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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别委屈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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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席安璃的模样太过凶恶,把方文熙吓了一愣,还是怎么,方文熙眉宇间的玩笑全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谨慎与极度的厌恶。

“那你尽可以来试试,看看是我的刀更快,还是你杀了我更快?”

方文熙从齿缝中一字一字挤出道。

背后的冉冉流着眼泪,晶莹的泪珠划过白皙的脖颈,微烫,席安璃一阵恍惚,心疼的几乎揪了起来。

她从不敢让冉冉多流眼泪,女孩子的眼泪是珍贵的,可是今天,却破了大例。

“你记住你的话,千万不要反悔。”

口舌牵动了嘴巴里的伤口,疼痛又如潮水般涨了上来,席安璃一眼不眨的瞪着她,哪怕是强弩之末,也不甘心让开分毫。

只要冉冉还在,她就绝不可能倒下。

冉冉将小脸贴在了她的背上,眼泪很快就浸满了她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衣服,被眼泪沾染的地方一片疼痛,如被火灼烧。

席安璃知道那是心痛。

方文熙几步跃了过来,凶神恶煞的脸丑陋到了极点,她不知道在顾虑什么,手拿起又放下好几回,最终还是干瞪着眼睛,怨恨的没有伤害他们。

她低声咒骂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将席安璃忽然扯到了正中央。

冉冉的哭声瞬间崩溃,一直站在角落里没有说话的墨锐轩,忽然伸手捂住了冉冉的嘴巴。

孩子的哭声低微了下来,方文熙如恶狼般的眼神扫视过来,很快就离开了。

她的注意力全被席安璃吸引了,无暇去管两个小孩子。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席安璃硬生生的被拖在地上,一头如瀑的长发凌乱的不成样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与青紫都在昭示着这阵子发生在她身上的惨案。

方文熙用着蛮力,时而扯到她的头皮,疼的席安璃险些停止呼吸。

丝丝缕缕的呻吟回荡在狭小的走廊里,两个孩子茫然而懵懂的睁着惊惧的双眼,看着这从未见过的人间惨案。

终于,方文熙将席安璃丢进了一间较刚才的办公室更小些的房间,这房间之前大约是档案室,空间不大,只有一个高的如同监牢通风口的透明玻璃窗,狭小的塞不下一个孩子。

房间内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可以看见外面的通口,简直像是监狱的禁闭室。

席安璃被扔在地上,一身骨头像是要散架,她艰难的爬起身子,被痛苦染红的眸子充斥着恨意,“方文熙,你迟早要遭报应的,你不杀了我,也会有人杀了你!”

方文熙掸了掸手上的灰尘,将两个孩子也一起丢了进去。

听见席安璃的话,她反而笑了,笑的格外明艳,“那也不错,人中有一死,只要不是死在你的手上,我都值了!”

“你!”席安璃喉头一哽,扯破的嗓子疼痛难忍,呼吸如同破风箱般呼哧呼哧。

冉冉用自己的肚子暖着她的手,已经不哭了,只是仓皇的像被猎狗追赶的白兔。

墨锐轩始终垂着眼帘坐在母女二人身边,反没有什么存在感。

方文熙的身后走来几个尖嘴猴腮的人,递过来几块面包和两瓶水,方文熙随手摔进了房间,存心看好戏般冷笑,“照顾好这两个宝贝,这可是我现成的金子,你应该也不希望他们死吧?”

她笃定了席安璃作为母亲,自然不可能失心疯的害了自己的孩子。

而席安璃更是明白,孩子们是她绑票的筹码,她的钱远远不够逃跑,否则不用在这儿耗费这么多时间。

比起一个成年人,显然是两个小孩的价钱更高,现在冉冉和墨锐轩已经被抓了过来,恐怕不出多久,方文熙就要和墨家还有席家谈判了。

徐林溪来迟了,他赶到的时候,席安璃与两个孩子已经抱成了一团,可见是受了不少凌辱,身上又添了许多伤痕。

他一看,便怒从心起,向方文熙质问道:“你又伤他们了?”

“我伤谁,还用得着向你汇报吗,你管的也太多了,你算个屁?”方文熙懒洋洋的从那几个尖嘴猴腮的人中接过香烟,点火,深吸了一口气。

“混蛋——”徐林溪毕竟是知识分子,常年从事文艺工作,脸红的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两个字。

他一把推开方文熙,走到了席安璃的面前。

两个孩子正用清澈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徐林溪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立刻别开头,眼底隐隐浮动着内疚与忏悔。

席安璃早已没有力气理会他,歪着头奄奄一息。

徐林溪伸出手,冉冉忽然窜出来,狠狠的打了他一下,“不许你打我妈咪!”

凶的像被摘去了爪牙的小老虎。

方文熙吐了口浓浓的烟,讥讽的“哟”了一声。

徐林溪的心一下便崩溃了一半,人往往欠缺的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这几日所犯下的罪行重新出现在眼前,徐林溪的头越来越低。

“叔叔......我,我是帮你妈咪解开绳子的,我不打她。”徐林溪蹩脚的解释着。

冉冉仍是用受伤的眼神警惕着他。

徐林溪试着将席安璃身上的绳子解开,席安璃的两只手立刻如烂泥般软软的贴在了地上。

夏日的裙子没有衣袖,可以清晰的看见她手臂上勒进肉里,泛着血的绳子伤口,半截小臂都泛了紫色,充血已久,再不放开,手臂怕是要废了。

冉冉低低的叫了一声妈咪,眼泪又落了下来。

墨锐轩看了看席安璃,又看了看徐林溪,眼神莫测,他伸出小手揉了揉席安璃充血的胳膊,企图化开淤血。

徐林溪不知道还能对他们说什么,无论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他将面包和款泉水拾起来,摆放好,然后轻声道:“吃吧,别委屈了孩子。”

紧接着,他便捏紧拳头,无比沮丧的离开了。

方文熙在他擦肩时用力冷哼了一声,然后斜眼扫了席安璃几眼,跟着走了。

她身后的人立刻的锁上门,这间房间不通风,要更安静,席安璃连血脉中流动的声音都能听见,她真的好疲惫。

虽然已经几天没有进食,但席安璃没忘记眼下自己的处境。

强行去抗争,是无用的消耗。

她用疼的几乎不能移动的手,发着抖,一次次的撕开撕不动的面包包装袋,然后分别递给了冉冉和墨锐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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