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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章 他之蜜糖,她之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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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冰冷的地上,双眸紧闭,不再看红姐他们一眼。

只有这样,内心的恐惧才能小一点。

我靠在墙上,一遍又一遍回想,跟贾明在一起发生的点点滴滴。

他向我求婚,带我领证,温柔又强势地拿走我的初夜,第二天又温柔的给我红肿的地方抹药。

每天醒来总有美味的早餐等我,每晚下班他都会背我回家。

冬天给我暖脚,夏天给我驱蚊。

这一幕幕画面就像老旧的电影,渐渐退了色,却依旧暖人心田。

带着这种回忆死去,我此生无憾。

“你倒是镇定。”岳红等的不耐烦了,在我腿上踹了一脚,她嘲笑道:“你就这么相信纪燕回能来救你?你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不短吧,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睁开眼,极其平静的看着她,淡淡道:“就因为知道他是什么人,所以我料定他不会来。与其生出不可能的妄念,倒不如安抚自己不甘的灵魂。”

“呵,你还算有点觉悟。可惜你得罪了我,不把你大卸八块,难解我心头之恨。”岳红看了眼手机,应该是时间到了,她扬了扬手臂,大声喝道:“动手!”

我悲壮的闭上眼,被他们推到院落,等待死亡的降临。

那刺耳的磨刀声,一下下透过耳朵传入心脏,我明明告诉自己不要怕,但是双腿还是止不住的抖,若不是左右两侧有人扯着我,我估计都要软在地上了。

突然我听到一个男人大喝一声,“抓稳了。”

接着我感觉到有凌厉的风朝我劈开。

就在这时,院门哐的一声被人踹开,面前的男人也猛地一滞。

我睁开眼,看到纪燕回穿了件墨色的风衣,面色冷冽的朝我们走来。

“放人。”他站在院落中央,身姿挺拔的像颗参天大树,不怕风雨,不畏恐惧。

我瞬间红了眼,热泪不可控的夺眶而出。

纪燕回看向我的眼眶徒然一窄,似夹在着心疼之色,沉声道:“不要怕。”

我赶紧点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生怕自己的恐慌影响了他。

既然他能来,肯定带了不少兄弟,岳红再厉害也不敢跟他硬碰硬。

谁知,岳红的保镖走了进来,对岳红道:“红姐,我仔细侦查一番,纪燕回确实是一个人来的。”

什么!

我惊得眼珠都要瞪出来。

他竟然是一个人来的。

他这是要干什么啊,不知道这里是龙潭虎穴吗?

纪燕回走到岳红面前,长身而立伸开手臂,示意他的下属过来检查。

保镖低声对岳红道:“他进来前我已经检查过了,他确实没带武器。”

岳红难以置信地看着纪燕回,又快速的扫了我一眼。

然后用不敢相信的口吻问纪燕回,“你真爱上这个小娘们了?”

纪燕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我照你的要求来了,你把白月放了,一个没用的女人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

岳红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猖狂大笑两声。

她做了个手势,我就被人推到她面前。

她从木桌上拿了一把尖锐的小刀,慢悠悠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纪燕回,没想到啊,你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像你这样的人,也会真心实意的爱一个人吗?”

她说话这时,小刀就在我脸上挥来舞去,随时都有划花我脸的可能。

“你想怎样?”纪燕回声音冷硬,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岳红的一举一动。

“喏!”岳红从木桌上挑起一把三尺长的尖刀丢给纪燕回,“我本想在这个女人脸上划五刀,这样好了,你捅自己五刀,我就她放了。”

“不要,枭爷!”我急的大声喊叫,“你就不该来的,岳红这种人又怎么会言出必行呢,你赶紧逃,我贱命一条……”

“噗嗤!”岳红彻底被我惹恼了,手里的小尖刀用力地送入我的小腹。

剧烈的钝痛瞬间传向我的四肢百骸,即使被岳红的下属拽着,我还是忍不住佝偻起来。

鲜血像自来水似的流在地上,我渐渐觉得眼前一片扭曲,看东西都看不真切。

还没适应疼痛,岳红就飞快地把刀拔走,又准备再给我来一下。

“岳红!”纪燕回大喝一声,表情狰狞的像头暴怒的狮子。

“你不戳自己,我就戳她。”岳红得意笑着,她很享受纪燕回此刻暴走发飙的样子。

我虚弱地被人钳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摇头,无声的乞求他不要伤害自己。

但纪燕回并没跟我对视,毫不犹豫地抡起尖刀朝自己胸口戳了一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如柱喷射在地面。

他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戳完第一刀又戳第二刀、第三刀……

泪水模糊我的视线,我突然觉得自己身体不痛了,因为所有的痛都被心口的疼掩盖了。

盯着红姐兴奋到扭曲的老脸,我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猛地挣开我身边的男人,抓起桌上的刀,直接捅进红姐胸口。

在周围保镖发现时,红姐已经倒在我怀里了。

我虽然慌张,但知道红姐就是我跟纪燕回逃离的王牌,不能丢,死都不能丢。

我紧紧勒着她,捅进去的刀抵的更深了,红姐在我怀里痛的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而纪燕回跟我配合极好,他一个健步冲到我面前,一脚踹开想撕扯我的保镖,然后跟我肩并肩站在一起,戒备地看着面前的乌合之众。

“你怎么样?”他低声问我。

我其实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眼睛都看不清前面的东西了,但我怕他担心,故作无事地说:“我还好。”

声音里的虚弱却是藏不住的。

他迅速从我手里接过岳红,我不晓得把岳红哪里捅伤了,岳红彻底失去意识,像具死尸似的躺在纪燕回怀里。

“枭爷。”这时有人上来说话了,“大家都是聪明人,眼下这情况没必要闹到鱼死网破,我们放你跟白月离开,你把红姐留下。”

纪燕回冷笑道:“我若不呢!”

他看上去依旧强悍凶猛,只有我知道,他也快不行了,鲜血已经把他的衣襟打湿,一行行地滴在他脚下。

那人又说话了,“枭爷,你若是不答应我的要求,你觉得我们会叫你俩活着离开吗?你跟红姐都死了,获利的可是我们这些小虾米,你敢跟我们耗吗?”

这番威胁的言论很有力道,听完他的话,纪燕回扭头看了我一眼,“怕不怕?”

我迎上他坚毅的目光,拉紧他的衣摆,掷地有声地说:“不怕。”

纪燕回笑了,眉眼弯弯,灿烂如春。

这是贾明才有的笑容。

我莫名觉得踏实。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咚的一声巨响,像是矿山上炸药炸了似的,震得整座院子里都晃动起来,我双腿一软,重重地倒在地上,耳边是纪燕回焦急的呼喊。

我听见了,想回应,想告诉他我没事,但一丝声响都发不出来,只觉得好冷、好累。

完全丧失意识前,我看到很多双脚从外面涌了进来,那应该是援军吧。

我这次醒来时跟往常不一样,没在医院,而是在一处陌生的地方。

睁开眼,我看到韩恪坐在床边,一脸疲惫地守着我。

我猛地坐了起来,扯痛腰间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哪儿,纪燕回呢?”

韩恪胡子拉碴的样子,特别像个颓废大叔,他瞪我一眼,给我倒了杯水。

我喝水时,他给我说,这里是他家。

“我怎么在你这?纪燕回怎么样了?”

他避重就轻的回答,“纪燕回没事,你也没事。你伤了一节阑尾,医生给你摘除,过几天就彻底康复。”

跟我说话时,他哈欠连天,似乎许久都没休息了似的。

我叫他躺下休息,自己却下了床。

他拦住我的去路,问:“你做什么去?”

“去找纪燕回。”我只记得自己晕倒了,醒来后却意外的在韩恪屋里,这太奇怪了。

韩恪倒没拦着,坐在床边看我穿外套。

“岳红被纪燕回秘密关押起来了,也就是说岳红这个大麻烦,被你俩误打误撞的解决掉了。这说明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穿衣服的手猛地一滞,再次抬胳膊时,浑身上下却使不上一丝力气。

韩恪走过来一把夺走我的外套,“你踏马怎么这么傻!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已经没用了,没丁点利用价值,纪燕回不要你了,你凑上去干什么?作践自己吗?”

我反手甩他一掌,打得我手心发麻,打完后,我又十分后悔。

他说的没错,我为什么要生气,甚至还发怒火发在他身上。

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消极情绪填满我的心脏,我崩溃的大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韩恪很大度,把我麻木的脑袋摁在怀里,一边拍打我的脊背一边安慰我。

他胡子拉碴的下巴在我头顶来回磨蹭,语气里满是憔悴跟歉意,“对不起,我这两天没休息好,所以说话不经过大脑。”

他重伤未愈竟然熬夜照顾我,他是疯了吗。

我正要责备他,他突然脑袋一歪,倒在我怀里。

吓得我赶紧叫人上来,小三第一个冲上楼,背着韩恪就往医院跑。

韩恪是为了照顾我而累倒的,我必须跟上去。

坐在车里小三给韩恪量了个体温,竟然烧到四十度。

小三给我嘟哝,“嫂子,我哥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就听说你被岳红绑架的消息,然后不顾我们的反对硬要去市医院找你,他下床的时候腿都在抖,扶着墙才能走。但就是不听我们的劝告,似乎不看到你平安无事,他就会爆炸似的,我们谁拦谁挨打。”

看着双目紧闭面色潮红的韩恪,我十分感动,内心再激动动荡,都不会产生别的感情。

我们只是朋友。

小三朝我靠近一点,神秘说道:“还好我跟韩哥赶来了,你知道我们看到了什么吗?”

我摇头,在医院除了医生跟护士还能看到什么。

他顿时严肃起来,“有人要杀你,趁你昏迷期间,想弄死你。”

我觉得周身一紧,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冷风从毛孔中渗入肌肤,冷冻血液,再直到心脏。

纪燕回的下属戒备森严,外人根本无法靠近,能在这种环境下杀我的,除了纪燕回,我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卸磨杀驴、鸟尽弓藏,厉害的男人不都喜欢玩这招吗。

亏我之前还担心他的伤势,总觉得是我的任性害了他。

现在一想,他要一举拿下岳红,吃点苦头算什么呢,反正他要拖延时间方便下属闯进来。

他是个厉害的演员,我从来都没看透过他。

抹了抹泪,我听到小三说:“嫂子你别嫌弃韩哥,他虽然吊儿郎当却有情有义。

他跟纪西楼之前的梁子就是因为一个女人结的,那女人才不是韩哥的女朋友,只不过曾经对韩哥有过恩情,韩哥就记住她的好,在她出事后,对枭爷穷追猛打四五年。

韩哥是真的喜欢你,你别伤他的心。”

我笑了笑没回应他。

爱情这东西,向来不对等,不是说你对我几分好,我还给你几分好就可以的。

它,完全不讲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他之蜜糖,她之砒霜。

谁也不知道自己释放出去的爱,对于别人是蜜糖还是砒霜。

来到医院,小三送韩恪去检查,我给他办理住院手续。

考虑到韩恪仇家不少,我用纪燕回的钱给韩恪包了一间VIP病房。

一系列检查结束,韩恪被小三推回病房,医生说他没休息好,导致伤口发炎,这病可大可小,当务之急必须退烧。

别看小三年纪不大,他很会照顾人,把韩恪伺候的很好,还帮我领了药。

我躺在陪护床上什么忙都帮不上,之所以留在这只是图个心安。

晚上我出去透气时,发现走廊另一头站着几个保镖,他们都是熟面孔。

是枭爷的人。

难道纪燕回就住对面?

那天昏迷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纪燕回捅了自己三刀,虽然是做戏,但流了很多血,他的虚弱是骗不了人的。

而他现在还没出院,估计伤势很重。

我很想过去看看他。

可一想到他对我残酷无情,我就心疼难忍,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他。

人都有自己的心魔,我的心魔便是纪燕回。

自从知道他离我咫尺之遥,我就心神不宁,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又怕打扰到韩恪的休息,我鬼使神差的出去了。

保镖们都认得我,见我自对面而来,都一副吃惊模样。

我没细究他们为什么这幅表情,踌躇着来到纪燕回病房外。

他的房门没关严实,留了一道三指宽的缝隙。

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刚好看到纪燕回坐在床沿,温初玫蹲在地上伺候他洗脚。

温初玫简直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就像古代的大家闺秀,温柔细致地揉搓纪燕回两只修长的大脚。

一边洗一边问他力道怎么样,舒不舒服。

纪燕回笑吟吟的看着她,眼里的爱意就像三月的湖水,温暖的、柔软的、丰盈的。

原来这就是他动情的样子。

之前我从没见过。

擦了擦眼角的泪,我觉得自己没进去的必要,直接回到韩恪病房。

之前躁动的心,迫切想念纪燕回的心,终于踏实了,带着承载不了的痛苦,归于平静。

第二天,我醒来时,小三不在,身边只有韩恪,他刚刮了胡子,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像个傻逼似的冲我呵呵笑,很开心的样子。

“捡钱了。”我站起来准备去卫生间洗漱。

“白月。”韩恪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格外的兴奋,他像个孩子似的伸长手臂堵住我的去路,“你这么关心我,我好感动。你就直说了吧,是不是想跟我在一起?”

这个傻逼,难道发烧把脑子烧傻了。

我抬手就要打他,他迅速后退,许是我追的太猛了,脚下不稳,我一头扎进他怀里,嘴巴亲在他下巴上。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

我慌忙推他,但他依旧死皮赖脸的把我扣在怀里。

嘴上还很不正经的占我便宜,“想要我啊?现在不行,我们都带着伤呢,不适合造孩子。”

我完全被他气糊涂了,伸手就去拧他。

抬头时,余光瞥到了门口,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

我做梦都没想到站在门口的人会是纪燕回。

他神色淡漠的看着我跟韩恪,而韩恪的手继续把我勾在怀里。

我下意识地猛推韩恪,一个不注意,碰在韩恪的伤口,疼的他嘶了一声。

他情况特殊,吓得我再也不敢乱动,任由他搂着。

我心慌意乱的看向纪燕回,他冷漠的神色像盆凉水,立即叫我冷静下来。

我在怕什么啊,纪燕回又不爱我,我跟谁拥抱,跟谁在一起,对他而言,无关紧要。

“枭爷过来串门?”第一个出声的是韩恪,他继续搂着我,面带笑容的看向纪燕回。

纪燕回没理他,眸心一直锁着我,一副天王老子的神态。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你就这样问吧,屋里没外人。”我故意咬重“外人”两个字。

纪燕回眉头紧拧,显然来了怒意,按捺两秒,彻底爆发道:“滚过来!”

我受够他这样对我,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又不欠他的,他凭什么!

我冷笑一声,收回跟他交织的目光,踮起脚尖看向韩恪。

在韩恪担忧的、不安的眼神中,我勾住他的脖子,亲眼看到惊愕在他瞳孔中放大。

我狠狠吻上他的唇,用在纪燕回那里学来的技巧,激烈的疯狂的亲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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