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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章 你别走,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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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挺拔的身影微微一怔,不过很快,脸上那抹惊愕被冰冷替代。

“我是纪燕回。”

他把最后三个字咬的很重,就像把我的心狠狠咬走一大块。

我慌忙从床上翻了下来,拽住他的衣袖,情绪失控地吼道:“有种你亲口告诉我,你不是贾明!”

他低头静静的看着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轻蔑又鄙夷。

“真是个傻子。”

那表情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像是响亮的耳光,打得我一阵耳鸣。

我怔怔地坐在地上,宛若死了一样。

眼睁睁的看着他挺阔的背影,一点点的从我眼前消失,最终彻底不见。

没多久温初玫来了,她站在我面前,轻言细语地劝我开心点。

破碎不堪的我,拿什么去开心呢。

她轻叹一声,蹲在我面前,轻声道:“白月你干嘛这么傻呢,燕回他从来都没爱过你,只是把你当做棋子,用来掩藏身份,充当安抚老大疑心的底牌。他跟你的感情是假的,他的名字是假的,就连你们的结婚证都是假的。这场感情从头到尾只是你一个人入戏。不过我倒是很钦佩你,你竟然会为‘贾明’报仇……”

她后面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袋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嗡嗡响个不停。

不过瞬息内心发生着激烈的变化,从贾明没死的震惊喜悦中,过渡到心如刀剜的剧痛中。

是谁浇灭我满腔热血。

我对着温初玫呵呵地笑,笑容干涩而绝望。

她的话我算是听明白了,“贾明”娶我是迫不得已,我只是他用来掩饰自己的棋子。

他现在完成任务,我自然没了存在的价值。

是我自不量力,异想天开的给他报仇。

反而成了他们恩爱中的累赘。

我应该识相地离开。

这没错。

可是在他们郎情妾意时,有没有想过,我当初是怎么从贾明死讯的噩耗中熬过来的。

我日日夜夜受尽折磨,一闭眼都是贾明凄惨的死相。

我不止一次的向上天祷告,愿用自己所有生命换来贾明一天阳寿。

只要能跟他再次相聚,叫我做什么都行。

没想到啊,上天真给了我一个惊喜。

贾明不但没死,还摇身一变成了矜贵的枭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可他却摧毁我的信仰,扼杀了我曾引以为傲的爱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内心茫然的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除了难过我什么都没有。

温初玫把我扶了起来,她柔声劝慰,“你是个好姑娘,还会遇到更适合你的男人。”

男人这玩意,我怕了。

接下来两天一直是她陪着我,她事无巨细把我照顾的很好。

期间给我讲了很多纪燕回的现状,一句话概括,纪燕回麻烦不少,需要他们温家帮忙。

我自然听得懂她言下之意。

所以出院后我没有在申城逗留,直接买了去外地的票。

温初玫问我要去哪儿。

我知道这只是一句客套话,所以笑了笑没有告诉她。

她执意要送我去车站。

为了叫她放心,我答应了。

路上的时候,她又给我塞了些钱,还热心地指导我去学门手艺,将来有个体面的工作。

我笑了笑,对她道:“跳舞没什么不体面。”

其实后面还有半句——我是个干净的女人,想了想终是没说出来。

快到车站时,路上堵得水泄不通,附近恰好有个大型超市,温初玫拉着我下车,说去超市给我买点东西方便路上吃。

她是个细腻的人,凡事都为别人考虑周到,难怪纪燕回爱她。

温初玫在柜台结账时,我去洗手间的路上接到了纪燕回的电话。

“白月你出院了?这会儿在哪?”

听到他声音的一刹,我眼睛红了,缓了缓情绪,我才说:“在超市。”

其实我心底酝酿了很多话想跟他说,毕竟即将离开,说不定这辈子再也不见了。

他能打电话过来,还是关系我的,对不对。

可接下来,他的话令我无比心疼。

他说:“初玫跟你在一起?她手机怎么打不通?岳红彻底跟我闹翻了,我怕她对初玫不利,你把定位发给我,我去接她。”

我记得没错的话,露露曾给我说过,枭爷把一个女人保护的很好,迄今为止大家都不知道她是什么长相。

若说岳红报复的话,我势必是头一份。

可他,压根没想到我。

我笑着安慰自己,没事。

等我返回收银台,发现温初玫不见了。

一时间急得我冷汗涟涟,她该不会是真的被人绑架了吧!

我伸长脖子到处找她,却没留意到身后,突然被人一棍子敲晕了。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又脏又暗的仓库里躺着。

而坐我面前的正是红姐,她穿了件大红色的皮草,手里夹着烟,正眯眼看我。

“臭娘们,咱们又见面了,今天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她是恨我的。

面对她的威胁,我突然笑了。

甚至有点可怜她,她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最终还是被纪燕回玩弄于鼓掌之间,连自己真正的仇人都没找到。

这就是纪燕回的高明之处。

“你笑什么!”红姐站起来甩我一耳光,打得我耳心都是疼的。

我舔走嘴角的血迹,鄙夷道:“愚蠢的女人。”

趁她扬起手臂前,我一头将她撞开,踉跄着朝门口跑去。

厚重的帘子当着大门,我不知道大门是开是关,只能碰碰运气。

身后已经传来砰砰的枪声,我抱头逃窜。

幸运的是,大门是开的。

只是门口站在几个正在小解的男人,他们被突然出现的我吓了一跳,又很快反应过来我是谁,一个个拉链都没来得及拉上,就冲过来追我。

外面黑漆漆一片,远处偶然有亮光闪过。

我用尽全力在黑暗中奔跑,一脚深一脚浅。

耳旁尽是呼啸的冷风。我告诫自己,一定要逃出去。因为我知道,被他们逮住会是怎样的下场。

突然不远处有强光照来,是轿车。

我欣喜万分的朝灯光跑去。

就在我即将跟开来的轿车汇合时,我被一块石头砸倒在地。

后背很疼,膝盖很疼,手掌很疼。

还没细细感受这股疼痛,那群男人围上来将我按住。

“呦,这还挺热闹。”在我绝望的放弃挣扎的时候,我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

我欣喜若狂,呼喊道:“韩恪救我。”

绑我的人显然知道韩恪的身份,其中一个站出去准备跟韩恪交谈。

他才上前半步,车灯突然灭了,我眼前一片黑暗。

接着就是几声枪响。

不晓得这些人是被打中了,还是受到了惊吓,都松了手把我丢在地上,摔得我眼冒金星。

我痛苦的低吟两声,气还没喘匀,身子一轻被人抱上了车。

于我而言,他的怀抱很陌生,却很温暖。

我紧紧的缩他怀里,脑子一片空白。

等我跟他回到地下赌场时,我喝了口热饮才问他,“你怎么突然出现在哪?”

他点了根烟,不正经的的调笑,“我们心有灵犀,我感觉到你有危险,就赶紧出现在那。”

真是一句甜蜜的假话。

我跟着笑。

他既然不愿意多讲,我则不会追问。

正如他没有追问,我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离开申城一样。

在他这睡了一宿,我又得重新买票,本来想去云南转转,但现在天气冷,我还不如去海南玩玩。

纪燕回给的那张卡应该有不少钱。

韩恪送我去机场,出门前,他张开双臂十分伤感的说:“来个拥抱吧。”

我们救过彼此的性命,像战友,一个拥抱算不得什么。

我靠在他怀里,被他的烟草气息包围。

头一次,觉得这个味道很安详,很温暖,有家人的味道。

虽然,我并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家人。

想了想,我还是叮嘱道:“逝者已矣,你得为自己活。”

他没说话,就这么安静的抱着我。

后来抱得我膀子都酸了,我推开他,走了。

就在我的手刚触碰到门把时,他叫住了我,“如果哪天你累了,就回来找我。我护你。”

我道了声谢,没入屋外的冷风中。

站在路口打车时,我抬头看了看暗沉的天空,默默告诫自己,重新开始。

一辆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我面前,我回神时,纪燕回已经从车里走了出来。

对上他淡漠的脸,我有片刻愣怔。

他把我裹紧怀里,低声道:“别走,我需要你。”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惜很快我知道,他所谓的需要不是我理解的需要,而是另一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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