宜正式开始。
一切顺利进行，只是等到送葬队伍打道回府时候，伴随着坟墓处传来砰地一声巨响，有湿土夹杂着冰块罩向队伍。
我急急循声望去，看到棺材已再次暴露出来，埋在棺材上的土已全部四散开来。
突发情况，让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封尸的珍珠是不是他选定的？”我即时摸出口袋里淬了黑狗血的桃木钉，顾不上周围还有死者家属之外的人。
死者死态安详，丧葬流程没出半点差错，坟地却出异状，我想不出还有其他原因会导致死者心有怨气。
随着我问询出口，死者家属们的目光齐聚到，之前给我拿出珍珠的女人身上。
她是死者的幺妹秀娥，死者回来后一直都住在她家。
秀娥虽然惨白着脸色颤音给出的是肯定答案，但她的眼神闪烁让我清楚她肯定是换了珍珠。
随着秀娥给出答案，送葬队伍所处地面突兀塌陷。
我还没来得及有多余反应，已随着众人落入深坑间，又有湿土夹杂着冰块从天而降将我和众人瞬间活埋地下。
我顿时有窒息感觉，却也无计可施。
王婆没教过我如何强召鬼魂为己所用，花蛇虽然教过我，但我被埋地下，手指只能勉强动弹，根本无法完成捏诀动作。
我的意识，很快涣散。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心意相通花蛇求助。
我还没能为虎子报仇，还不能就此死去。
除了它，我没谁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