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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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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皎皎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不需要她打听,侍女就会把楚月离现在的情况相告,她能狠得下心吃了毒药,终于有了回报。

按照那个医师的说法,这种毒药对身体确实有损害,但这些跟让楚月离失去白方睿的信任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早在楚月离自曝会医术以后,莫皎皎就一直在想着能以此为由陷害她,医师也是提前准备下的人手,不得不说莫皎皎对自己够狠。对楚月离就更不用说了。

白方睿这几天对莫皎皎都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弄的后者都有些恃宠而骄起来,不过一想到楚月离这个正妃还在,莫皎皎就有种寝食难安的感觉。

医师都说过要心头血做药引,但是秦风却迟迟不见动手,白方睿到底没有那么绝情,使得本就多心的莫皎皎更加焦躁。

不过这种事情也是急不来的,白方睿不动手她可以等。就怕楚月离耗不下去。

当归在冷宫等待楚月离回来,可是一天一夜都过去了,楚月离还是不见人影,她不再等下去,小小的身影却有着一股子倔劲儿,跟楚月离如出一辙。

她穿上楚月离曾经穿过的夜行衣,然后悄悄地走出了冷宫。虽然白方睿还在犹豫要不要取出楚月离的心头血,但是放走她是不可能的了,在太子府中,当归四处打探,终于在一间厢房前停下了。

秦风也在这里守卫着,以往也都是他在监禁楚月离,想来应该不会出错。当归在外边等了一会,见秦风跟一个侍卫吩咐了一声,先离开了。

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想要见到楚月离,必须避开这些侍卫才行,能不能将她救出是一回事,若不能见到楚月离的话,她也不会安心。

好不容易等到侍卫暂时离开,当归感觉机会来了,连忙跑到厢房门前。夜色遮住了她娇小的身影,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厢房的门被她从里边合上了,当归见到了被关了两天的楚月离。

看见楚月离的那一刻,当归就萌生了把她救走的想法,太子殿下眼中只有一个莫皎皎,要是再这样下去,太子府哪里还有她们的容身之地。

那时候楚月离一直为当归考虑退路,无数次因为她才留下,没想到时至今日,当归已经开始反过来为她操心了。

“太子妃,”当归小心翼翼地喊她,楚月离听到了她的声音,想要给出回应,但是身体软绵绵没有力气,眼睛看不太清楚,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两个人都有些百感交集,尤其是楚月离此时身心俱疲,面对当归,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她赶紧离开此处。

“你快离开太子府,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白方睿听信庸医的胡说八道,为了给莫皎皎治病,甚至要取出她的心头血,既然这里是个吃人的地方,楚月离怎能安心让当归再待下去。

小丫头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倔的跟一头小牛犊一样,说什么也要守在她身边,要走一起走。

楚月离仰躺在地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却被这丫头的话给感动了,有当归这句话,她已经心满意足,就算她不能逃出生天,当归也要好好地活着。

她语气平和下来,用一种事不关已的态度说出白方睿要取她心头血的事情,这样一来,当归这个傻丫头应该能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才对。

“不行,我不能看着太子妃受伤,要取心头血的话,就取走我的好了。”

当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有一片真挚的感情,那是对楚月离毋庸置疑的忠心。

后者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当归,在那一刻,厢房的门被人推开,秦风看见屋内的二人相拥,似乎没有多吃惊,直接就让身后的侍卫带走楚月离。

当归大惊失色,连连跪下求秦风不要如此绝情,毕竟楚月离是太子妃,不要那般对她。

下令的人是白方睿,说一不二的太子殿下,所以就算秦风同情楚月离又如何,他也不能违背白方睿。

“放手吧,别再求他,白方睿还舍不得杀我,莫皎皎的毒还需要我来解呢。”楚月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一丝讥诮的笑意,秦风竟然不敢直视她犀利的眼神,当归无助地缩成一团,她救不了楚月离。

来到莫皎皎的厢房,看见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楚月离真恨不得现在就过去在她病态的脸上扇一耳光,白方睿问过医师,每隔半月都要取一次心头血才行,虽然不至于伤害楚月离的身体,但是每一次都会给她带来痛苦。

楚月离的双手双脚还是被捆在一起,她甚至连出恭都有人陪着,白方睿连最后一点体面也不打算给她留。

那个信口胡说的医师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白方睿只听了要取心头血,却不知道楚月离要承受多少,莫皎皎适时地醒来,白方睿连忙过去哄她,看见楚月离被秦风监视,她装作天真地问起要对太子妃做什么。

医师则解释了一遍药引子的事情,莫皎皎听到心头血的时候直接就表现得很害怕,一个劲地往白方睿怀里钻,后者却犹豫不决。

“太子殿下,皎皎现在好难受,医师都说了要取太子妃的心头血才能治病,你怎么还不让秦风动手呢?”

说着莫皎皎就直接咬破了口中的一颗血丸子,白方睿不知是计,还以为莫皎皎的病情已经严重到咳血的地步。

这一招尽管没能使得白方睿取来心头血,但是看见他如此紧张自己,莫皎皎心中很是得意,她虚弱得连手都抬不起,白方睿就一口一口地给她喂药,那副体贴入微的样子,估计是楚月离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一旁的医师一直冷眼旁观着,看见侧妃无所不用其极,他的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厌恶,但是看在侧妃能让他得到荣华富贵的份上,医师不会拆台。

楚月离静静地等着,身边看守的侍卫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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