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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钟声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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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方才,钟声接连响了三声。

  而此时,她周围兔子修为越来越高,且几乎全部是化海兔子,那些阵法,等级也是越来越高。

  她把兔子全部消灭,只剩阵法,现在她的八环已经可以十分熟练地施展出来,但她发现八环已无法破除这些阵法。

  便开始尝试九环,先前阻挡她成功施展九环的屏障消失,虽初初一开始有些不太顺畅,但相比于在外界,她现在的领悟能力,已经达到了一种十分恐怖的地步。

  一炷香的时间,她便掌握住了诀窍,多尝试了几次,成功施展出了九环,当即便破开了阵法。

  此时,她浑身狼狈,衣衫被鲜血浸透,身上满是抓痕,她看着光束,想起方才的钟声,心中多了一丝紧迫感。

  要再快点,再快点,尽快赶到光束,如果这里真的是一个试炼之地的话,那么钟声很有可能是用来计时,至于时间到了,而她又并未赶到光束,她可不想以身犯险来验证,会发生什么。

  想到这里,她快速运转了一遍体内灵力,压制住身上的伤口,使伤口不再流血后,再次施展咫尺天涯,缩短与光束之间的距离。

  时间流逝,她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期间,钟声再次敲响了一次,而她距离光束越来越近,那光束的光芒,明亮的让人眼睛有些刺痛。

  她站在原地,心中默默计算,时间不等人,距离方才那一次钟声响起,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按照之前的时间来计算,最后一声钟声很快便会响起。

  而她此时距离光束的距离,就算她施展咫尺天涯,还是会差一些距离,如若她可以使出咫尺天涯第五步,说不定可直接到达光柱。

  但不知为何,自从她使用咫尺天涯来赶路后,她对咫尺天涯便再没有了一丝领悟,仿佛这片天地隔绝了她对咫尺天涯的感悟。

  如此便没有办法了,只能使用咫尺天涯来缩短距离,之后再杀一批兔子,不过,距离光束如此近,她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这次的兔子恐怕会十分难以对付。

  当下,她不再迟疑,接连向前踏了四步,果然如她所料,此时她距离光束,还差一些距离,只要再施展一次,便可抵达光束。

  她看着周围安静一片,眉头微微皱起,为何这次没有兔子出现?或许是现在她所在的位置已经处于光束的位置了?

  不过,她没敢轻易尝试,先前,她曾经尝试过,直接以咫尺天涯,躲避那些群兔,但根本行不通,反而是她自己被撞得头破血流。

  现在,眼看便要成功,她不敢去做尝试,届时她如若受了伤,再碰到兔子,情况会更加不乐观。

  就在这时,她脚下土地微微颤动,轰隆轰隆声随之响起,仿佛有着一个巨人,在逐渐向她靠近。

  她抬头看去,心中不好的预感果然应验了,这次居然不是群兔,而是一只巨大的灰色兔子,与这只兔子相比,白谣站在它的跟前,如同一只蚂蚁。

  不过,幸而这只兔子修为还是化海初期,它一步一步靠近她,眼珠通红,其内闪烁着不怀好意,而从它身上的情绪,则是暴虐以及暴躁。

  她心中猛然一惊,身体如同弹簧般,向后急速后退,那兔子见她后退,也加快速度向她冲来,这兔子虽体型大,但速度竟也不慢。

  她眉头一皱,手持火耀,横于眼前,刀阵起,巨大的光刀,气势惊人,立于她的头顶。

  只是,相比于那巨大的兔子,这巨刀,也堪堪只是它体积的一半,白谣心中暗自叫苦,谁曾想居然会有这么大一一只兔子。

  而兔子看着眼前的光刀,居然停下了脚步,红色的眼珠轻轻闪动,仿佛在估量眼前的光刀是否可以对自己造成伤害。

  白谣眉头轻挑,手持火耀,用力向下斩去,巨兔竟然不躲不避,猛然抬起它的前爪,接着用力一拍,光刀应声而碎。

  而那巨兔的前爪,却只是被光刀划出了一道血痕,白谣见此,心中狠狠一跳,这巨兔的防御居然如此厉害,刀阵也只是伤到了它的皮毛,如此一来,她该如何才能打败这只巨兔?

  巨兔舔了舔自己的手爪,眼底闪过一丝刺痛和愤怒,它张大嘴巴,怒视白谣,向前猛然一跳,张嘴便来咬她。

  白谣眼睛微微睁大,心中轻轻一动,闪身躲过它的嘴巴,接着,猛然一跳,窜到它的头顶。

  巨兔眼睛闪过羞辱之意,疯狂甩头,白谣用力抓着它耳朵上的长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甩下去!只是此时她被甩的,脑中一片晕眩,胃部翻腾不已。

  她眼中狠厉之色闪过,火耀直直向下插去,巨兔发出一声惨叫,更加疯狂的甩头,白谣双手紧握火耀,手指被磨出一道道伤口,鲜血顺着刀壁,染红刀刃。

  她强行集中注意力,体内灵力运转,刀刃瞬间腾起熊熊烈火,烈火沾染巨兔的毛发,迅速向周围扩散。

  巨兔吃痛,身体在地面打滚,头部用力在地上蹭来蹭去,奇异的是,火焰蹭到地面上的灰尘,便直接熄灭。

  而白谣脑海中一片晕眩,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再次使火耀腾起火焰,她抓住巨兔的毛发,心中一动,火耀随之变换形态,如同手套般,吸附在她的手上。

  她右手成爪,用力向下一戳,直接穿透,紧接着,另一只手就同一个地方,再次穿透,一块块的血肉被她挖出,随手向后一扔。

  巨兔挣扎的更加剧烈,疯狂以头捶地,天旋地转,白谣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只能凭感觉一下又一下地向下穿透着。

  她竟然想在巨兔的头顶挖个洞,如此疯狂之举,在她不懈的努力下,竟然渐渐成形,时间流逝,她整个身体埋入巨兔体内。

  无论巨兔怎样挣扎,都无法把这只钻入它体内的玩意,弄出来,只能不断地以头去蹭地,然而现在白谣已深入它的体内,此举,也只是白费功夫。

  白谣不断向下挖着,突然,她的右手向下刺去时,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眉头皱起,不断向下刺着,却依旧无法刺穿。

  她现在身在巨兔体内,而先前头脑一片晕眩,根本不知她自己现在在巨兔的什么位置,自然也不知道这坚硬的东西是何物。

  不过,在她向这坚硬的东西发起攻击时,巨兔没有任何反应,她心中想着或许是骨头,便放弃了这个位置,准备绕过去。

  谁知,她绕了许久,始终为这事物所阻碍,这坚硬的东西范围异常的大,她心中着急,距离钟声再次响起,已十分临近。

  巨兔体积又甚大,她钻入巨兔体内,也实属无奈之举,想要一击毙命,只能到达它的心脏位置,再使用刀阵。

  可她现在连方向都找不到,她脑海中各种想法呼啸而过,选择了直接在它体内使出刀阵,光刀顿起,刀尖直接穿透巨兔,但那坚硬的东西,还是无法被穿透。

  见此,她咬了咬牙,眼底划过一丝无奈,一手按在坚硬的物体上,另一只手按在巨兔的肉壁上。

  她体内无名功法运转,顿时,一股股庞大的灵力,顺着她的双手,被吸入她的体内,与此同时,她身体疯狂颤抖。

  她面带痛苦,忍受着大量灵力入体的疼痛,先前,她一直不愿意使用这个方法,一是因为,此地诡异,这些兔子也诡异,二是因为,无名功法,本身便奇怪。

  她始终忘不了,那时,她发现功法可以直接吸收活物灵力,心中不可压制的升起各种邪念,以及,在封禁中时,那个莫名出现的声音,还有最开始启灵时,她险些被吸干的那个时刻。

  她不敢过多使用,她害怕使用太多次,她便依赖上了这个功法,也害怕,这功法会给她带来什么难以磨灭的隐患。

  但此时情况危急,为了性命,她不得不再次使用,她吸收转换着这些灵力,渐渐的,在某个未知的瞬间,她突然可以看到,体内功法运转时,身内浮现出了很多虚无的线。

  她看着这些线,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明悟,她可以通过这些线来控制功法,甚至她还有种感觉,其中部分线的作用,是这功法用来束缚她的。

  果然,这无名功法有隐患,居然有部分是用来束缚她的,她心中意念一动,想斩断这些线,然而那些线,一动不动,她根本无法撼动这部分线。

  她眉头皱了皱,既然现在没有办法,便不再去管它们,先解决眼前的危机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这时,她猛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这最后一只巨兔,磨练的是功法?以往,她对功法,谈不上控制,每次出现意外,她根本无法控制。

  而通过这些线,下次她再遇到同样的情况,便可以尝试,来控制功法,她仔细感知着这些细线的作用,不断通过波动这些细线。

  片刻后,她大概摸清了这些线的作用,而这时的灰兔,由于体内灵力生机的大量流逝,它从最初的挣扎不休,变为现在躺在地上,偶尔发出痛苦的声音,身体一动不动。

  而白谣这时已经无法再吸收灵力,以她化海初期的修为,体内灵力现在已经达到了饱和的状态,无法再吸收更多的灵力。

  现在感受到巨兔已不再挣扎,便顺着挖出的通道,出现在巨兔体外,此时,巨兔本如同红宝石般的眼珠,现在已黯淡无光。

  白谣寻到它心脏处,光刀顿现,直接插入它的心脏,巨兔身体无力地抽动了几下,紧接着,消失在原地。

  当…最后一声钟声响起。

  白谣眼皮一跳,来不及思考任何事情,快速向前踏出几步,踏着钟声的尾音,进入光束内。

  无尽的光芒,暖洋洋的触感,瞬间包裹住她,柔和的力量,从她身体每个毛孔钻入,修复她身上的伤痕,拂去她心身上的疲惫。

  温暖,如同出生时,身在母亲的怀抱中,让人忍不住昏昏欲睡,白谣也无不同,尽管她想努力使自己清醒,但依旧无法抵抗,渐渐闭上双目,沉睡过去。

  当!当!当!

  三声沉闷的钟声响起,白谣猛然惊醒,便发觉自己正在从高空坠落,身下则是一望无际的水面。

  她眉头微微一动,祭出火耀,双脚踏在其上,停在空中,扫了眼周围,灵识横空出现,她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看来已经从那里出来了。

  突然,她侧头向远处望去,只见两道身影正在从高空坠落,而那两人正是郭澄与梁文炀。

  她体内灵力运转,向他们二人飞去,还未临近,她便见梁文炀清醒过来,踏在飞剑上停在空中。

  但令人奇怪的是,郭澄却一动不动,任由自己坠落,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白谣见此,心中一动,便见梁文炀一手抱住郭澄。

  随后,梁文炀抬头看向飞到他们跟前的白谣,眼中有着藏不住的悲伤,“白道友,郭师兄他怎么了…为何他一动不动?”

  白谣心中一惊,看向他怀中的郭澄,灵识探入郭澄体内,随即她手指轻轻一颤,看着梁文炀期待的表情,不忍的低声道,“梁道友,节哀,郭道友已经…”

  梁文炀浑身一颤,声音满是压制不住的难过,“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为什么,为什么?师兄你醒醒,你醒醒啊!”

  白谣叹了口气,迟疑片刻后道,“梁道友,你方才是否也身在一片灰土?”

  梁文炀木纳的点点头,眼神没有任何焦距,仿佛只是下意识的点头。

  白谣眉头动了动,“在下方才也在那,不过,在下猜测那里恐怕不是真实世界,如若郭道友也去了那里,现在如此,说不定还会有什么转机,因此,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便去赶紧出去,去寻你们范师兄!”

  梁文炀听闻此话,眼中神采汇聚,猛然点头,道了句多谢,便冲向他们来时的地方。

  白谣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叹息,郭澄明显没有了任何生机,方才她如此说,也只是为了让他打气精神,等见到了他同门师兄,自然有人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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