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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傻子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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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浑身像散了架一般,动哪里哪里痛。

  童鸢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肉乎乎的小脸,小胖子看见童鸢醒了,大喊起来:“醒了醒了,娘,鸢姐醒了!”这咋咋呼呼的声音,童鸢听了很不舒服,忍不住蹙起眉头。

  这是哪?房间里的摆设跟自己的房间完全不一样,木质的床架,粗布床幔,床边一张桌子,上面零散的摆放着几个瓷杯,靠窗边的盆架上放着一个铜盆,房间有点阴暗。

  门被猛的推开,一个妇人快步走了过来,手里抬着一个瓷碗。

  “哎哟,鸢儿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小娘给你熬了药,大夫说这是压惊的药,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还好,身体没什么大碍,来,我喂你。”

  妇人用小勺舀起一勺药,在嘴边吹了吹,送到了童鸢的嘴边。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扑鼻而来,童鸢皱着眉往后靠了靠,一双眼睛还在四处打量着。

  这妇人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却梳了一个老气的头型,连衣服颜色也是那种暗沉的蓝色,头上发饰除了脑后的银簪固定住头发,别无他物,脸上未施脂粉,却能看出清丽的面容,如果打扮一下,也许会是个美人呢。

  见童鸢看着自己,妇人淡淡笑了笑,柔声说道:“鸢儿你是不是又忘记小娘了?我是小娘啊,童安的娘,你和童安经常一起玩耍的。”

  童安?童鸢这才留意到旁边站着的小胖子,也就六七岁的模样,长的眉目清秀,白白胖胖的。

  “童……安……”童鸢张口念了这个名字,突然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挤了进去,快撑爆了的痛。啊,好痛!相比身上的痛,头上的痛简直就是要人命的啊!

  童鸢双手捂住脑袋,蜷缩在床角,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上溢出,浑身颤抖。她想起来了,她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些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不断的涌进她的脑海。

  她!穿越了!

  这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她的脑海,挤压着她的大脑,头痛欲裂。

  “傻子,没娘疼的傻子三小姐!”

  “哟,傻子,你尿裤子上了?”

  “你看看你这不成器的样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鸢妹妹,我喜欢你……哈哈哈,她还真相信了?!哈哈……”

  傻子?这原主也真是够惨的,娘死了,爹不疼,哥哥姐姐还老是欺负她,就连她喜欢的彦青哥哥也是嘲笑她,厌弃她。

  昨天,她独自在花园里抓蝴蝶,跑着跑着,不小心撞在一位衣着光鲜的年轻姑娘身上,快要摔倒的一瞬间,伸手抓了一把,结果把人家姑娘颈间的珍珠项链给扯断了,珍珠散落了一地,结果她还是摔倒了,手肘擦破了点皮,很痛呢。

  那姑娘很好,没有生气,还把她带到池塘边看荷花和鲤鱼,她最喜欢看鲤鱼了,但是刘妈妈从来不让她到池塘边玩。可是,自己好笨,居然滑落到池塘里,挣扎了半天,呼吸不了,好难过,她好像看见池塘边那姑娘在笑。

  真是傻子!

  童鸢忍不住咒骂了一声,明明是被人设计了才掉入池塘的,就这样白白葬送了性命,如今自己穿越到这个身体里,继承了大部分的记忆,但是因为原主是傻子的原因,很多记忆都是没有逻辑的,凌乱不堪,看来还是要自己去好好摸索一番了。

  童鸢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前世,她因为车祸,没了双腿,天天坐在轮椅上,但是她智商很高,考到了医学博士,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和男友,原本她以为,上天是公平的,给不了她完整的身体,却能给她美好的爱情。

  但是,想不到的是,结婚前一天,男友居然背着她跟她的好姐妹在泳池边厮混,还被她撞个正着,结果两个狼心狗肺的将她连同轮椅一起推入泳池。他们现在应该在跟父母哭诉着她的“意外”吧。

  童鸢冷冷笑了笑,前世被人算计,这一世也是被人算计,但是,从今以后,不会,也不允许有人再算计她!

  童鸢又哭又笑的样子,吓坏了小娘和童安,这孩子,莫不是被吓惨了?

  “鸢儿,你……”小娘欲言又止。

  童鸢回过神来,吸了吸鼻子,笑道:“让小娘担心了,鸢儿没事,鸢儿好了。”

  “好……好了……?”小娘看着她,不可置信。平日里的童鸢说话都说不连贯的,今天不只连贯,还吐字清晰,完全不像是个傻子。

  “是的,好了,但是小娘不能告诉别人哦,不然那些明着欺负我的人,就会暗着欺负我了,让我防不胜防。”

  小娘不可置信的看着童鸢,像看着个陌生人,她明明就是那个傻子三小姐,可是感觉就像是另一个人。她连忙点了点头“不说不说,我谁都不说,童安,你也不能说!”小娘揪了揪童安的耳朵,让他记住。

  童鸢温柔的笑起来,伸手摸了摸童安的脑袋。

  小娘叫白芷青,母亲来到童家后,一直在母亲身边伺候,后来母亲死了,童老爷见她长得水灵,居然纳她为妾,在这种大户人家,妾室不过是老爷的陪床丫头而已,再加上当家娘子的欺压,白芷青过得也不容易,但好歹膝下有了童安,正房的也不敢怎么过分,就把她和童鸢赶到这几乎废旧的偏院里住着。在这里也没人来打扰,三个人虽然过得清苦些,但好歹也是开开心心的。

  童鸢从床上站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心里莫名的酸楚,眼中瞬间蓄满泪水。她已经十多年没有站起来过了,十二岁那年一场车祸,膝盖以下不得不截肢,终日坐在轮椅上,上个床都要人抱,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还有站起来的一天。

  尝试着轻轻挪了一步,她又忍不住破涕为笑,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她一步一步的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微风拂面,空气清新,刚下过雨的空气,夹带着泥土的气息,瓦檐上还时不时有水滴落,院墙脚边新冒出的绿芽上沾满了水珠,在微风中摇曳。

  重生了,也新生了。

  童鸢来到铜镜边,看着自己的脸,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女模样,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只不过是左边脸颊上一大块红色的斑,一直从额角蔓延到鼻翼,整个侧脸看上去甚是恐怖,诡异。童鸢伸手摸了摸,皮肤是光滑的,凑近铜镜一看,发现这些红斑是浮在表皮层的,作为一个医学院的高材生来说,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斑是假的,但是用手又擦不掉,水也洗不掉,估计是某种特殊的色料。

  记忆中这块红斑从小就有了,可是又不知道是谁给她画上的,目的又是什么?但是不管什么目的,她也会找到弄掉它的办法,因为她脑海里,有着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医书典籍,总会找到办法的,现在要做的,就是先熟悉这个时代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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