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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第 1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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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把蔬菜和肉品分门别类放进冰箱,就听到他爸跟他妈说道:“秀秀, 那个是小泽新处的好朋友?”

胡秀秀正在为一条活鱼准备水桶, 水流哗啦哗啦的响, 她的声音夹杂在其中, “是”

“家里的干什么的啊?”

“不知道。”

“你都没问问嘛?我刚才看楼上看到他的车了, 好车!”

“问这干嘛!”胡秀秀声音终于有点儿不快,关了水龙头,从厨房抬头往外看,却看到安茂勋拄着拐抢过安然手里的一个没削皮的菠萝, 说:“你别拿,细皮嫩肉的, 把我姑娘手扎坏了。”

他单脚着地靠着墙, 将菠萝放进冰箱的时候动作有点儿吃力,好像还车到了伤口,轻声“嘶”了一声。

“谢谢。”安然声音很小的说。

胡秀秀眉头紧皱了一下,又松开, 心里一下子就软了, 轻叹一口气,又转回了厨房,将想要说的话压下了,决定年后再说吧。

“我儿子厉害啊,从小就优秀,什么大世面都见过,跟这帮公子哥儿交往一点儿都不露怯, 以后啊,这都是人脉,比钱财还重要!”

胡秀秀将青菜拆了包装放进水盆里,打算做午饭,不想说话,但还是忍不住反驳道:“小泽跟谁交朋友那都是出自真心的,只能是因为性格相投,彼此欣赏,不可能是因为谁家条件好就跟谁玩,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人。”

“呵呵”

安茂勋站累了,拄着拐倒在沙发上,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说:“你呀,妇人的想法。儿子可比你聪明多了。”

这句话说得挺意味深长,给了胡秀秀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她弹了弹手上的水,脸上笑容也收了。

“我了解我儿子。”

“也是我儿子。”安茂勋说,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郁。

胡秀秀皱着眉,从厨房中走出来,严肃的看着他:“有些话我是想过完年再跟你说的,但现在说了也好,我帮你找到房子了,初四的时候上个租户正式到期,你初五就可以搬过去了。”

安茂勋陡然抬头看她,一瞬间的惊讶过后,很快脸上展现出一副凄苦的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胡秀秀看他那个样子,顿了顿说:“我们之前就是这么说好的,你不要觉得我残忍,你在这儿儿女都不自在,就凭你当年做的那些……事儿,我们不管你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知道!”安茂勋一手锤着自己没受伤的那条腿,一边激动的说道:“你今天还能管我是你仁义,是安然孝顺,你们要是都像小泽那样,我都不会怨恨。只不过我就是想补偿,我千里迢迢连路费都没有一路乞讨过来,就是想看看你们娘仨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现在还让你帮我出钱,我这心里真是……太难受了……”

胡秀秀审视的眼神看着他脸上的种种愧疚,觉得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看不透这个男人。

“房子离你们这儿近吗?我要住一个近点儿的地方,没事的时候我能天天看见你们……”安茂勋顿了顿,手搓着腿露出一丝卑微又可怜的神色:“你们不想看到我没关系,我不会出现碍着你们的眼,我就偷偷的,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瞄一眼,也就放心了。”

胡秀秀收回目光,继续切菜,过了好半晌才回答:“不远。”

做完饭,胡秀秀给安泽发信息,让他将购物卡里的钱给尤逾转过去。

安泽将信息拿给尤逾看,问:“你竟然还会有购物卡?”感觉这个大少爷,不会有亲戚给他送购物卡吧。

尤逾笑了笑,说:“特意弄的,而且也是特意将里面的现金存的特别少,就怕阿姨不要,结果还是没讨好成。”

“成了。”安泽看着他,现在到了尤逾家里,竟然比在自己家还舒服了,主要是一种呼吸都自由了的感觉。

他说:“我妈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是给她个没有预存金额的购物卡她会更高兴,而且她可不知道,您大少爷放个烟花都能放出几百万。”

尤逾笑着过来要亲他。

门铃在这时候突然响起来,安泽条件反射的用力一推,差点儿将人直接推地板上去。

尤逾撑着茶几稳住身形,无语道:“吓这样?”

吓是有惊吓的,主要是惊的,安泽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问:“谁?”

“不知道。”

门铃又响了一次,尤逾晃晃悠悠的还没起来,安泽催他:“快啊!”

“亲热的时候就没见你这么急过。”

抱怨了一声,尤大少爷才撑着手臂从地摊上弹起来,然后慢慢的往门口晃,看一眼监控,说:“我爸。”

“……”安泽坐在沙发上,看着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刚提到客厅的一堆年货,问了一句:“我用藏起来吗?”

“藏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

嘴上这么说,他脸色却不太好看,安泽知道他是因为门外的人才这样。

然后他见尤逾也没开门,直接按了可视电话,语气不是很耐烦的问:“怎么了?”

“开门。”

尤学辉的声音还是很有威严的,不过显然有儿子就是不吃老子这一套,要不是他接着说了一句“我来给你送东西的”,安泽觉得尤逾可能就真不开门了。

“什么东西,司机送来就行了,非要你来?”

打开门,尤逾看着司机果然在门口,正从一辆商务车上给他往下搬东西,看箱子应该是水果什么的。

“来看看你还缺什么。”尤学辉倒是什么都没拿,一个助理和一个司机还在车跟前合计抬一个大物件,他已经率先走到了门口。

尤逾抱着肩膀看着,眼神有些冷,说的话也不太好听:“要是指望着你送东西来,估计我都饿成干尸了。”

“你缺什么吗?”

好像没听出来尤逾话里的尖刺儿,尤学辉这么一问,倒显得格外认真,像个不计较孩子话的好父亲。然后他一转眼,就看到了刚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安泽,视线扫了一圈儿,还看到了满地的刚从超市拎回来的购物袋。

“你有客人啊?”

婚礼上其实两人见过一面,或者说可以算是正面交锋,但安泽没想到这个本市首富能一眼就叫出自己的名字。

“安泽是吧?”尤学辉的脚步也就在门口一顿,轻微得很难让人注意到,随即就露出一个堪称很有亲和力的笑容:“今天陪尤逾买东西去了?”

尤逾的态度让安泽挺为难,但现在尤学辉都这么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只能礼貌的回答:“是的,尤叔叔您好。”

尤学辉走进来跟他握了手,安泽没说什么,跟他回握了一下,是晚辈该有的礼节,脸上却挺平静的。

尤学辉虽然自认为在尤逾的朋友面前不是很严肃,但是每次景龙那些朋友看到他,还是跟耗子见猫似的,拘谨又不自在。倒是眼前这个少年,脸上清浅的微笑得体又无畏。他又想起来那次婚礼,还有他这个谁也管不了简直要上天的儿子上次也是为了他,当众下了姚若兰母子以及自己的面子,将姚可治得现在都不敢回本市。

“尤逾从小到大,还没有处的这么知心的朋友呢,真是难得。”

安泽也不知道他这话是否有别的意思,但他能感觉到,尤学辉显然不仅仅是表现出来的平易近人,他也就没说话,跟着笑了一下。

尤逾倒是不耐烦了,看了一眼才搬了一趟的司机和助理,冲着尤学辉说:“你这些东西我不要,我缺什么自己买,多余的也是扔出去,让他们不用搬了。”

“搬完吧,想要往外扔是你的事儿,我负责送来。”尤学辉说。

尤逾勾着唇角冷笑一声:“做这虚伪的样子给谁看啊!”

“你要是实在不想见到我,我就先回车上。”

尤逾立刻做了个“请”的手势。

尤学辉拿着外套站在原地,眼神对上尤逾的,就见里面赤/裸的写着“慢走不走”几个字,一阵无奈,加上说不上来的愤怒。

他张口想说什么,对着已经长大成人,倚靠在门口眼神充满讽刺的已经成了年的儿子,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伪装出来的那点儿风度被气飞了,尤学辉冷着脸直接跨出了门,吩咐两个手下:“走吧,不用搬了。”

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

安泽就觉得尤逾甩上门的动作挺大的,没看明白尤学辉到底自己折腾来一趟的目的。

“他就是来给你送东西?你们明天不一起过?”

尤逾冷哼一声,看着搬进来的东西很不顺眼,很想直接扔出去。

“东西又没什么错,别浪费。”安泽看出他的意图,及时提醒道。

尤逾这才收回了目光,伸出脚踢了踢几个进口水果的箱子,说:“多假惺惺,其实就是为了告诉我明天不跟我一块儿过。”

安泽挑挑眉,看他从门口走到冰箱,拿了两罐饮料出来,递过来一瓶继续说:“要是我妈刚走那几年,他拿出来现在的一半儿耐心,我能真心实意叫他一声爹。”

安泽喝了一口带气儿的饮料,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倒是尤逾,也不知道是怕他觉得自己冷漠无情,还是无缘无故不孝顺老子,几乎一口灌进去满罐的饮料,然后说道:“我当年还天真的以为,我妈走了,就剩下我跟他相依为命了,我们是彼此的唯一。然后我三个多月没见过他一面,打电话不接,问谁谁不知道,王姨当时就叹气说他忙,后来我好不容易甩开保姆和保镖,自己跑到了他公司,结果他真在,带着客户笑容满面的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安泽捏着饮料罐看着,就见尤逾还带着笑,语气轻松,就像是再说一个别人的普通笑话。

“结果一猜怎么着?他送客户回来,直接给我一耳光,然后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让司机把我送回去了。”

安泽的心脏狠狠一抽,问了句:“那时候你多大?”

“记不清了,七八岁吧,反正还是不会看人脸色的年纪。”尤逾笑着说,眼睛眯了眯,继续说道:“那时候是真傻,为了见他一面,忍着剧痛,差点儿阑尾炎穿孔,等保姆发现被送到医院,差点儿抢救不过来,就这样,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他也一次没来看过我。”

听到易拉罐儿发出“咔”的一声响,尤逾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到安泽沉郁的表情,吓了一跳,随即心里又被暖意填满了。

他说:“没事儿,我现在提起来一点儿也不在意,只不过我得让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他想什么时候挽回,都会在原地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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