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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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时,她已经坐在了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也顺便给他带了一杯水。

她总是这样,似乎从没在意过他的身份,可在她的眼中并不能看出和其他人那样的不屑和揶揄。

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在她眼中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身份上的隔阂,若要她恭恭敬敬的对自己,他也不会愿意。

“我好几日没在府里见到你了。”

他一坐下就说出这话,她点点头说:“你天天都上朝,回来那么晚了我已经睡下了。”

他看了她一眼,道:“还在为我请了奶娘的事情生气?”

她摇着头说:“没有。”

他闻言确实有些不放心了的又看了她一眼,不像是赌气撒谎。

她却忽然被他的举动逗笑了,她是真的没生气了,毕竟这几日她的确有些‘忙’,念亲是该学些东西,让奶娘帮着青竹带带念亲也挺好。

江黔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道:“既然不生气为什么不回屋子里来睡?”

云歌闻言一挑眉,看着他说:“我有时候觉得你像个孩子,如果不想到你的那些手段的话......”

即使想到他的手段,她也觉得他是个孩子,就像他为了把他们留下,然后他们在城外遇到的那群山贼......好在没有性命担忧,不然等她知道这事情的真相说不定会悔恨。

他默然不语,她忽然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说。”

“在皇上的心中,你们三兄弟的定位到底怎样?”

“......”江黔一挑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面上有些惊讶道:“我以为你知道。”

他眉头微蹙,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像是什么东西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一样。

他不知道,的确不知道,就是她说了这句话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隐隐约约觉得丁泉这事上不简单。

可她来了都城才几月,怎么可能知道定国公跟熙王的这些事?还有这嫁祸手段......实在是成熟高明。

越想越不相信这些事情跟她有关联。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江黔道:“喜欢五哥,欣赏大哥。”

至于他,就不用说了,皇上很可能希望他去死。

云歌沉吟片刻说:“可我觉得你比你两个哥哥都好。”

他闻言心中似乎漏跳了一拍,一时间周围都是自己的心跳声。

有什么东西好像想要从他嘴里出来,有些话就要脱口而出。

“王爷,饭菜准备好了。”

有丫鬟红着脸对他俯身,他这才恢复如常,点点头。

云歌站起身来,对他道:“或许,你比我想象的要好一点。”

像是个问句,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不禁伸出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离心脏最近的地房,这个地方好像从她出现在他身边之后不是那么容易受控制了,总是没缘由的加速跳动。

......

天风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了,云歌还是没有回到江黔的屋子里,他听天风说完定国公悄悄去找过刑部尚书后觉得这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下就点点头,面上看不出悲喜道:“让人把人丢进赵尚书后院。”

天风点点头便离开了,他却还坐在那里想着今天下午云歌说的那番话。

被丢进了尚书府后院的是刑部尚书赵鹤的十八岁的幺子,浑身赤裸,淤青血痕,还有些地方破了口子。

赵鹤发现自己最疼爱的幺子时,气的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这定国府的人实在是气人太甚!

定国府又派人来了,赵鹤见了实在是不痛快,一顿冷嘲热讽之后,对方竟然是要翻脸的模样。

“赵大人如今做了尚书便忘了我家侯爷当年对您的‘照顾有加’?”

赵鹤闻言冷笑道:“记得,如何不记得,所以这次才要好好报答一番。”

那人仿似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讽刺,也勾着唇冷笑道:“你若是有其他的想法,就别怪侯爷不客气了。”

他被气的不轻,这时候他幺儿才刚刚收拾在屋子里躺下,等着大夫来呢!可又担心这样的事情在发生,或许这一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气氛却又无可奈何,所以他的表情有些古怪道:“一个不客气也够本官不消停许久,本官怎敢有其他的想法?”

那人以为唬住了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恭恭敬敬的道:“打扰尚书大人了,小的这就去给我家侯爷回信。”

那人走后,赵鹤猛地喘了几口粗气,心疼的叫了几声自家幺儿的小名就去后院了。

定国府这几日也不平静,原本因为宠爱受其他姨娘嫉妒的丁氏此时跟是被落井下石,纷纷提出要把这俩姑侄赶出定国府的要求。

也不知这年纪不小的了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两轮多的姨娘是‘用情至深’,还是因为真的对定国府中唯一的男丁丁泉有了栽培之意,除了想尽一切办法让丁泉的伤害降到最低之外还把那几个姨娘吼骂了一通。

这头丁氏俩姑侄抱头痛哭,一个恨铁不成钢,另一个说着再也不敢了。那边定国公已经把该做都做好了。

甚至连判决结果就知道。

就是说丁泉会没事,即使判决结果出来了是打是罚,他会让人去替丁泉受这一切。

十日后,刑部果然对丁泉的案子有了判定。

因为在老皇妃祭日惹出是非,对老皇妃不敬,所以罚了银两,被关在牢狱中三月思过。

这一判决出来后,众人有人惊喜有人叹,也有人漠然。

皇上还是袒护了定国公?

那就是说熙王有继承的希望?

其实皇上早就有了袒护之意,这事情没交给铁面卿正刘迁处理就已经是最大的袒护了。

猜测仅仅是猜测,没人真的敢说出来。只是丁泉回到定国公府没多久,就被人刺杀了。

没死,但也足以在床上躺个三五个月了。

正好抵了在牢狱中的三月,皇上一得到这个消息发了好大一通火,却也没有下什么令。

得知皇上发火这一消息,定国公立马将还在昏迷中的人送去了刑部关押,毕竟这三个月总比皇上一气之下下了死令的好。

众人皆以为皇上的怒火是因为定国公徇私舞弊,江黔听闻后冷冷一笑,皇上的怒火怕是因为这事情已经传开了,担心着自己的子民们如何看待他的吧。

可他这才惊觉,皇上对老大的宽容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两日后,秋日的最后一场雨下的不小。

江黔立在书桌前,拿着大的狼毫笔在写字,看起来倒是有一些闲情逸致。

天风有些急切道:“爷,熙王他那边传来捷报,连陈将军都没料到他会偷袭托那族的军营。”

他点点头。

“皇上如今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恩。”

天风望了望紧闭着的书房的门,又看向江黔道:“爷,难道不该有所行动么?丁泉这事正好......”

江黔慢悠悠的收笔道:“五哥他自然知道做,我们何必去做无用功?”

“辰王?”

他点点头,天风有些疑惑,然后便是讶然道:“辰王的在都城的势力已经被您连根拔除了。”

他忽然抬起头皱眉道:“什么?”

后又惊觉那几日下朝后辰王看向自己那种死笑非笑又阴毒的眼神。

云歌的话忽然在他脑海中盘桓。

“我以为你知道。”

他怎么给忘记?

辰王在都城的势力早已在大哥的‘协助’之下拔除了呀,这几日他还想着这辰王这招实在是好,连皇上都会觉得这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不会觉得是自己儿子的手脚。

“云歌呢?!”

他忽然问道,天风吓了一跳,支支吾吾才说出:“一个时辰说有事出去了。”

江黔还没等他说完就已经转身出门了,披风在椅子上。

天风便拿着披风追了出去。

他一出门便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她以前说过要帮他,他却从未想过她真的会帮他,她会怎么帮他?他不知道,他根本没有问过,没有信任过她。

好在天风刚刚把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一辆马车慢慢的摇晃着停在了王府门口。

里面的人伸出手,撑开纸伞这才撩开了帘子下来。

江黔连忙上去将那刚刚从马车里出来的人打横抱起,云歌被这忽如其来的失重感吓了一跳,手中的伞都掉在了地上。

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袖子,等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她已经在屋檐下了,却还是被那个人抱着。

“你做什么?”

她有些茫然疑惑的看着她,声音有些颤抖沙哑,还带着哭腔,他低头看她的眼睛,眼角的泪行和通红的双眼表明她是真的哭过。

他将她抱到自己的屋子里,放在了床上才问道:“哭了?”

她别过头抹了脸一下才皱着眉头看向他说:“抽什么风?”

他坐在她身边,忽然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云歌挣扎不动,有些不悦的看着他。

他直直的看着她问道:“丁泉的事情是你做的?”

她不耐的点头。

江黔在亲自得知了这个答案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心有余悸,连握着她的手都有一些颤抖。

“很危险。”

“我知道。”

他询问的眼神望着她,她轻叹道:“我之前是想快点让你做成你想做的事情,我想离开。但如今不止这样了。”

他更加疑惑。

“记得我说过我认识你要找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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